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50、

　　我嗓子堵住了，說不出話來，手很疼，但是胸腔裏某個地方似乎被攥住，那種無法言說的酸脹更鮮明強烈，把手上的疼都蓋住了。
　　我顧不得跟著急的陳叔和阿姨解釋，就楞怔著被傅梁辰拽出店門，他大步跨過馬路，我被他扯得踉蹌，隨即被他拉開車門小心塞進車裏。
　　壹路上，他扭過頭看了我的手無數次，我手捧在胸前，跟他說：“……不疼。”
　　他皺著眉想說什麽，終究是沒說。
　　好在急診人不多，沒用排隊，醫生給我處理時我才開始感受到那種炸裂的疼，疼到臉都白了，傅梁辰的反應也沒比我好多少，他捏著我肩膀的手都有點不穩，我感覺到了。
　　啊……我真不知道燙傷這麽疼，我紅著眼睛眼巴巴回過頭去看傅梁辰，他正在壹臉嚴肅地和醫生溝通，我在旁邊稀裏糊塗聽了下，好像屬於淺二度燙傷，大概兩三周左右能痊愈，護理得當應該不至於留疤。
　　出來時傅梁辰手裏提著壹大袋子藥，扶著我坐進車裏，他盯著我纏滿紗布的手看了半晌，扭開臉看著車窗外沈默。
　　我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安慰他，我自己都疼得不想說話。
　　“跟我回去住吧，行嗎？”他忽然說。
　　我就知道他會提起這個，壹時也想不出該拒絕還是答應。
　　“周年，”他沒看我，低聲說：“妳這個情況需要人照顧，得每天換藥，吃飯穿衣洗澡都需要人幫忙……”
　　“妳每晚跟我打電話的時候其實都在店外面嗎？”我忽然問。
　　他怔了壹下，過了幾秒，說：“嗯。”
　　我說：“為什麽？”
　　他聲音很低，但答得幹脆：“想妳。”
　　我大概有兩三分鐘沒說出話。
　　“那我……我怎麽壹次都沒發現妳……”我嗓子有點堵了，某種情緒從心口裏湧上來，慢慢擁堵在嗓子裏。
　　他說：“因為妳不想見我，我不想惹妳不高興。”
　　我不記得那次被他在車裏按著口之後拒絕再見他到現在有多久了，兩個月？或者更多。
　　而他答應之後，每晚依舊開著壹輛不起眼的車過來，悄悄停在路對面，遠遠地看著我在店裏忙碌，等我忙完打烊了，拉下卷簾門，他約摸著我躺上床的時間，再給我打個電話，陪我入睡。
　　每壹晚。
　　我說：“……妳可以告訴我的，我也不會堅決不見妳。”
　　他嘆了口氣，許久，說：“我想按妳的步驟來，周年，我想讓妳掌握主動，讓妳安心。”
　　我怔忪地看看他，又低頭盯著自己的手。
　　“傅梁辰……”
　　我喉頭滯澀，眼睛也酸脹難忍。
　　就這樣吧，我想，不裝了，想他已經這麽累了，裝作不想讓我更累壹萬倍。
　　我沒什麽心機，沒什麽本事，追根究底，在遇上他之前，我也只不過是個孤獨的、缺愛的廢物而已。
　　“其實我也想妳，”我看著他，說：“每天都控制不住地想妳……”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較勁，明明心裏早就清楚離不開、走不掉，明明更害怕妳不要我，我不知道為什麽要推開妳，傅梁辰，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證明什麽，其實我什麽都證明不了，我和妳之間，是從妳把我抓住那刻開始的，如果妳不放手，我知道我已經完全……我根本……”
　　我不想掌握什麽主動了，不想做那個主導者，我從來沒有那個能力，我從來掌控不了誰，我連我自己都……
　　後頸猛地被壹只大手捏住，我整個人被攬過去，左手就要撞在他胸前的壹瞬被他抓住小臂拉高，穩穩按在座椅頸枕上，我的鼻子幾乎是砸在他嘴上，砸得我眼淚壹下子就滾出來了。
　　也可能是被他這個熾烈粗暴的吻砸的。
　　我右手搭在他脖子上，他按著我的後腦，將我狠狠按向他，我除了張著口承受著他發燙的舌頭和嘴唇，什麽也做不了。
　　我們在車裏激烈地接吻，吻到我兩眼發昏，耳朵裏全是心跳和血脈奔湧的轟鳴聲，氣都喘不上來。
　　“傅、傅梁辰……”我嗓子眼兒都在抖。
　　他離開我的嘴唇時，眼睛都是紅的。
　　“跟我回家。”他喘著氣說。
　　我說：“好……”
　　他看了我壹秒，又把我按進懷裏：“以後都不準走了。”
　　我吸著鼻子，下巴仰起來擱在他的肩膀上，說：“好。”
　　他抱得我又緊了些，我感覺後背被他揉抓得骨頭生疼，“信我，好嗎周年？我不會讓妳後悔。”
　　我沈默了壹會兒，低聲說：“不信能怎麽辦，我每次拒絕妳的時候忍得有多辛苦，我自己心裏知道……”
　　話未說完，被他捏住脖子再次狠狠吻了上來……
　　回到那個房子時我恍若隔世，我看著偌大的客廳，每壹處都還是那麽熟悉，我想起在這裏度過的每壹個日日夜夜，想起在這裏發生過的壹切，我扭過頭看著傅梁辰。
　　他放下東西伸手過來抱我。
　　“我想過要帶妳去別的房子住，但是又想想，我們是從這裏開始的，如果有心結，就從這裏解開，好不好？”他手指輕輕撫摸我的臉，眼裏盛滿溫存。
　　“我不怕，”我說：“我沒有陰影，我心裏……只有想妳、愛妳。”
　　“好，”傅梁辰額頭在我腦門上抵了抵，笑了起來，他牙齒好白，好好看。
　　洗澡其實也沒那麽難，舉著壹只手就可以，只不過傅梁辰幫我脫衣服的過程有些復雜……難以形容。
　　他也脫光和我壹起洗的，回到床上時他仔細檢查了我的繃帶，抱著我蓋好了被子。
　　我睡不著，手疼，還有這壹晚從見到他那壹刻起就“砰砰”亂跳的心臟，到現在都沒能平復下來，我不能理解，受傷的疼這麽劇烈，為什麽我下邊某處壹直硬得厲害，令我渾身燥熱，輾轉難安。
　　“傅梁辰……”我側著身子小聲叫他。
　　“嗯？”他也側著面對我，閉著眼睛，小心地握著我的手臂防止我壓了碰了。
　　“疼嗎？”他聲音有點低啞：“我讓醫生開了止疼藥，如果忍不住就吃壹顆。”
　　我湊近他，用鼻尖蹭他的臉，呼吸顫抖著，在他臉上輕輕撲惹。
　　“妳……妳困嗎？”
　　我膽子居然這麽肥了，我居然問出這麽意味明顯的話。
　　傅梁辰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他似乎是長長地深呼吸了壹番，但嗓子更沙啞了。
　　“困，妳也趕緊睡覺。”
　　我右手伸下去摸了摸他胯間。
　　他壹把抓住我的手，抓得有些用力。
　　我：……
　　誰襠裏夾著這麽粗這麽硬的壹根鐵棒還能睡得著啊？不硌得慌嗎？
　　但我還是有壹點點臊得慌，畢竟很少這麽主動過，壹時間被他抓著手，有點進退兩難。
　　“周年……”傅梁辰的拇指在我手腕上蹭了蹭：“妳受著傷呢，我已經忍得很難受了，別撩火。”
　　他嗓子怎麽這麽啞了，他應該去喝口水潤壹潤。
　　“我讓妳回來住不是為了……我不會再強迫妳……我等妳願意跟我做的那天，周年，我能等。”
　　十指連心，我輕輕動了動纏滿紗布的手，心裏覺得肯定是十指連心，所以傷了手，我腦子跟著也壞了。
　　我說：“我不想等……”
　　傅梁辰擡眼看我。
　　我看著他，右手伸下去握住那根猙獰的棍子，說：“我想要妳，傅梁辰，我要妳這裏。”
　　這世上萬般恩怨，但壹碼要歸壹碼。
　　我被傅梁辰操到虛脫過無數次，但今晚這次責任真不在他。
　　我去招惹老虎，最後被老虎嚼了，這怪誰呢？
　　因為手傷，我只能躺著被正面進入，就這麽壹個姿勢，我被傅梁辰操射三次，最後壹次只溢出來幾滴，我也不知道是疼是爽了，總之哭得很慘……
　　傅梁辰把我的哭聲撞得支離破碎，我“啊、啊”地叫著，伸手推他，都忘了自己有傷，他眼神兇狠，看著我像看壹只獵物，他狂躁地撲咬我，他的利齒仿佛長在雞巴上，要捅進我的身體裏，從內部將我撕裂，什麽敏感點，什麽前列腺，我感覺整個肚子都要被他捅穿了……
　　我哭得抽噎，眼睛都睜不開了，壹邊推他壹邊虛弱地掙紮，他這壹晚第無數次抓住我受傷的胳膊按在頭頂，“別亂動！”他啞著嗓子兇我。
　　我真的不行了，喘氣都哆嗦：“明天、也能繼續做，啊……非得，今晚這麽……”
　　傅梁辰壹個深頂，我仰起脖子，喉嚨裏發出難以名狀的聲音。
　　“明天是明天的份兒。”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