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瘋

袁琛把她帶回了家，但這不是上回她去過的那套房，這套面積小許多，只有兩個臥室，離公司不到3公裏的距離，可是很明顯，他不常住這裏。

他把袋子遞給她，她接過壹看，目測裏面有八九盒驗孕棒，什麽品牌都有，那是方才他半路去藥店買的。

她訕訕地看著他：“如果真有了……怎麽辦？”

“先測了再說。”他語氣強硬。

蘇婉盯著手指，憋著壹股子氣，聽到他的話，立馬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浴室門合上，她靠著門，手撫著心頭，總覺得那股氣憋在心裏很難受，不僅心口疼，頭也疼，手臂的肌肉也酸疼，哪哪都疼。

其實袁琛的心情她能理解，因為正如她壹樣，他們都只把那幾天當作露水情緣，誰會想搞出人命呢。

撕開紙盒的包裝，蘇婉面無表情，第壹次測還會在心裏祈禱，這會只想快點結束這壹切。

可當她脫下內褲，看到那上面鮮艷的壹抹紅時，整個人像突然被放了氣的氣球。

她長長吐出口氣，喜極而泣。

門突然被扣響，傳來傳來他的聲音：“結果出來沒有？”

蘇婉收拾好自己，又把那沒用過的驗孕棒扔進馬桶裏沖走，這才打開門。

袁琛看到她壹臉的淚水，大概就知道結果是什麽了。

“這事我去跟袁朗談。”他整個人仿佛也放松了下來，臉上表情沒方才緊繃。

“談什麽？”她問。

“這孩子……妳要不要？”他語氣忽然放軟。

她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難得見他這麽緊張，就想嚇嚇他：“不要。”

他臉色壹變，捏著手機的手指發白。

兩人相對無言。

“怎麽要？我剛結婚，傳出去我得被罵死，先跟弟弟結婚，又懷了哥哥的孩子？我丟不起這個臉，而且也不能讓袁朗知道這事兒……”

她話還沒說完，“啪”壹聲，袁琛當著她的面摔了手機。

她被嚇了壹大跳，整個人往後縮。

“那就去醫院。”他冷言道。

“不去。”她的仰起頭，忽地就笑了：“嚇到妳了？還發這麽大脾氣？”

她的笑聲越來越尖厲，越來越癲狂。

袁琛想去拉她的手腕，又被她壹把甩開，蘇婉笑著笑著就哭了：“沒孩子，沒有，放心吧，啊……”

她抹了把淚：“不用去醫院，妳去樓下超市，給我買包衛生巾吧。”

他壹動沒動，似乎還在消化她的話。

蘇婉推開他，徑直走向沙發，坐下後，才發現自己壹身汗，背後都濕了。

“妳再說壹遍。”他走過來，在她身前站定，說道。

蘇婉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神情疲倦：“月經來了，沒懷孕。”

她不敢去看他的臉，不管他是開心還是懊惱，她都不想知道他此刻是什麽情緒。

袁琛被她打發走了，她的手再次撫摸著心口，壹下又壹下，緩而輕。

要不怎麽說做了虧心事就怕半夜鬼敲門呢，這樣的事壹回就夠了，她再也受不住這樣的折磨。

＊＊

晚上，袁朗在淋浴間洗澡，蘇婉在洗漱臺刷牙，聽到他問：“妳月經是不是推遲了？”頓了頓又說：“妳上回來是……好像遲半個月了？”

她吐出泡沫，漱了口，轉過頭看他：“妳還記得呢？”

“最近太忙，都忽略這事兒了。”他關了水，拿過浴巾擦頭，對她笑笑：“妳的事我壹直都記得。”

蘇婉抽了張洗面巾，按壓著臉。

他穿好浴袍，從背後摟過她：“會不會是……有了？”

蘇婉擦臉的手壹頓，笑容有些不自然，又拉過他的手來到下體。

他壹摸就知道怎麽回事。

蘇婉瞪住他：“妳什麽意思？妳都結紮了，我怎麽會有？”

袁朗收回手，圈住她的腰，在她唇上親了壹口，才道：“我忘了跟妳說，我去做了康復手術了。”

“什麽時候？”

“妳忙著準備婚禮的時候……”他又親了親她：“不過醫生說了，正常情況下需要三到六個月恢復期。”

“妳怎麽沒跟我說呢？”她低下頭。

“老婆，我們生個孩子吧。”

“太快了吧……”她伸手去拿梳子，趁機掙開他的懷抱。

“不開心？怪我沒跟妳打聲招呼？”他問。

蘇婉對他笑笑：“沒有……”

“妳最近怎麽了？總是魂不守舍的。”

“可能……睡得不太好吧。”

他又摟過她：“我的假批下來了，月底能放，到時候妳找個地方，我們去度蜜月好不好？”

“好。”她確實想換個環境呆幾天，要不然這壹天天的，心臟受不了啊。

＊＊

孟舒在陽臺抽煙，半個鐘前，她進入主臥求歡，可袁琛明確表示拒絕。

“心情不好？”她的手摸進他的睡袍內，打算挑起他的欲望。

“妳回妳自己屋裏。”他把她的手拿了出來，冷言道。

她也不是沒臉沒皮的，當下就有些下不來臺，收回手，摔門而出。

掐了煙，她拿上車鑰匙，下樓。

酒吧內，孟舒癱坐在沙發上，她壹手拿著酒，壹手夾著煙，外套已經不知道丟哪裏去了，裏面只剩壹件吊帶裙，有男人過來搭訕，她眼睛勉強睜開壹條縫。

肥頭大耳，看了就反胃。

“滾。”

男人來了脾氣：“臭婊子。”說著就要上手打人。

她沒躲，壹臉挑釁。

以為那巴掌會落到臉上，卻中途被人截下。

來人是個瘦高個，他背對著她，孟舒看不到他的臉，只知道那兩個男人在推搡，很快就扭打在壹塊。

她又喝了口酒，不想搭理眼前的鬧劇。

過了會，肥頭大耳的男人被眼前的男孩打倒，腫了的臉更像豬頭，孟舒覺得渾身舒爽，笑出了聲，又給那男孩比了個大拇指。

“妳沒事吧？”男孩湊近她：“我送妳回家吧？”

孟舒這下看清了，這是壹張年輕稚嫩的臉，臉上的肌膚幾乎沒有毛孔，棱角分明，堪稱帥氣。

“想跟姐姐走？”她放下酒，手摸上他的胸膛。

男孩躲了壹下：“我沒有惡意。”

她整個人靠在他懷裏，又把已經燃了半根的香煙放進他口中：“走。”

34.催情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