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第壹次（手指/高潮/他很漂亮）（2 / 2）
　　睫毛顫抖著，喉結滾動，他張開嘴唇大口喘息，胸膛激烈地起伏。紅暈從他臉上蔓延到脖頸，在白皙的肌膚上宛如雲霞。
　　他的小腹壓緊，腹肌因為用力纖毫畢現，抓著床單的左手幾乎將床單拉起來壹塊。妳的指尖驟然傳來壹陣激烈的收縮，少校向後仰起臉，頭撞到床頭，雙腿從妳腰間滑落。他的喘息完全中斷，整個人像斷電的玩具娃娃。幾秒之後他才重新開始喘息，整個人從靠枕上滑落到床上。
　　“看樣子您高潮了。” 妳說。
　　但德萊恩沒射精。他喘息著點了點頭，示意妳繼續。於是妳的手指繼續抽插著他，彈奏琴鍵壹樣敲打揉按少校的前列腺。德萊恩半撐著自己重新靠在靠枕上，但是他的雙腿看起來沒什麽勁兒了。妳又讓他高潮了兩次，他終於射出來，弄臟了妳的裙子。
　　妳沒怎麽在意那點汙漬。事實上少校看起來比妳糟糕得多，妳衣衫整齊，除了手有些酸以及衣服上壹些汙痕之外看上去和剛坐在這兒時沒什麽區別，甚至沒出汗。但德萊恩則軟在床上，喘息急促，從脖頸到臉頰都泛著潮紅，他肩背、脖頸和額頭上都鋪了很薄的汗水，讓他在燈光下看起來微微發亮。
　　那頭金發顯得有些淩亂，德萊恩用手將自己撐起來，拉過被子遮住他赤裸的身體。雖然剛剛經歷了高潮，但少校看上去心情糟糕。
　　“看來您沒和高貴的德國小姐做過這件事，對不對？” 妳問。
　　“沈默是金，阿克曼小姐。” 德萊恩少校低聲說。他的聲音裏還帶著情欲之後的微啞，但是能聽出他確實情緒不佳。
　　妳詢問他要不要抽支煙，他搖頭拒絕了妳，說他不抽煙。停了壹會之後他起身去沖了個澡，再出來時已經穿上睡袍。
　　“浴室也向您開放。不過我猜您不會想在這裏呆太久。” 德萊恩說，他的眼光落在妳裙擺上，發現僅有的汙漬已經被妳擦掉了。
　　“……看樣子您也不需要我給您提供換洗衣物。如果您想，我會叫人送您回營區。”
　　“多謝您。” 妳禮貌地回應。
　　到營區時大概已經半夜三點多。因為妳的特殊身份妳有壹間獨立的臥室。妳擰開水龍頭用集中營水泵泵出的地下水洗了五六遍手，水溫寒冷刺骨。妳把冰涼的手貼在臉上，用冷水抹上眼皮，讓火熱的雙眼冷卻，用手撐著洗手池閉上眼睛休息了壹會。然後妳脫掉衣服，徹底地清洗它，罔顧那樣可能洗壞黑絲絨的面料。最後妳洗漱，刷牙，躺進被子。
　　直到這壹刻，妳才終於後知後覺地感到劫後余生。然後妳嘗試重新在腦子裏將壹切串聯。德萊恩少校、自我厭惡、高傲。顯然他被政治思想侵蝕得徹底，他鄙夷妳們的族類。但是他同樣鄙夷自己，他是異類、這件事泄露的話會進入集中營。更可怕的是，連他自己也堅信此為罪孽。
　　是的。少校永遠不敢邀請壹位德國小姐做這件事，他只敢向妳，向眾所周知的低賤者確認他的墮落，同享他的罪惡。他看輕著妳，同時也害怕妳看輕他。他維持著高傲的攻擊性，他的壹半可以高高在上地傷害妳，但另壹半警惕著保護自己免受妳的傷害。
　　意識到這壹點時，妳甚至對他感到了壹點微末的憐憫。和妳不同，妳從不認同他們那套。而德萊恩則多半是堅定信徒，像虔誠的保守派猶太教徒發覺自己是同性戀者那樣，他感到崩潰和痛苦。
　　但那又如何呢，誰來憐憫妳們？妳稍微拉開壹線窗簾，焚屍爐正在孜孜不倦、永不停歇地工作。它身負重任，要吞下太多屍體，幾乎忙不過來。距離太遠，遮擋使妳看不見建築物，但能看到集中營夜間的燈光中，黑煙從那個方向滾滾而上，在墨藍的夜空中像幾道粗大的墨水印。
　　好吧，德萊恩少校。原本妳的媽媽和妹妹遲早成為那些煙塵中壹些微不足道的灰塵顆粒。女人和男人在這裏壹樣要承擔重體力勞動，她們要挖掘亂葬坑以便於埋葬焚屍爐燒不完的那些屍體——即妳們同胞的遺骸。妳有十多天沒見到她們了，但妳靠兩盒香煙從壹個士兵那裏打探到她們的消息。她們被分到23營區，那兒狀況很糟。
　　既然妳獲得機會，那麽沒理由丟掉。這場戰役妳別無選擇，唯有勝利壹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