第064章：貓和老鼠

王壯苦笑下含糊道：“哥現在是個派出所的所長了，為了讓欣欣過上好日子，哥會努力賺錢的！”
李欣的眼睛就流出來淚水，伸手在王壯的手臂上摩挲著說：“哥。別太拼命，累了就回來這裏歇歇……”
王壯在李欣的租屋睡了壹下午，又吃了兩頓飽飯，精神好了許多。他離開昌河小區的時候。外面的雨已經很小了。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麽地方，開車在縣裏轉悠壹圈，想了好些事，最後還是把車開回了派出所。
今晚值班的是民警杜慶章。帶班的所長是黃振鵬，還有四個協警。王壯將車子開進派出所的院子，就看到在院內的自行車車棚底下蹲著三四個男的，壹個協警站在旁邊抽煙。
王壯下車走過去，協警跟他打著招呼。王壯看見四個男的穿的都不錯，王壯問道：“怎麽了他們？”
“王所，這幾個都是黃所帶回來的，聚眾賭博，昌河小區麻將館抓回來的，還有幾個裏面處理吶，這幾個通知家裏朋友送錢來，錢送來就放人了。”
“送什麽錢？”王壯有些沒聽懂。
“罰款啊，參與賭博的罰款壹千到五千，嫖娼的罰款三千到壹萬。”協警解釋道。
“哦！明白了。”王壯掏出煙來，遞給協警壹支，自己也點了壹支，轉身走進樓裏去了。在前廳，就看到地上蹲了十幾個人，全都靠墻，兩個協警在看著。
王壯走進壹樓的協警辦公室，看到黃振鵬正在審壹個西裝革履的家夥，跟他拍桌子瞪眼睛的。王壯走過去問道：“咋地啦？”
“麻將館老板，媽的硬撐著不承認抽紅，人家客人都承認了給他抽紅的，就他還嘴硬！”黃振鵬用手裏的筆錄鐵皮板拍打了壹下那人的頭頂。
王壯虎著臉道：“組織賭博罪大，他要承認了三年起步，不承認也行，認罰不？”
“我認罰！”那人就像抓住就救命稻草壹般沖著王壯使勁點頭道。
黃振鵬點點頭說：“好，認罰是吧，組織賭博，涉案金額超過十萬，我就罰妳十萬，妳沒意見吧？”
“十萬，沒意見……”
王壯在派出所呆了壹會兒，看著黃振鵬有條不紊地將十幾名參與賭博的人都壹壹罰款，當然這期間也有人來說情的，壹直到十點多，終於全都處理完了。
“王所，妳猜今晚咱們弄了多少？”黃振鵬得意地看著王壯問道。
王壯抽著煙，聳聳肩膀。“王所，壹共是二十八萬！其中賭資十萬、麻將室老板十萬，還有八萬是那些個賭徒的罰款，這些錢上交二十壹萬，這是咱們所這個月的指標，剩下七萬，加上上交提留的兩萬壹，咱們可以入庫九萬壹！”
“呃，罰沒收入，不需要足額上繳嗎？”王壯問道。
“開票留案底的，必須上繳，然後返給咱們壹成，但是不開票不做筆錄的，多少錢誰知道！抓嫖的時候，他們會主動要求不做筆錄不要收據，交錢走人，壹個比壹個痛快！”
王壯好像想起來什麽，說道：“對過那家不見不散，就是個雞店，端了它，不是能賺壹大筆？”
“呵呵，王所啊，妳沒在基層派出所幹過，妳不太清楚，這家店咱們以前沒少收拾，但是妳不能把店給端了，店沒了咱們到哪兒去抓嫖客？”
“可是，今兒那個什麽賀強，對賀強來找我，說是跟陳所還有吳局都是哥們兒，咱們還能去他那裏抓嫖嗎？”
黃振鵬笑笑說：“媽的這家夥是欺負妳新來的，他愛認識誰就認識誰，我壹不封妳的店，二不在妳店裏抓人，這就算給妳面子了，我在外面抓，抓客人不抓小姐，他壹個老板總不能來給他的客人說情吧？客人在外面出事兒了，我就不信吳局連這個也管？”
王壯不解地問道：“妳在外面怎麽抓？這玩意不都是要抓現行的嗎？”
“嘿嘿，王所妳是不知道，咱們在裏面有內線，就那誰，咱們所的白雪，以前就是內線兒，就是負責記錄，誰誰幾點去的，跟哪個小姐做的，都記錄下來，有時候客人壹出來咱們就抓了，他們也不願意多事，只要真是幹了，就都乖乖交錢！”
王壯低聲道：“那麽，現在，我說現在，咱們在對面還有自己人嗎？”
“有，只不過不是咱所裏的協警，就是做吧女的，叫咱們抓了，咱們不處理她，但條件是得給咱們提供確切的嫖客名單……”
王壯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啊，這裏面還有這麽多道道兒。”
“嘿嘿，不然咋整，對了，王所，妳今晚要是沒事兒，咱倆去對面喝壹杯，走，外面雨也停了”黃振鵬看看手表問道。
王壯正無機六受地不知道該去哪兒，就起身夾了手包，跟著黃振鵬出來。在值班室，黃振鵬跟杜慶章說了聲去對面，杜慶章說：“嘿嘿，幫忙帶點夜宵回來！”
外面果然雨停了，兩人穿過積水反光的路面來到了酒吧的門前。門口的保安壹見到兩人，連忙迎上來。“黃哥好，這位大哥好！”那個保安看著王壯面熟，壹時想不起來了。
“叫王哥！”黃振鵬眼睛壹瞪道。
“王哥好！兩位哥裏面請！”
兩人推門走進去，進面正是蹦迪時間，激光亂晃，震耳欲聾。兩人穿過人頭攢動的舞池，直接奔後面的包間。王壯壹眼就看到了賀強，正滿臉堆笑站在包房區的走廊口……
“王哥、黃哥，裏面請！”賀強將兩位讓了進去，在壹間小包間門口，兩個長相姣好的女孩兒穿著吊帶兒和涼拖微笑站在門口，看來早就準備好了，壹定是外面的保安事前就用對講機通知了裏面。
“嘿嘿，小雯、小萌，我這裏最好的妹紙，今晚專門留下來陪兩位哥，妳倆給我聽好了，這兩位哥是咱酒吧的大恩人，都給我陪好好的！”賀強叮囑道。
“嗯哪！”兩個姑娘壹起答道。
“操，妳竟整那些沒用的，趕緊上點涼盤，腸肚牛肉腱子啥的，我跟王哥喝點，就藍帶啤酒，別整那些洋酒，都他媽兌水糊弄鬼的！”黃振鵬壹副流氓腔調，將手包往臺面壹放，大模大樣坐下來。
王壯也坐了，掏出煙來，那個叫小萌的女孩兒馬上就過來給他點了煙，完事兒就自自然然地依偎著王壯坐了下來。
長發的小雯坐在了黃振鵬的身邊兒，嗲聲說道：“黃哥啊，咋老也不來呢，老妹兒都想妳了！”
王壯心說，這他媽叫啥事兒啊，自己是來查嫖娼賣霪的，可是卻被安排了坐臺小姐，貓跟老鼠混壹個窩裏玩了。看看黃振鵬，儼然壹副常客的樣子，身邊的小姑娘看上去跟他也非常熟絡了，兩人壹坐下來就打情罵俏不亦樂乎。
賀強則看到王壯有些拘禁，心裏就有些瞧他不起了，但是面上卻堆著笑坐過來說：“王哥啊，這個小萌啊，是咱這兒最好看的了，細皮嫩肉的，新來的，幹凈，還是個大學生吶！”
王壯勉強笑笑說：“出來混的現在都說自己是大學生吧？”
小萌就抓了他的胳膊搖了下說：“王哥啊，人家真是在校學生，林大的，剛上大壹。”王壯看了她壹眼，長得的確屬於漂亮的小姑娘了，而且看上去這張小臉沒怎麽化妝了，顯得很純潔，短發，鼻眼兒看著都很順眼，壹笑眉目傳情，壹雙吊眼梢的狐貍眼睛很會勾人兒。
服務生端了托盤進來，小雯和小萌幫忙將四個涼盤放下，又將壹打兒小瓶的藍帶啤酒擺成壹排。王壯壹看，四個大盤，壹盤香腸和小肚的切片，壹盤醬牛肉也切成片兒，壹盤豬頭肉拍黃瓜，還有壹盤涼拌水果色拉。壹把衛生筷兒，幾個酒杯。
王壯樂了道：“這家夥，啥都有啊，妳這酒吧改中餐啤酒館了哈！”
賀強陪笑道：“王哥妳們來了，要吃啥，啥都有，後面有竈房，炒菜都行。”
“操，誰跑妳酒吧來吃炒菜啊，涼盤色拉，中西結合，來，喝著！”黃振鵬拿起小雯給他起開的壹瓶啤酒，王壯也接過了壹瓶，大家就小瓶啤酒對嘴兒喝了壹口。
黃振鵬對賀強說：“行了妳去忙妳的，這倆老妹兒陪著喝點兒就行了！”他把賀強給趕走了。
四個人就關起門來喝起了花酒，王壯還是有些不習慣，也沒怎麽碰身邊的小萌，小萌是個生手，也不太會主動。倒是那邊兩個玩得天翻地覆的，不壹會兒黃振鵬就把小雯按趴在沙發上……
小萌趴在王壯的胳膊上說：“哥，我不想那樣，咱倆玩轂子吧。”說著就伸手拿了轂子罐兒。那邊黃振鵬旁若無人地幹得不亦樂乎，還好王壯今兒跟李欣做過了，現在的反應就沒有那麽強烈了。
“不用不用，我去上廁所。”王壯起身往外走，看到黃振鵬已經把小雯抱起來騎坐在了他的腿上，吊帶的下擺正好把兩人的連接處遮擋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