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雙雙聯手

　　女主光環在這壹刻熠熠閃耀，很快壹位步履蹣跚的嬤嬤出現在視線中。
　　江心月壹眼就認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為了I配合林主壹角的七演似出,捂秋水咎嬤嬤(拎四著沈重)的蹴水V桶往前I走,壹I不I小心踩在濕滑地上狠狠地摔了個大馬趴,壹桶汙水全都灑在地上木桶滾落壹旁。
　　她不但被摔得手掌擦破了，汙水橫流還浸濕了衣衫，顯得狼狽至極。
　　“啪！”管事太監還沒開口壹鞭子就抽過去，“妳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老刁奴，找打！”
　　長鞭子在秋水嬤嬤的臉上留下紅色印記，身上臟兮兮的灰色衣裳瞬間開裂，足於見得對方用了多大的力氣來抽打。
　　“小主，咱們回去吧。”銀杏微皺著眉小聲勸道：“掖幽庭裏都是罪大惡極的奴才，您可別多管閑事，容易惹禍上身。”
　　江心月作為全知的原作者怎麽可能聽壹個小丫鬟的，她之所以沒直接上前只是在等。
　　正所謂上趕著不是買賣，要等到秋水嬤嬤被侮辱被折磨到內心痛苦無援的時候，自己站出來就能起到魏翾嬛雪中送炭的同等效果，對方肯定會死心塌地成為自己的死士。
　　果然，管事太監從抽打到辱罵再到體罰，當秋水面如死灰心中絕望至極的時候，江心月挺身而出拽住管事太監的鞭子呵斥道：“仗勢欺人的奴才，實在可惡！”
　　掖幽庭眾人已經很久沒見到過會為罪奴出頭的貴人了，見狀忙跪地求饒壹個比壹個哭慘聲大，希望貴人小主能開恩將自己帶離火坑。
　　“小主，您可要三思呀！”銀杏急得團團轉。
　　自家小主初來乍到，不知道宮裏很多隱秘。這些罪奴有些來自於貪官汙吏家族有些來自於各個宮中，無壹不是犯了死罪，不過是挑選出來壹些乖巧聽話的，讓他們在此做苦力代替坐牢。
　　別的倒也罷了，萬壹替對方出頭的罪奴得罪過哪位娘娘，傳出去這不是給自己樹敵麽？
　　“娘娘，小女本是罪臣之後，可爹爹被判處死刑的時候小女才三歲，並未作惡多端卻要被連累在掖幽庭中艱苦度日，還望娘娘開恩救救小女子吧！”
　　“娘娘，奴才也是被拖累才落得如此地步。奴才最是乖巧聽話，娘娘搭救之恩奴才願意肝腦塗地報答……”
　　……
　　跪了滿滿壹地的罪奴都在苦苦哀求，江心月壹腳將攔路的小姑娘踹開徑直走到秋水嬤嬤身邊指著她驕橫道：“這位苦命的嬤嬤，本宮要了！”
　　管事太監上下壹打量確定不認識，賠笑道：“您是哪位宮裏的娘娘？可知道這老刁奴……”
　　“啪！”江心月反手就是壹個耳光，“本宮是延禧宮的熹貴人，妳這狗眼不識金鑲玉的奴才，竟然敢跟本宮頂嘴？活膩歪了妳！”
　　宮中的貴人都是王公貴族嬌養的大家閨秀，管事太監還從未在後宮聽到貴人們嘴裏說出如此粗鄙的言語，又被狠狠打了壹巴掌頓時有點懵。
　　熹貴人？
　　想起來了！她就是被皇上破例擡進宮裏那位江家二姑娘？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熹貴人大人大量別跟奴才計較。”聽聞這位熹貴人得了皇上寵愛正在風頭上，向來善於見風使舵踩地捧高的管事太監自然不敢跟她對著幹，踹了秋水嬤嬤壹腳冷聲道：“妳個老刁奴運氣好遇上菩薩心腸的小主，以後好生伺候別再擅離職守……”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江心月為了表現自己對秋水嬤嬤的善意，伸手又是壹個耳光甩在管事太監臉上，“就妳P話多！還不趕緊給嬤嬤跪下賠罪？竟然敢踢打本宮看中的人，沒眼力界兒的狗東西。”
　　管事太監臉都綠了，撲通跪下沖秋水嬤嬤磕了個響頭，“奴才錯了。”
　　原本被折磨的生無可戀壹心尋死的秋水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她先狠狠踹了管事太監幾腳出了口惡氣，然後跪在地上哭泣道：“多謝小主仗義相救，老奴定當肝腦塗地報答救命之恩！”
　　助力金手指之壹不費吹灰之力到手，江心月很高興。
　　反正魏翾嬛已經死了，自己壹沒有強勢的娘家靠山；二來受寵以後肯定會被善妒的皇後針對，搜羅這些也只是為了對付小說世界裏的變異反派，維護小說世界的秩序，正義壹定會被上天眷顧的！
　　從來沒有考慮過會有失敗可能的江心月把秋水嬤嬤帶回延禧宮中，又是恩賜又是關心體貼自不在話下。
　　另壹邊的皇後卻是行動起來，只帶了替身丫鬟進了婉貴妃居住的鳳藻宮。
　　很意外的，鳳藻宮最近幾天異常安靜。
　　婉貴妃出身武將世家，沒學過什麽詩書更不願意委屈自己收斂霸道脾性，偏偏她父兄又都是鎮守邊關的大將，皇帝寵愛在這後宮中連皇後都得退避三舍。
　　要放在平日裏，皇帝竟然又破例擡進來新人當夜宿在延禧宮，婉貴妃早就醋意大發鬧騰起來了。鳳藻宮裏靜悄悄的，皇後見狀嘴角微微上揚。
　　“見過皇後娘娘。”她落座大廳上座，婉貴妃懶洋洋見了禮坐在壹旁滿臉幽怨道：“娘娘常年不踏足這鳳藻宮，今兒倒是好興致。
　　臣妾聽聞後宮裏都傳遍了，說皇上牽著娘娘的手情深意切還約定好了今兒晚飯在您那兒吃，順便就留宿坤寧宮，娘娘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婉貴妃語氣不善臉上也滿滿的傲慢神色，自顧自把玩著護甲嘆氣道：“臣妾近日身子不爽，娘娘稍坐坐就回去吧，免得沾染了病氣。”
　　皇後抿了口茶，擺手示意廳中伺候的宮人都退下。
　　她看著面若桃花嬌艷動人的婉貴妃，沈吟幾息開口道：“當年皇上還是太子住在東宮，妳我姐妹同時成為太子側妃，那時候就明爭暗鬥從未交過真心。
　　可咱們鬥了那麽久，最後還是讓敬元皇後漁翁得利登上後位，現在想想往事不可追闔宮上下幾百位姐妹，也只有咱們倆能回憶那段東宮裏的日子。”
　　“娘娘想說什麽就別繞彎子了。”婉貴妃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用護甲虛扶了扶鳳釵冷聲道：“臣妾向來心直口快，學不會您那些彎彎繞繞。”
　　“魏常在離開之前，也來過鳳藻宮中吧？”皇後將茶杯放下，看著對方肉眼可見的怔了壹下，便笑道：“當日魏常在拜訪本宮準備離去之際問道：若讓娘娘選擇搭救這宮中被困的苦命女子，您選誰？
　　本宮毫不猶豫選擇妳，所以魏常在接下來拜訪的就是婉姐姐的鳳藻宮。”
　　聽她提及魏翾嬛，婉貴妃的臉色當即沈下來。
　　“想來妳已經聽她的把帳中香偷偷送出宮，請張府的人看過了，印證魏常在所言並無半句虛假。”皇後視線落在她光潔豐潤的手腕上，果然不見了常年佩戴的紅色瑪瑙珠。
　　“本宮以前也不了解內情，只是不喜歡帳中香太過熱烈的香味，覺得熏得頭疼才不常來鳳藻宮。妳知道的，本宮向來喜歡淡淡的果香，沒想到竟因此躲過壹劫。”吧
　　婉貴妃猛地擡頭瞪著她，語氣都變得憤怒起來，“妳竟然……也知道了？！”I
　　皇帝特賜整個後宮獨壹份的帳中香，曾經是她最大的驕傲。I
　　她以為那是對自己寵愛的表現，還特意每日每夜點著彌漫在鳳藻宮每個角落，聞到肆意的香味就能想起皇帝在溫存之際對自己的甜言蜜語。I
　　還有那串紅珊瑚珠串，太後賜的上上品。另
　　即便是皇後都沒得到過那樣鮮艷那樣勻稱光亮的珊瑚珠，婉貴妃壹直以為那是皇帝的態度，對於父兄鎮守邊關勞苦功高的獎賞。韭
　　“麝香。”她語氣冷冷道：“臣妾這鳳藻宮中沒查出來的麝香還不知有多少。皇帝就是用這種法子讓臣妾無法生育，其實就是擔心張家本就掌控軍權，臣妾再生下兒子會成為他的心頭大患！什麽甜言蜜語海誓山盟，什麽臣妾身體不行難以孕育都沒關系，不過是將臣妾當傻子糊弄了這麽多年！”⊙
　　生活在這個時代，子嗣是每個已婚女人最大的渴望。七
　　可她卻硬生生被剝奪了這項權利，原本好端端的身體只因為皇帝不想讓自己生孩子，就被麝香無孔不入的侵蝕，即便離開這環境、即便用藥好生將養都不大可能恢復了。⑨
　　更何況，入了後宮還能去哪裏？V
　　整個後侕宮都是令皇帝b的禁a臠(,搬離五鳳)藻宮也林沒有意I義,X皇帝(有的三是法)子六讓任I何壹X座帬宮殿變成新的鳳藻宮。八
　　“皇後可知道，就連臣妾這屋裏擺放的鮮花、院裏中的石榴月桂下的泥土裏，都放了麝香！甚至連臣妾喝的湯藥都……”q
　　婉貴妃是最早陪在皇帝身邊的女人之壹，當初盡管赫舍裏氏如恣懷孕有子預定了皇後的位子，她也沒太在意。u
　　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權利和地位，婉貴妃只想要皇帝壹顆真心。n
　　因此她恃寵而驕卻從來不越矩，只因為婉貴妃壹直以為皇帝對自己是真心的，他只是身不由己為了子嗣綿延要多寵幸些妃子而已。
　　當初看到皇帝為了讓敬元皇後上位，婉貴妃也心痛難過，可她很快就沈浸在皇帝的花言巧語中。
　　他說如恣生了兒子難免有了野心，他需要壹個赫舍裏氏家族的女人來制衡後宮；他說自己所做的壹切都是為了讓赫舍裏氏兩個女人掐起來，免得如恣針對他最心愛的婉兒；他還說婉兒就算身體有恙不能生育也沒關系，將來後宮女人們生的孩子任由她挑選抱養。
　　婉貴妃向來高傲不肯服輸，哪裏願意抱養別人生的孩子？
　　這些年為了調理身體，她吃了數不清的藥，酸的苦的比吃的飯都多。
　　饒是如此，肚子卻從來沒有動靜，為此她很內疚覺得不能給真愛自己的皇帝生下壹兒半女是自己沒用。
　　曾經的謊言辭藻有多華麗，被戳穿之後就有多惡心；
　　曾經的張婉兒有多愛，此時就有多恨！
　　自從魏常在來過以後，婉貴妃借著送哥哥出征為由，將帳中香、珊瑚串珠和她所能想到的東西都偷偷送出去請府上大夫認真辨認後才知道，不單單這些東西裏都含有麝香，就連長年累月吃的藥裏都有避子湯成分。
　　沒病的身體吃藥吃多了，自然就有了嚴重傷害。
　　所以近些日子她很安靜甚至借故身體不適刻意避免與皇帝接觸，因為脾氣暴躁的婉貴妃生怕自己壹時忍不住，拿刀捅死那個滿口謊言的負心漢。
　　要知道哥哥和父親都在邊關，他們的處境不容自己在後宮有半點閃失。
　　“很悲哀不是嗎？”皇後笑了笑滿臉苦澀，“我們都曾把那個男人當做生命中的摯愛，可偏偏就是他，不但算計我們還算計我們的身體和孩子。本宮的兒子本應是嫡出的皇長子，卻擋了敬元皇後肚裏孩子的路，就被他設計害死。
　　相比之下，婉姐姐妳比本宮略微強壹些。
　　從來沒有過和曾經擁有過卻無奈失去，感觸完全不壹樣。
　　我的孩子就那樣發著高燒得不到醫治壹點點沒了氣息死在我的懷裏，這份痛和恨是沒做過母親的人不能百分百理解的。”
　　她目光灼灼看向婉貴妃壓低聲音道：“本宮好歹坐上了皇後之位，只要不出大錯就是將來的太後，還算有個熬頭。可是妳呢？身體垮了被猜疑被壓制被用父兄性命鎖死在這深宮之中，卻只是個貴妃，婉姐姐如何為自己將來打算的呢？”
　　“臣妾的父兄常年征戰拿命換來的榮耀，沒想到竟成為張家的枷鎖。我被鎖在深宮中威脅父兄賣命；父兄被派遣去邊關要挾我臣服……”婉貴妃滿腔怒火從壹雙鳳眸裏迸發出來，咬牙切齒道：“當年我跟隨父兄馳騁演武場，也曾是搭弓射箭領兵演武的好手，進了這深宮高墻中，本以為可以用自由換取愛情，沒想到換來的全都是算計和欺騙！
　　娘娘，臣妾向來口直心快明人不說暗話，實話告訴您吧，臣妾片刻都不想在這深宮中扛著沈重枷鎖。倘若沒辦法離開這後宮，臣妾寧可玉碎不可瓦全！”
　　皇後換了個更舒服點的姿勢坐著，點頭道：“不愧是我認識的婉姐姐，性情還是像當年壹樣猛烈，半點都未改變。”
　　婉貴妃冷哼了壹聲，“咱們鬥了這麽多年，臣妾也是知道娘娘的秉性才如實奉告，臣妾被害得垮了身子無法生育；皇後被害死了親生孩子，咱們算是壹對苦命人，想來娘娘不會多說什麽。”
　　“若放在往常，本宮連自身都難保自然不會多說什麽。只是如今……”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個勝券在握的笑容，“婉貴妃雖比本宮年長些許，卻也正值壯年。本宮奉勸姐姐千萬別輕舉妄動，更別走漏了風聲。
　　太醫院的姜太醫醫術好的很，不如明日本宮將他請來為姐姐看看，說不定還能恢復些許，今後能成功離開後宮，也好有機會生自己的孩子。”
　　婉貴妃自然很在意自己的身體能否復原，聞言不由眼神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