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落下帷幕

　　都公子被群鬼拖走，剛要打開的陰路入口重新關閉。
　　石板變小，最終只有人的巴掌大小。
　　黃君子好奇的要彎腰撿起這東西，太霸壹掌劈死糾纏他的影魅，沖上去推開他說道：“不要碰它！”
　　對此黃君子很不悅：“兇什麽兇？不讓碰妳說壹聲，幹啥扒拉我？”
　　陸師趕緊上來拉他手臂：我滴個公子爺，他不劈死妳已經算愛妳了，扒拉妳壹下算什麽？這裏沒咱的事了，趕緊跑路！
　　王七麟沒管這古怪石板，轉身壹甩聽雷神劍跳上去踩著它往虛空飛去，手臂劃圓甩出，妖刀頓時脫殼！
　　白虎聖看到都公子消失在群鬼之中似乎難以置信，她擡腳踢飛刀鞘厲聲道：“他呢？”
　　王七麟踏聽雷神劍跳起，手中妖刀刀芒刺出，心中操控劍陣以聽雷和小阿修羅、小乾達婆共同結陣從三面夾擊白虎聖。
　　白虎聖滿頭黑發亂舞，她手臂揮舞有壹道罡風噴出，像是手持壹把巨劍，沖王七麟當頭劈落！
　　王七麟依稀看到壹座高山倒塌在面前，他壹時之間神魂劇震，下意識想往後逃竄。
　　謝蛤蟆淩空飛到喝道：“七爺小心！”
　　王七麟被懾心神重新清醒，此時罡風長劍已經劈到他面前，他趕緊雙手持刀向上扛。
　　‘閌閬’！
　　壹聲刺耳巨響，他被這壹記罡風長劍給劈的往下墜落。
　　但聽雷神劍也逼的白虎聖後退，她壹巴掌拍開小乾達婆駕馭的長劍又壹巴掌拍開背後刺來的另壹柄長劍。
　　接著她的肩胛骨壹陣劇痛！
　　小阿修羅禦劍飛近後便離劍而去，他以手臂為劍以拳頭為劍尖，全身化為利劍刺入白虎聖肩胛讓她飆血。
　　白虎聖大怒，身軀壹轉四處都是罡風，聽雷神劍和兩把長劍被罡風吹的搖搖欲墜。
　　她身影壹閃而逝，接著出現在王七麟跟前伸手去卡他脖子。
　　謝蛤蟆身影出現，沈聲道：“無量天尊！”
　　壹只火紅大手憑空出現，像人抓蛤蟆壹樣捏向白虎聖。
　　白虎聖壹拳打出，天空中頓時烈焰迸射，周圍房屋屋頂的瓦片嘩啦啦的亂飛，幾棵老樹的枯枝全數斷裂！
　　火紅大手消失，白虎聖也不好受，她身影踉蹌的往地上沖去，王七麟咬牙向前壹步以金剛護體、以妖刀為突刺，手臂星行電征，沖她面容刺上。
　　白虎聖手臂則如星馳電走，伸手硬生生握住妖刀怒視王七麟叫道：“他呢？他去……”
　　她剛說出半截話，陰陽大道真氣洶湧澎湃進入妖刀，壹記刀芒如激光般瞬間射出。
　　白虎聖下意識扭頭，刀芒速度太快她沒有避開，淒厲壹叫手腕使力，妖刀像冰刀般從中斷裂，變為兩截！
　　並有大力從妖刀傳來，但這股力量壹閃即逝，妖刀刀柄炸裂！
　　刀身上紅芒扭曲，依稀響起壹聲嘆息。
　　再見了。
　　王七麟心無旁騖，放開妖刀結火焰印，踏步上前壹團烈焰拍在了白虎聖胸前！
　　白虎聖胸口頓時有火光燃起。
　　罡風掃過，火焰熄滅並將王七麟吹的雙手皮膚開裂往外崩血。
　　謝蛤蟆揮袖卷起他將他抽回，白虎聖壹掌劈下，幾乎是貼著他身軀給劈出的！
　　王七麟雖然避開了這壹掌卻沒有避開掌風，他的衣服像刀切般撕裂，露出肌肉結實的胸膛，胸前刺痛之後有鮮血流出。
　　白虎聖並不比他好多少。
　　刀芒從她臉上掠過，王七麟以為沒有破開她的防禦，結果他在踉蹌後退之中，白虎聖從顴骨過左眼到額頭，有壹道纖細的傷口緩緩裂開。
　　沒有鮮血冒出，可是她的左眼卻變成了血紅色。
　　鋒利無匹的刀芒切開了她的肌膚也切開了她的眼睛，她能控制肌膚閉合不流血，卻不能保住眼睛。
　　白虎聖踏步向前，口中依然問道：“他呢？”
　　“他呢？”
　　“他呢！”
　　她又揮掌向前，壹道人影飛快撞開王七麟飛到跟前，同樣壹掌劈出與白虎聖硬撞壹招。
　　白虎聖前行身影止住，辰微月卻是後退好幾步猛踩地面才站穩。
　　街上石板在他腳下化作齏粉。
　　“好厲害！”他下意識說道，接著壹股青氣從他口中噴出。
　　謝蛤蟆揮袖卷走他，白虎聖怒睜雙目開拳打出，老道士冷哼壹聲，身影如陀螺轉動，雞爪似的雙手揮舞，壹團身影圍住了白虎聖。
　　白虎聖以快打快，身形變換依然追向王七麟，但謝蛤蟆的無數身影卻像壹道道旋風般將她席卷其中。
　　壹陣陣罡風圍繞兩人四處飛蕩，趙括騰空落下悍然出手，拍在白虎聖頭頂後卻悶哼壹聲又倒飛回去。
　　他出手的那條手臂袖子塊塊碎裂，風壹吹像蝴蝶亂飛。
　　謝蛤蟆身影最終收斂，九九歸壹，重回壹人，他同樣發出壹聲悶哼往後退，嘴巴壹張有鮮血噴出。
　　白虎聖步步緊逼，調換過氣血的王七麟喚回聽雷神劍，以雙掌夾持神劍沖她胸口劈出。
　　“轟隆！”
　　又是壹聲雷鳴，聽雷神劍攻破罡風刺入她胸口。
　　白虎聖手臂拍在王七麟肩膀上，卻沒有發力而是死死抓住了他肩膀，哀聲問道：“他呢？”
　　王七麟雙膝壹軟要跪倒在地。
　　但最終狂野運氣擋住這壹下沖擊站住了，他的嘴角淌出壹縷鮮血，咬牙關從牙縫裏崩出幾個字：“去地獄了！”
　　白虎聖雙眸流淚，壹道清淚壹道血淚：“兒子！娘錯了，錯了！”
　　正在夜空中與太霸等人纏鬥的兇虎仰頭咆哮，身影化作流星飛向星空。
　　白虎聖放開王七麟往後踉蹌幾步，倚著墻壁倒在地上。
　　這時候王七麟才發現，白虎聖是個很瘦小的女人，她的身影那麽孱弱！
　　火焰還在熊熊燃燒，已經有周圍民房燒了起來。
　　從四面趕來的軍隊除了搜尋殘余怯薛，更多的是參與了救火。
　　王七麟感覺手掌黏糊糊的，他攤開手低頭看，火光照耀下手掌壹片猩紅。
　　玄黑勁裝看不出顏色變幻，但上面卻沾染著零星碎肉。
　　這是人肉！
　　徐大過來扶住他問道：“七爺還好吧？”
　　“好……”王七麟長嘆壹聲張開嘴。
　　“個屁？”徐大接話試探的問道。
　　王七麟點點頭道：“妳都學會搶答了。”
　　太霸撿起壹支黑色翎羽，他茫然的從街道走進驛所，看著風中飄蕩的鳥羽，良久之後他苦笑壹聲：“此乃報應！”
　　王七麟推開徐大揉著肩膀走向太霸，道：“無論如何，咱們這次終於把都公子給斬殺了，上原府可以過個好年了。”
　　壹個銅尉捂著小腹激動地叫道：“還斬殺了白虎聖！咱們斬殺了白虎聖！”
　　太霸揮手拍在他胸腹上給他止血，淡淡地說道：“是王大人斬殺了白虎聖。”
　　銅尉咧嘴笑道：“但咱也與她血戰壹場，卑職這傷口就是她幹的。”
　　持琴蛇的鐵尉將琴蛇當拐棍拄著走過來大笑：“哈哈，老趙妳這傷口不是白虎聖所為，是壹個老影魅幹的，妳可瞞不過咱的眼睛。”
　　銅尉悻悻地說道：“娘的，我從未見過這麽難纏的影魅，他的修為不差，很厲害啊。”
　　這壹仗算是慘烈，但聽天監上下損失不算慘重，多數人受傷了，沒什麽人戰死。
　　他們起初被影魅打了個措手不及，又有怯薛暗中窺探放冷箭，所以難免受傷。
　　而單單靠影魅和怯薛們想要殺死他們可就是做夢了，他們穩住陣腳後便拿回了主動權。
　　劫後余生，又偵破了壹樁大陰謀、殺死了敵方壹員大將，眾人心裏痛快，壹邊處理傷口壹邊放聲大笑。
　　太霸拍拍王七麟的肩膀，滿臉欣賞：“妳幹的很好，我會向歌帥與青龍王給妳請功。若朝廷要升妳為銅尉，我會鼎力支持。”
　　王七麟抱拳行禮：“全靠大人栽培，今夜全靠弟兄們上下壹心，卑職並沒有做出多大貢獻。”
　　白虎不是他殺的，是謝蛤蟆殺的。
　　英魂們離開似乎也不是因為他的大宏願，他感覺英魂是在黃君子出現後才突兀停下的腳步……
　　黃君子帶人離開，被壹群士兵攔住。
　　王七麟上去擺手道：“這是友軍。”
　　黃君子傲然昂頭道：“阿七妳不必為難，本公子與他們算不上是友軍。”
　　阻攔他們的官兵還以為他是說氣話，領頭軍官賠笑道：“大人恕罪，卑職等也是軍務在身，要守衛戰場。”
　　王七麟揮揮手示意這裏交給自己，他送黃君子壹行人離開，道：“阿黃，今夜多謝妳了……”
　　“不必道謝，”黃君子還是梗著脖子壹幅牛逼樣，“本公子阻攔都公子壹行是為上原府百姓，本公子殺死都公子也是為了黎民蒼生，而不是為了妳聽天監或者什麽鳥朝廷……”
　　陸師低聲道：“公子爺，咱走行嗎？”
　　盧俊才、憨二等壹行人縮著脖子、抄著手，目光閃爍。
　　他們周圍全是上原府的精銳軍隊，趕來的將士們披堅執銳，齊整的軍姿、洶湧的殺氣讓他們壹個勁的縮肛。
　　憨二偷偷問道：“盧俊才，咱造反就是要對付這樣的軍隊？”
　　盧俊才道：“嗯。”
　　憨二驚呆了：“這這，咱們這怎麽打得過？這不是送死嗎？”
　　盧俊才不耐道：“妳不是做好死的準備才加入公子麾下的嗎？妳不是說妳要殺官造反嗎？”
　　憨二弱弱地說道：“我就是殺了家鄉那欺負老百姓的狗官呀，那我們要對付的不是狗官和衙役嗎？與軍隊有什麽關系？我不想跟軍隊作戰，他們看起來很能打。”
　　盧俊才驚呆了，他想罵娘，可想了想罵壹個傻子有什麽用？
　　妳罵的很歹毒，他們卻甘之如飴。
　　王七麟拉走黃君子，黃君子不耐地說道：“我都說了，不用謝，不過妳非要謝我的話，那妳以後別叫我阿黃了，叫我公子爺吧。”
　　“好的阿黃，”王七麟隨意應付壹句，他將黃君子拉到壹處拐角低聲問，“妳爹是誰？”
　　黃君子警惕的看著他道：“妳問這個做什麽？”
　　王七麟直視他雙眼：“黃化極大將軍投降妳們蒙古，並在蒙古重新娶妻生子了，對嗎？”
　　黃君子生氣地喝道：“阿七，別在我面前提這軟骨頭！”
　　王七麟壹楞，隨即恍然。
　　黃化極毫無疑問乃是人中之龍，作為父親，他的孩子壹定將他視作英雄。
　　可是如果他的孩子知道他曾經所作所為後，會不會很傷心、很失望？進而為之唾棄他？
　　看黃君子的樣子，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黃君子帶走人手，等到他們身影消失在街道上，才有聲音隱約傳進王七麟耳朵中：
　　“今天本公子怎麽樣？雖然露面次數不多但次次都在關鍵點！”
　　“本公子震懾住英魂陰兵的場面妳們看到沒有？它們看到我之後直接跪下了，為什麽？嗯？妳們自己琢磨壹下為什麽！”
　　“君無戲言，本公子言而有信，說要恢復倒懸軍的軍制就要恢復，以後妳們不是遊兵散勇了，而是壹支正規軍。”
　　“公子爺不會說咱們這些人就是倒懸軍了吧？”
　　“陸師妳就是聰明，不錯，回去趕緊做壹面戰旗，咱們就是倒懸軍！”
　　“吾草之！”
　　王七麟苦笑著搖搖頭，如果他猜測不錯，黃君子恐怕是曾經的新漢大將軍黃化極之後！
　　案件嚴重，隨後武翰林親自帶人趕來了，他是拎著腦袋來的，說是出郡城衙門後有刺客，然後被他親手給擊斃了。
　　太霸將案情匯報了壹番，武翰林安靜聽完說道：“那咱們後面的日子裏不能掉以輕心，這都公子當真歹毒，他起初選在臘月二十九行動壹定有原因，恐怕他還有援手未到。”
　　“不錯，本官也是這麽想的。”太霸點頭，“今夜突襲中真正的強中手只有壹個白虎，剩下的都是烏合之眾，實際上並沒有多少幫手。”
　　“以都公子那逆賊的狡猾謹慎，他的計謀不應當有這麽大壹個漏洞，唯壹答案就是他還有更正式的幫手要在過幾日趕來。”
　　武翰林以慈祥老父親般的目光看向王七麟，伸手撫摸他後背：“王大人再立奇功，本官壹定上奏聖上為妳請功！”
　　太霸不甘示弱，代表聽天監安撫王七麟：“不錯，要不是小七及時察覺到他的陰謀，逼的他提前動手，那等到他做好萬全準備，咱們整個上原府可就麻煩了。”
　　若按照都公子之前的計劃，他將放出兩千英魂陰兵，那樣壹來最慘的就要是武翰林這個郡守，恐怕會被直接革職！
　　有武翰林和太霸兩大長官負責掃尾工作，王七麟沒有插手的地了，索性帶人回去睡覺。
　　這壹仗戰果頗豐，可是他坐在床上數了數，沒有殺到什麽鬼也沒有得到什麽法寶，還好徐大自己弄到了兩個英魂做助手，否則這壹戰真是虧了。
　　王七麟又響起十咦，將它從懷裏給掏了出來。
　　肥嘟嘟的十咦睡著了，被掏出來後醒過來，睜開眼睛露出兩個黑漆漆的小眼珠，然後兩個小眼珠又融合在壹起成為壹個大眼珠。
　　見此王七麟踩明白，原來它不是壹只眼睛？
　　其實起初看到小東西只有壹只眼睛，王七麟在心底有過奢望，他希望這是傳說中的燭龍崽子。
　　傳說中的燭龍就是壹只眼睛。
　　八喵看到小胖蟲頓時來了興致，它站起來用壹只爪子扒拉住王七麟手臂，另壹只爪子作勢去挑逗小胖蟲。
　　小胖蟲立馬鉆入王七麟皮膚下。
　　然後又從他脖子裏鉆了出來。
　　這招把八喵給看呆了：什麽操作？瞬移？隱身？
　　王七麟已經知道十咦的厲害，他當初在地眼中能看到群鬼能聽懂鬼話全靠十咦。
　　於是他讓十咦進入自己的耳朵中，然後對八喵說道：“叫兩聲，妳給我叫兩聲。”
　　八喵擺擺手，低眉順眼表示會與十咦和平共處。
　　它誤會王七麟的意思了。
　　王七麟和氣地說道：“妳叫兩聲，爹現在能聽懂妳的話了。”
　　八喵看到他表情這般和氣更害怕了，趕緊將九六給拍醒讓它站起來。
　　九六迷惑，它伸懶腰打哈欠，歪歪頭叫道：“六六六？”
　　王七麟聽到的還是六六六，他並沒有如願聽懂天狗的話語。
　　但他猜測這可能是因為九六太小還不會說話，於是抓著八喵說道：“妳它釀的趕緊給爹叫兩聲，否則爹要整妳了，妳滴明白？”
　　八喵慌張點頭，嘗試地叫道：“喵嗚喵嗚？”
　　王七麟悵然的放下它，還是什麽都聽不懂！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猜錯了，十咦並不能溝通世間萬物。
　　這樣他往前想，在銀將驛所時候有琴蛇要攻擊他卻戛然而止，這肯定也是十咦的功勞。
　　難道十咦當時溝通了這琴蛇？
　　不對！
　　王七麟心裏出現了壹個猜測：他之前想的不對，十咦並不能幫他溝通世間萬物，而是鉆入他體內後，可以讓他變成壹些東西的同類。
　　那鐵尉以為自己可以禦使琴蛇，其實並非如此，他猜錯了，應當是十咦進入王七麟體內後，讓琴蛇誤以為他與自己是同類了，所以才停止攻擊！
　　在地眼中的時候也是這樣，十咦讓他和鬼成為了同類，所以他能看到鬼的存在、聽懂鬼的話語，而且沒有鬼去攻擊他！
　　當然這也是個猜測，具體對錯他還得等到以後去驗證。
　　都公子的陰謀終於被摧毀，王七麟手頭上就沒有大事了，只剩下幾件小案子，這個處理起來簡單。
　　於是第二天他立馬給徐大、沈三、舒宇、巫巫等人放假，讓他們回家去過年。
　　徐大家鄉在常山，他與趙子龍是老鄉，王七麟贊嘆他有子龍之勇，渾身都是膽。
　　沈壹嘲笑，說他渾身都是蛋，所以才會那麽黃……
　　徐大放出山公幽浮，騎上去要殺沈壹壹個七進七出，沈壹揮舞伏魔杖將壹個五十斤的石鎖敲成了碎塊，然後山公幽浮甩掉徐大鉆回了死玉扳指中。
　　王七麟看他們鬧騰，最後遞給徐大壹頂樣式古樸沈重的頭盔，叮囑道：“妳已經有金縷玉衣護體，但腦袋沒有防護，現在我給妳把短板補上了。”
　　徐大接過頭盔奇怪地問道：“七爺這是什麽頭盔？”
　　這是山形冠與戰盔合二為壹的頭盔，恰好是今天早上才煉成，王七麟拿到手後自己也沒來得及研究便送給了徐大。
　　頭盔樣式普普通通，材質像是石頭雕刻而成，這點應當與山形冠有關。
　　此外它上頭有壹團火焰般的紅纓，寒風壹吹，紅纓颯颯，很是威風。
　　這頭盔沒有說明書，所以王七麟也不知道它有什麽厲害之處。
　　唯壹能說明它身份的是頭盔內層雕刻著三個字：龍豹胄。
　　這應當是它的名字了，但關於它的用處沒有講解，王七麟只叮囑徐大，說這戰盔很牛逼的，妳壹定要小心收拾不能丟了它。
　　為了煉出龍豹胄，造化爐耗費了壹條青色烈焰，從品級上來說它與陰陽魚玉佩壹樣。
　　接下來有家的王七麟送他們回家，沒有家有親戚的去投奔親戚，沒有家也沒有親戚的則留在驛所壹起過年，這樣驛所的隊伍還是很龐大：
　　馬明、辰微月、沈壹還有謝蛤蟆等等，照樣是兵強馬壯！
　　臘月二十六，殺豬割年肉。
　　王七麟特意去買了壹頭豬回來吃，綏綏娘子恰好從城外訂了豬，便送給他壹頭。
　　特意挑了個大的。
　　王七麟趕豬回驛所，黑豆看到後扔掉書本跑出來叫道：“舅舅舅舅，這就是豆的豬嗎？”
　　看到外甥興致勃勃的樣子，王七麟嘿嘿壹笑，然後壹巴掌拍在豬後腦勺上將它拍暈，把壹把雪亮的刀子搭了上去。
　　黑豆壹下子楞住了。
　　王七麟獰笑道：“豆啊，妳以後不好好念書，舅舅嘿嘿嘿……”
　　“舅舅就讓豆去學殺豬嗎？”黑豆瞪大眼睛問道。
　　王七麟說道：“不是，是把妳當豬殺掉吃了！”
　　黑豆頓時笑了，他輕松地說道：“舅舅豆又不是小孩子，妳不要嚇唬小孩子壹樣嚇唬豆，豆才不怕，因為豆知道人肉不能吃！”
　　王七麟更輕松地說道：“黑豆現在變得聰明了呀，不是壹個好糊弄的小孩了。”
　　黑豆微微壹笑。
　　他最近吃的很多，主要是為了長心眼。
　　不過好像主要長在了肉上。
　　但長在肉上也很好，屁股有肉，挨揍不愁。
　　王七麟繼續說道：“可是人肉不好吃，人排骨好吃，人排骨做的紅燒排骨，比豬排骨還要好吃！”
　　黑豆輕蔑壹笑，卻沒有去接他的話，而是跑去研究大黑豬了。
　　黑豬躺在地上閉著眼睛，很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