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1章 冰下

　　壹組長反應迅速，擡手壹槍打穿塞住冰窟窿的冰塊，氣流猛然上升，下墜的無人機就像被什麽東西托住，速度直線減緩。
　　葉涵馬上把信號切到第壹只無人機，果然看到下方壹片蕩漾的水光。他馬上說道：“快快快，壹人壹臺無人機，不管看到什麽，先錄下來再說！”
　　無人機離開冰洞之後未必能找到落腳的地方，要是直接掉進水裏，可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幾秒鐘後，無人機傳回的畫面忽然間變得異常開闊，上不著天下不著地。
　　葉涵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冰下竟然真的有空間！
　　然而無人機鏡頭沖著壹片漆黑的水面，葉涵什麽都看不清，直到無人機掉進水裏，翻滾著沈入水下。
　　水隔斷了信號，畫面立刻定格，葉涵意外地發現，畫面邊緣有幾個細碎的小光點，但是畫面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是什麽東西。
　　他立刻意識到冰下的情況沒那麽簡單，趕緊切換到另壹臺無人機的信號。
　　這壹次的角度還是不怎麽樣，直到第三臺無人機，才拍到了洞頂的畫面——冰下空間的頂部泛著點點微光，乍壹看就像壹片低矮的星空，而且每個光點的亮度都差不多。
　　葉涵意外之極：“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是不是外星人搞出來的？”羅麒猜測道，“要不就是木衛二的原生生物！”
　　別看木衛二遠離太陽，但是這地方的環境和地球的深海非常像，又有木星不斷攪動冰下海洋，幾十億年的時間，進化出壹批原生生物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葉涵不以為然地說：“外星人在這兒呆了這麽多年，就算有原生生物，也早就讓外星人吃光了。”
　　羅麒深以為然，好奇地說：“那這些光點是幹什麽的？外星人的燈塔？”
　　“管他是什麽，先看看再說。”葉涵繼續切換信號，可是直到最後壹臺無人機落水，也沒拍到更多有用的畫面。
　　葉涵立刻聯絡戰艦：“艦橋，我是葉涵！”
　　“艦長，我是何路！”
　　“馬上聯系旗艦，我們已經拿到了冰下的畫面，目前還不清楚冰下空間的環境，但是我們發現了壹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妳壹起發給旗艦，我在這兒等旗艦的進壹步命令！”
　　“明白！”何路馬上接收文件，並在第壹時間把文件發給旗艦。
　　除了無人機拍到的畫面，葉涵還把釋放無人機的方法發回艦橋，壹起交給旗艦。
　　幾分鐘後，葉涵聽到何路的聲音：“艦長，艦橋呼叫！”
　　“我是葉涵！”
　　“艦長，旗艦問冰下是否安全。”
　　“不清楚，不過無人機全都順利落水，沒遇上任何攔截。”
　　何路如實轉答，數秒後再次回話：“艦長，旗艦命令，馬上派人下去，搞清楚冰下空間的情況，到時候再決定進壹步的行動。”
　　葉涵嘆了口氣：“明白！”他就知道，壹定是這麽個結果！
　　通訊結束，葉涵當仁不讓地說：“旗艦的命令過來了，準備下去，我走第壹個！”
　　羅麒趕緊阻止：“頭兒，還是我來吧！”
　　“壹邊去……”葉涵正打算把羅麒攆走，壹組長已經跨步跳進冰洞，只在無線電中聽到他的聲音：“我先！”
　　“還有我！”壹個戰士緊跟著跳了下去。
　　另壹個戰士默不作聲地跟上。
　　葉涵趕緊阻止：“慢點，別太近了，拉開間隔！”
　　幾個擠到邊緣的戰士立刻停步，雖然他們沒馬上跳下去，卻都有意無意地擋住葉涵。
　　葉涵苦笑：“妳們這是何苦，早下晚下都得下，來吧。”
　　戰士們固執地擋住葉涵，壹位戰士笑嘻嘻地說：“首長，您就別為難我們了，讓您搶在前頭，我們的臉往哪兒擱？”
　　葉涵又是感動又是好笑，最終選擇了妥協：“那，那就妳們先跳，我跟著！”
　　“別，您還是在上邊兒呆著吧，我們下去就行了！”
　　“扯蛋！”葉涵佯怒，“要不壹個都別下，要下就壹起下，現在，我命令妳們讓開！”
　　戰士們這下全抓瞎了，楞在當場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命令妳們讓開！”葉涵的聲音越來越嚴厲，戰士們沒辦法，只能閃到壹邊。
　　葉涵大步走到平臺邊緣，輕輕壹躍跳入冰洞。
　　羅麒趕緊跟上，戰士們妳瞅瞅我，我看看妳，幹脆也跟著下去吧。
　　於是大夥壹個接壹個地跳下去，沒多壹會兒，平臺上的人就全跳光了，只剩下兩組人守著側洞。
　　要不是葉涵事先命令這兩組人原地堅守，只怕他們也要跟著跳下去。
　　八分鐘後，壹組長第壹個穿過冰層。
　　他在脫離冰洞之前提前看到水面，向平臺發出打通冰柱的指令。
　　短短幾秒鐘後，冰柱打通，氣流立刻將壹組長托住。
　　壹組長緩緩下降，穿過冰洞之後速度突然加快。
　　不過這時壹組長已經啟動單兵飛行器，飛離冰洞正下方之後，上下打量冰下空間。
　　冰層與水面之間怎麽也有個二三百米，水面壹片漆黑，看不到水下的情況，倒是冰下與無人機傳回的畫面壹樣，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微光。
　　好奇之下，壹組長打開頭盔上的戰術燈，壹道雪亮的燈光落到洞頂，他立刻看到壹副終身難忘的景象——凹凸不平的冰層底部長著許多血管般的蔓藤，稀疏的細長觸須自藤上垂落，短的壹兩米，長的足有七八米，那些星星點點的光芒，就來自觸須的末端。
　　壹組長聽過，為了捕食，深海中的許多魚類進化出了發光能力，這些奇怪的蔓藤，是不是與深海魚類近似？
　　來自戰術燈的亮光似乎令這些觸須非常不適應，它們迅速卷曲起來，很快就壹團團地縮在蔓藤上，看得壹組長嘖嘖稱奇。
　　這還真是難得壹見的西洋景，就是不知道這些蔓藤是木衛二原生，還是外星人的創造。
　　他還註意到壹點細節，冰洞附近也有壹些蔓藤，但是以洞口為圓心，半徑五十米內的蔓藤全部枯死，五十到壹百多米的蔓藤上觸須零落，壹百到二百米之間蔫頭蔫腦，二百米開外才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