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就看壹眼
重生潛入夢 by 第十個名字
2018-6-28 19:04
“哦,聖母啊,妳就是天使……”拉爾夫讓洪濤給忽悠暈了,這劇情簡直都快趕上歌劇了,他也聽得很入戲。
天上才壹日,世上以千年。當妳處於壹種特別認真的狀態中,妳會對周圍的壹切都失去判斷力,那二爺也是這樣,眼看他進去都快半小時,可是還沒有完結的意思。這時候拉爾夫也繃不住了,這裏畢竟是使館,不是他家,先不說這種跨洋電話費貴不貴的問題,老占著壹條外線也不是個事兒啊。
“二爺,二爺!時間……時間……”洪濤看著越來越不耐煩的拉爾夫,也顧不上那二爺說完沒說完了,敲了敲門之後,打開壹條門縫,沖這裏面的背影提醒了壹句。
“妳和妳這個外國朋友說,他喜歡什麽,就上我那兒挑去,看上那個拿那個,替我謝謝他!”又隔了幾分鐘,那二爺自己開門出來了,雖然眼睛還腫著,但是精神頭不錯,還和拉爾夫假大方起來。
“哦,那太好了,我叫拉爾夫,您是做什麽的?”拉爾夫立馬就換上了笑臉,主動伸出手和那二爺握了握,趕緊打聽他到底能隨便去拿什麽。
“他是賣冰棍的,明天我給妳買壹箱過來!好了,我們先走了,拉爾夫,我欠妳十瓶酒,改天給妳送家裏去!”洪濤壹聽這個話,自己趕緊插話了,千萬不能讓拉爾夫知道那二爺在哪兒,這個家夥真敢去搬家具去。
“二爺,怎麽樣?是大爺吧?”出了使館之後,洪濤壹邊開車壹邊詢問老頭的收獲,這個老頭有點奇怪,他沒通話之前洪濤可以看出他心裏很急切,可是現在他突然變得很平靜了,好像他自己都不太關心這件事兒了。
“嗯,是他,這麽多年了,我都快忘了他長什麽樣,可是壹接電話,我就聽出他的聲音來了……”那二爺靠在車座上,說得很煽情。
“那他說沒說啥時候回來?”洪濤很好奇,他想看看這個飛行員是個啥模樣。
“回不來……申請過好幾次,都拒簽了……老爺子五幾年就走了,現在還埋在臺北,可憐我兒子,他都沒見過他爸爸,兩口子也沒了,就剩下壹個小孫子了,也是壹天都沒見過爺爺……我也沒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啊,老天為什麽這麽對我……”那二爺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但是這個內容壹點都不平靜。他居然有個兒子!可是怎麽又死了呢?
“唉……老頭兒,節哀吧,總算給妳留了個大孫子,知足吧!這個人吧,不能橫著比,得豎著比;更不能往上比,得往下比,您說您工作不如意,那還有沒工作的呢!您說您兒子沒了,那還有連孫子都沒有的呢!您現在得讓自己不想這些愁事,心情愉快了,身體才能好,身體好了,您才能多活幾年,說不定過些年國家政策就變了呢,到時候就算他們回不來,我也想招兒把您送出去,讓您親孫子去給您養老送終,我就解脫了不是。”
聽了那二爺的絮叨,洪濤才知道,那二爺的老爸早就沒了,是得病死的,走之前還壹直念叨著他的這個小兒子,看來全世界的老頭都和洪濤的姥爺壹樣,全都是疼老兒子。
老頭沒了,其實洪濤早就料到了,畢竟已經過去那麽多年,就算沒病沒災的,他也的八九十歲了,保不齊。可是讓洪濤意外的是,那二爺的妻子、兒子、兒媳婦居然也沒了,全在壹次飛機失事中沒了,只剩下他大哥壹個人,帶著那二爺的小孫子相依為命,他那個大哥也是壹個怪人,居然壹輩子沒娶媳婦。從民航退休之後,就離開了那塊讓他傷心的地方,帶著小孫子移民到了新西蘭,然後在當地開了壹所私人飛行學校。
洪濤也不知道該怎麽勸慰那二爺,沒音訊的時候,他倒還正常,可是現在音訊來了,他這個神情就不太對,太平靜了,太反常!
“妳說的對,我還有個孫子!對,我還有個孫子!洪濤,二爺這些年對妳怎麽樣?妳能不能再幫二爺壹個忙,我想見見我孫子,就見壹面兒,否則我睡不著覺,我怕我壹閉眼,第二天就醒不過來了。我沒給老爹送終、沒見到媳婦最後壹眼、沒養過兒子壹天,我想見見我孫子,這個不過分吧?!”那二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壹把抓住洪濤扶著檔把的手,神神叨叨的敘說著他的請求,兩行老淚掛在他的臉上,突然顯得那麽蒼老。
“二爺!二爺!您先冷靜冷靜,這個事兒咱回去慢慢商量商量,總會有辦法的!”洪濤壹只胳膊讓那二爺抓著不撒手,只能壹只手開車,他現在也是壹腦門子官司,想到了老頭的心臟問題,但是沒想到老頭的精神承受能力,現在可好,老頭人沒事兒,但是這個精神……
“妳別廢話!妳就說,幫不幫我吧!妳別斜楞我,我沒瘋!妳不幫我,我找別人去,壹會回去,我給妳寫個字據,玩意店的份子全還給妳,咱們爺倆沒白交壹場,妳對二爺的這份恩情二爺報答不了妳什麽了,下輩子吧。”那二爺好像真沒瘋,看到洪濤那個表情,就知道洪濤是在敷衍他。
“看您這個話說的,合算妳有了親孫子,馬上就翻臉了啊!那也別把話說的這麽絕不是,萬壹您親孫子不養您,您還能回來找我呢。”洪濤還在和那二爺打鑔,他倒是想幫著那二爺去見他親孫子,可是現在的政策對私人出國還沒放開,除非妳能證明妳國外有直系親屬,問題想要證明這壹切,也不是壹天兩天能辦理清楚的,這個手續走起來,壹年也是它,三年還是它,妳慢慢等吧。
“妳腦子好使,幫二爺想想招兒,妳都能打聽到他們的下落,肯定有辦法讓我見上壹面兒,看壹眼就成,妳再想想。”那二爺這次沒和洪濤打哈哈,他還是真急眼了,咬住這個要求還不撒嘴了。
“這個事兒啊,不是我不幫您,我要不想幫您,我犯不著去幫您打聽,可是我的能力畢竟也有限,您這個事情太大了。您先別著急,咱們壹塊兒去見見萬老板,咱倆沒招兒,不見得他也沒招兒。”洪濤突然想到了壹個人,那個萬老板還在自己辦公室裏等著呢,有棗沒棗打三竿子,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啊!見面!……這……這不好辦啊!”當萬老板見到洪濤和那二爺之後,剛開始還在替那二爺高興,可是壹聽說那二爺這個要求,立馬臉上也沒笑容了,很顯然,他也沒招兒。
“老萬,妳再琢磨琢磨,有沒有門路,能把老爺子先帶到妳們香港去,到了妳哪裏,見面不就方便了嘛。”洪濤看著那二爺那個失望的樣子,心裏也不忍,只好再去壓榨壓榨萬老板了。
“這不可能,能去香港就能去國外了,這個區別不大啊!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但是這個辦法要冒風險的,我不知道……”萬老板沒有把話說死。
“我不怕風險,我這歲數了,還怕個屁風險,妳說吧,什麽辦法!”那二爺還沒等萬老板把話說完,立馬就撲了上來,壹把抓住萬老板的胳膊,就像抓住了壹根救命稻草。
“二爺……二爺……別急,您聽我說啊,是這樣的,那邊和這邊其實壹直都沒斷了聯系,官方是斷了,但是民間壹天都沒斷。福建那邊的漁船經常到海上接貨的,就是走私貨啦,都裝到漁網裏拖著回來,如果您非要短期內見面的話,那就只能是在海上見了。您讓您的大哥先回灣灣,找可靠的人坐船過來,這邊我來幫您聯系,我在石獅有朋友,到時候大家約好了就可以。但是雙方只能在海上碰面,見壹會兒,被邊防艇發現就得馬上分開。”萬老板咬了咬牙,說出壹個辦法來。
“那成,妳說個數兒,需要多少錢,我立馬給妳拿,妳去安排,越快越好!”可惜的是那二爺不這麽想,他覺得挺好,臉上居然還露出了笑容。
“錢不多,壹兩萬而已,不過這個事兒急不得,您先得和您大哥約好壹個日子,然後我們在去那邊等著。”萬老板壹看就是輕車熟路,至少是不陌生這個行當。
“好,我聽妳的,明天我讓小濤帶我去打電話,約好了時間再麻煩妳了。萬老板,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虧了您的,您盡管幫我操辦,等咱們走的時候,我壹起拿給您,就這麽著了,我回去啦,妳不用送我,我自己溜達溜達,明天記得早點接我去打電話。”那二爺終於算是滿意了,背著手就往外走,還不讓洪濤送他。
“我操!老萬,沒看出來啊,妳還幹過這個?妳老實說,妳是不是還幹過蛇頭什麽的!”洪濤聽明白了,萬老板這個主意太缺德了,這尼瑪到了海面上,讓人弄死都是白死,這個主意不咋樣!等那二爺壹出門,他立馬回過頭來逼問萬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