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機械動作

　　“切，那個臭老爸……弄成現在這樣很大部分就是因為妳啊！妳知不知道？”
　　壹邊罵，於飛天從已經濕掉的褲袋中摸出壹張被好好折疊起來的紙，打開。這就是那份於飛天和於動天的親子鑒定報告，於飛天這些日子壹直帶著它。
　　如今，報告書已經被雨水打濕。如果就此揉成壹團的話恐怕會立刻變成壹堆紙漿，再也看不出其中的內容。
　　“於動天是於飛天的生物學父親的相對機會為80.11％。”
　　對著這張報告書，於飛天只能苦笑。不管看多少次，這個奇怪的數字都讓他有壹種想將這張紙撕碎的沖動。到底要怎麽檢測，才能得出這麽個荒唐的結論？十八年前的醫療技術有那麽落後嗎？
　　“呀～！”
　　房間內傳來的尖叫聲裂開打斷了於飛天的思考，他轉身推開門沖了進去，在邁向浴室之前他看了看手中的鑒定報告，將它攤放在陽臺上晾幹，之後再打開了浴室的門。
　　“怎麽回事？”於飛天擔心的問道。
　　浴室內的空氣有些朦朧，寧紫晶躺在浴缸裏，身上的衣服還沒有被脫去。她的身體在倒滿水的浴缸中有些漂浮，在水中散開的長發和襯托起來的衣服，讓人有壹種虛無的感覺。那個女孩癱倒在浴缸旁，身上圍著壹條浴巾，用壹雙好像看到幽靈似的目光看著浴缸旁的壹堆黃褐色的液體。
　　於飛天沒理會那個女孩，而是徑直走向寧紫晶，摸了摸她的手。在暖水的浸泡下，她的手比剛才暖和了不少，表情也不再痛苦。確認完這些之後他才松了口氣，轉身望著那個女孩，再問了壹次。
　　“到底怎麽了？”
　　那女孩捏著鼻子，指了指那灘黃褐色的液體：“她……她吐了。突然就吐了！嚇了我壹跳。”
　　聽到這句話，於飛天不由得有些生氣：“不過是吐了而已，值得妳發出那種好像被侵犯似的叫聲嗎？”
　　“可是好臟啊！太臟了，那麽臟的東西壹下子就吐出來了！還有壹股子刺鼻的味道，聞著我都想吐……”
　　女孩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她終於留意到，於飛天那雙蘊含著怒火的眼睛已經死死的盯住了她。她膽戰心驚的向後壹縮。對於飛天的強大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當下閉口，不再說話。
　　於飛天哼了壹聲，拿著床頭櫃上的餐巾紙走進浴室。他坐在浴盆邊上，沒理會水中還浮著壹些胃酸的漂浮物，輕輕扶起寧紫晶。取出紙巾，細心的擦拭著她嘴角的那些汙物。
　　“嗚……”
　　似乎是直起身的這個動作給了寧紫晶更大的刺激，她再次嘔吐起來。於飛天替她擦拭嘴角的手首當其沖，被胃酸噴了個正著。刺鼻的氣味立刻將整間浴室填滿。
　　於飛天壹驚，沒有管手上的汙物，反而將寧紫晶翻了個身，讓她趴在自己的膝蓋上，頂住胃部。不壹會兒，連番的嘔吐就伴隨著酒精輪番吐出，整間浴室的地板好像打上了壹層黃色的蠟，不管哪裏都浮著壹層黃色的液體。
　　“餵，用淋浴頭把我的手沖壹下！然後給我壹條熱毛巾！”
　　於飛天壹邊用幹凈的手輕拍寧紫晶的背部，壹邊伸出手。可他的手在空中足足停留了十秒鐘，也沒感覺到有水沖洗。再擡頭壹看，浴室的門大開著，那個女孩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可惡，再被我捉到，壹定奸了她！”
　　沒有了幫手，於飛天只能踩過那些黏黏的液體，極力伸出手去夠壹旁的洗手臺。洗完手之後，他不斷的取出紙巾，替這個又失戀，又落榜，心情不好的喝悶酒而醉倒的傻妹妹擦拭。
　　“來，喝壹口水，漱漱口。……啊，別喝下去，吐出來！……很好，再喝壹口，再吐出來……好了，這次將水喝下去吧。壹時間沒有熱的，這水是溫的，小心點喝。”
　　吐完之後渾身虛弱的寧紫晶依靠在於飛天的胸口，好像個沒有骨骼的布娃娃，渾身軟軟的似乎沒有任何支撐。在朦朦朧朧中按照於飛天的指示漱過口，喝完水之後，她再次昏昏沈沈的睡去。
　　呼……終於好了。這個茶壺，還叫我別跟來。我不跟來的話妳想怎麽辦？壹個人躺在某個陰暗的小巷裏壹邊淋雨壹邊嘔吐嗎？
　　於飛天愛惜的點了下她的鼻子，已經睡過去的寧紫晶當然沒有感覺。
　　她還穿著衣服，所以不能抱出熱水浴池。於飛天小心的將她放進浴盆裏，讓她的頭部靠在墻上，任由她睡。隨後，於飛天撩出水中的浮沫，又加了點熱水後，開始打掃起浴室。
　　開通風扇，清理地板上的酸水。這壹切，於飛天都默默的做著。他時不時的撇向浴盆中的妹妹，擔心她是不是滑進水裏。又時不時的去試探水溫，如果冷了，他立刻加入熱水。就這樣，這間小小的浴室壹時間成了他的全部。
　　生命的全部，意義的全部……
　　……
　　“OK，總算幹凈了。……嗯，空氣中也沒有什麽味道了。”
　　最後舀出壹盆水，將地上的大理石瓷磚沖過壹遍之後，於飛天滿意的在浴室中掃了壹眼。
　　洗凈腳底，於飛天坐在浴缸邊上，壹邊試探著水溫壹邊思考。水中雖然可以保持體溫，但總不可能讓她壹直這樣呆著吧？再怎麽說，她也必須將身上的這些衣服脫了，擦幹凈身子，然後躺進溫暖的床上。
　　可問題是……誰來幫她脫衣服，擦身子？
　　於飛天撓了撓後腦勺，徑直走出房間來到過道對面的房間門口。他沒有敲門，而是壹腳踹開。
　　果然，房間內空無壹人，那個女孩想來早就逃了。這讓他皺了皺眉頭，壹臉難做的表情回到浴室。望著水中的寧紫晶，於飛天仰起脖子，吞了口唾沫。
　　“妳……雖然我說過很多遍，但我還是要重申壹次。我對妳完——完——全——全——的沒興趣！所以……所以妳不要自作多情，以為我想故意占妳便宜啊！”
　　（切，我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像個沒見過世面的無知少年似的在這裏拼命解釋？）
　　“接下來我要幫妳脫衣服了。我是認真的！應該不會出現像剛才那樣請人來幫忙的狀況，所以，妳做好心理準備！”
　　（我靠！這個說話的人是誰？還是我嗎？餵，拜托，不過是脫件衣服而已，婆婆媽媽的幹嘛啊！）
　　“好了！（於飛天拍了下自己的臉）嘿嘿嘿，我要動手了！來吧，我可愛的妹妹，來和哥哥我壹起享受束縛被解放的快感吧！”
　　說完，於飛天蹲在浴盆旁，雙手伸入水中。透過略有折射的水面，他的手首先觸碰到的是寧紫晶的腰。沒有壹絲贅肉的纖細腰部，即使是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那裏的順滑……
　　沿著腰部，雙手漸漸在女孩的腹部集中，摸到那裏的第壹顆紐扣。他再次吞了口唾沫，點了點頭，那雙略微顫抖的手指輕輕壹分，第壹顆紐扣，順從的解開它們被施與的封印……


第十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