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雷霆怎麽樣？

　　溫暖陽光灑滿房間，窗外的繁華城市像是鍍了壹層金色的暈。
　　顧見臨疲憊地躺在床上，曬著太陽竟然有種劫後余生的慶幸，主要是昨天晚上在舊宅裏的遭遇過於詭異，給他帶來了很大的精神壓力。
　　浴室裏傳來隱約的水聲，能夠看到壹抹嬌小又不失曼妙的曲線在霧氣裏壹閃而逝，像是壹朵搖曳的海棠花，有種令人賞心悅目的美。
　　美好的東西總能讓人心曠神怡，即便是他這種冷淡的人也不例外。
　　他默默欣賞著少女的美好曲線，腦子裏在復盤昨夜的全部經過。
　　“幽熒集團的確是暗懷鬼胎，他們的目的是把那尊棺槨帶到麒麟仙宮第二層的神墟裏，復活死去二百年的赤之王。真是瘋狂，誰能想到死人竟然真的會詐屍，看來他們已經無法再壓制住王的屍體了，他們也很著急。”
　　他的手機裏正顯示著撥號界面，遲遲無人接通。
　　師兄沒接電話。
　　他的本意是想打給老師，從而確認幽熒律法的特殊性。
　　順便通知壹下老師，他的老對手要復活的消息。
　　只是轉念壹想，似乎也沒必要確認了。
　　以青之王的城府和格局，自然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倒不如說至今所發生的壹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否則他也不會每天悠哉地到處釣魚。
　　既然不接他電話，肯定是有其道理。
　　據司家的眼線所說，昨夜師兄突然現身新宿區，以原始回歸的姿態盤踞在這座城市的最高處，針對不周山的古神族大開殺戒，壹夜之間屠戮了二十七尊偽祖，巨大的古龍屍體橫陳在街頭，差點導致超凡世界的秘密公之於眾。
　　有小道消息稱，事後師兄竟然還去了壹趟姜家，大搖大擺的闖進了姜老鬼的宅邸，在裏面待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最後從容地離去。
　　沒有人知道他做了什麽。
　　因為沒有人敢問。
　　世人都知道青之王的學生很強，但從沒有人料到竟然強到這種地步。
　　這種戰鬥力，只要跨過九階的門檻，毫無疑問就是壹位新的天災。
　　“位階。”
　　顧見臨輕聲呢喃。
　　他給自己定下了三個目標。
　　第壹，晉升六階。
　　第二，掌握原始回歸。
　　第三，徹底掌握天人領域。
　　麒麟仙宮第二層是壹個很好的契機，那座神秘的神墟裏不知道隱藏著什麽，想來應該有豐富的超凡資源，包括可以讓人完成儀式的神異之地。
　　如果用遊戲賬號來舉例，他的裝備和技能都是頂配，天賦點也是拉滿的，唯壹欠缺的就是大量的經驗，也就是基礎屬性上的差距。
　　昨夜對戰第七祖的時候，他就深切感受到聖域級的強大。
　　原始回歸狀態的壹擊，輕而易舉的就能把他的影子給轟碎。
　　要不是第七祖被燭照律法大幅度削弱，即便他用古神語對抗也得把分身折騰到潰散，最後肯定是沒有辦法把資料帶出去的。
　　最終的戰果就是，他的影子在逃出新宿禦苑五百米以後就消散了。
　　第七祖受了傷，但也不算傷筋動骨。
　　哪怕換做本體來，最多也就是讓第七祖傷得更重壹些而已。
　　無法逆轉戰局。
　　除非他晉升到六階。
　　超凡世界壹直流傳著壹句話，只有達到聖域級才真正開啟了強者之路。
　　那是壹種靈性的質變。
　　就像是常規動力和核動力的區別，燃料的質量不同，導致輸出有差距。
　　當然，聖域級的魔術師除外。
　　那種東西除了刮痧和搞笑之外，真的沒有別的用處了。
　　“晉升，超維級的頂點，下壹步就是聖域。”
　　顧見臨輕聲呢喃：“接下來就是兩種至高律法。”
　　原始回歸是他必要的東西。
　　根據兩種至高律法的規則來看，後來者必須要吞噬前人的力量，才能夠獲得進化的資格，因此聖骸是必須的東西，如今被幽熒集團所掌控。
　　聖骸這種東西似乎是只有高階的進化者死後才能提煉出來。
　　怪不得老師那邊沒提這茬，大概是真的沒有。
　　除非等老師駕鶴西去。
　　問題在於，如果真的到了那壹天，他不會選擇吞噬老師留下的聖骸。
　　他做不出這種事。
　　如果是別人的，那就沒有什麽心理負擔了。
　　原始回歸。
　　感受過那種古老的力量以後，他的確是很心動。
　　那是把古神之息凝聚到極限的神話姿態，能夠把自身的力量濃縮到極致。
　　世界上最純粹的暴力莫過於此，不需要任何的戰術或者超凡能力的運用，以人類之軀重現神話時代的神明之力，摧枯拉朽般毀滅壹切。
　　古神族真正的權能，也是要在原始回歸的姿態下施展的。
　　最後就是天人領域。
　　這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他無法突破自身的心魔。
　　從而導致天人領域無法完整的具現出來。
　　叮咚。
　　他的手機響起提示，有短消息發送過來。
　　壹號：“昨天夜裏辛苦妳了，姜楚歌目前已經離開了司家的勢力範圍，就算對妳們有所懷疑，也暫時不會動妳們。姜純陽成功利用幽熒之蓮的花瓣緩解了自身的詛咒，既然他需要妳，那就不會動妳，至少在妳們合作結束之前。”
　　顧見臨微微頷首，回復道：“三號和伍號安全麽？”
　　根據他的猜測，三號和伍號應該都是幽熒集團內部的人。
　　壹號：“放心，他們壹切都好，妳拜托我查的事情，也查出結果了。”
　　顧見臨心中壹動，本能地從床上彈起來。
　　壹號：“近二十年來，我國南方出現過的禁忌區只有三十七個，所有禁忌區內的普通居民都被強制撤離，無壹例外。至於妳說的大雪，檔案裏並沒有記錄。齷齪的案件是有，但都被協會送進了監獄，沒有因此發生過命案。”
　　顧見臨沈默片刻，心想果然如此。
　　沒想到壹號接下來的壹句話，卻讓他微微壹楞。
　　壹號：“至於那份名單裏的地址，伍號特意去為妳查了壹下。那個地址是真實存在的，十多年前確實有個小女孩曾經住在那裏，在2009年7月5日離奇失蹤，收養她的是壹個七十六歲的孤寡老人，找了她壹年以後病死在醫院裏。”
　　“這個女孩的本名無從考證，根據調查她的父母應該都是升華者，生下她以後就遭到了仇家的追殺，雙雙死亡。因此她並沒有來得及上戶口，也沒有任何的檔案記錄她的資料，她上的小學都是旁聽生。如果不是妳給的這個地址，我們根本查不到她的存在。這個女孩被收養以後，被起了壹個昵稱叫做……雲雀。”
　　“這應該也是她代號的由來。”
　　不愧是影子，調查的效率不禁讓人豎起大拇指。
　　至此顧見臨的猜測全部被證實了。
　　雲雀的記憶確實發生過混淆，那個神秘又詭異的禁忌區，根本不存在。
　　或者說，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包括她的家鄉，還有那棵樹，那朵枯萎的花。
　　還有她的四個弟弟。
　　之所以會記得這些，是因為那是燭龍尊者的記憶。
　　因為雲雀沒有去過古神族的世界，因此這些記憶無法自洽。
　　最終根據她的臆想，拼湊成了那個詭異的故事。
　　至於故事的後半段才是她的真實經歷。
　　顧見臨認真回復道：“她的家還在麽？”
　　壹號：“明天就要被拆遷了。”
　　顧見臨的手機裏收到壹張照片，那是壹棟老舊的居民樓，門口是遍布灰塵和蜘蛛網的院子，花盆和水缸都蒙上壹層灰塵，無花果樹傾斜著生長。
　　小院的門千瘡百孔，透過斑駁的窗戶能夠看到老舊的房間，陳舊的木制家具遍布時光的痕跡，老人的茶具還擺在茶幾上，粉色的床罩繡著兔子的圖案，床頭有機器貓和野比大雄的玩偶，書桌上是堆疊起來的作業本和散落的文具。
　　桌邊還有壹個相冊，老人抱著小女孩，腿上還趴著壹只橘貓。
　　乍壹看真的很有生活的氣息。
　　顧見臨想象著多年前這個院子裏彌漫著炒菜的香氣，老人把冒著熱氣的飯菜端到桌上，小女孩背著書包推開房門，拎著用零用錢買的水果。
　　到了夜晚時候，老人就坐在茶幾邊喝茶看電視，小女孩在旁邊做作業。
　　橘貓坐在她的腿上。
　　如今看來，雲雀的過去已經被毀得徹徹底底。
　　她的父母，收養她的老人，都已經不在了。
　　包括那只橘貓。
　　哪怕追溯過去，也什麽都得不到。
　　“能幫我個忙麽？”
　　顧見臨忽然說道。
　　壹號：“請講。”
　　顧見臨簡單的把自己的要求敘述了壹遍。
　　壹號：“不是多麽困難的事情，我可以讓人輕松搞定。”
　　顧見臨回復道：“謝謝。”
　　咚咚。
　　臥室的房門被敲響。
　　顧見臨皺起眉，他明明說過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擾。
　　“客人來了。”
　　司老太爺的嗓音在門口響起，平靜裏透著顫抖。
　　顧見臨眉頭緊鎖，心想他明明吩咐過，今天誰也不見。
　　而且能讓老人親自來通知的，分量應該很足。
　　司老太爺在門口急得都快哭出來了，用暗語敲打著房門，解釋道：“您快去看看吧，我們都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她壹出現就讓我來找妳，我就因為多看了她壹眼，差點眼睛都瞎了！這是什麽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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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紂坐在真皮沙發上，舉起茶杯輕嗅了壹下，嫌棄地蹙起眉。
　　司家的族人們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像是受驚的小鵪鶉般頭都不敢擡，顫抖的牙關不受控制敲在壹起，冷汗已經浸濕了衣衫，甚至滴到了地上。
　　磅礴的威壓像是壓倒孫猴子的五指山，壓迫得他們心臟幾乎停跳。
　　“這茶不行。”
　　她隨手取出壹個裝有深褐色茶葉的瓷瓶，輕輕拍在桌子上：“重新沏。”
　　若有若無的清香彌漫開來，沁人心脾。
　　司若薇強撐著站起來，腿壹軟又重新跪坐在地上，嚇得花容失色。
　　司老太爺拄著拐杖走出來的時候，狠狠地瞪了自己侄女壹眼，壹腳踢在她的屁股上，呵斥道：“沒用的東西，不是說了讓妳泡茶麽？”
　　老板的客人妳也敢怠慢，回頭就把妳賣到歌舞伎町去。
　　司若薇本來是個冷酷的殺手，此刻竟然也有種小女孩般的委屈。
　　她幽幽地擡起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要不您來！
　　司老太爺冷哼壹聲，剛想去拿起那個瓷瓶，就對上女人的森冷眼神。
　　咣當壹聲，老人的拐杖落在地上，差點把瓷瓶都給摔了。
　　“我去泡茶！”
　　這位司家的統治者像個老鵪鶉般賠笑，轉身進了廚房。
　　“您就別嚇他們了。”
　　奢華的旋梯上響起平靜的聲音。
　　顧見臨也沒想到竟然會在東京看到姬前輩，驚喜的同時也有種久違的親切。
　　姬紂坐在清晨的陽光裏，壹襲深棕色的長風衣隱約流露出肅殺的氣質，她的黑發盤在腦後，隱約可見斑駁的白發，在晨光裏微微發亮，仿佛是透明的。
　　她的坐姿如此的雍容大氣，不管什麽時候都有種皇帝蒞臨般的氣場。
　　當她回過頭來的時候，眼角的壹抹緋紅濃煙得像是鮮血。
　　不知為何，顧見臨每次看到她的眼神，都有種本能的心虛。
　　大概類似於血脈壓制般的感覺。
　　就像妳小時候在外面瘋玩壹天，開門回家發現沙發上坐著冷著臉的老媽。
　　以太協會已經抵達東京，姬前輩會隨行也不足為奇。
　　以她的位階和實力，大概可以出現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
　　進出壹個司家，綽綽有余。
　　“活著就好。”
　　姬前輩的嗓音還是那麽的冰冷無情：“坐吧。”
　　顧見臨剛想坐到她對面，就看到她冰冷的眼神定格在自己的身上。
　　“我是讓妳坐我旁邊。”
　　姬紂冷冷說道。
　　顧見臨本想離她遠點，事已至此也無法拒絕，只好老實照辦。
　　姬紂冷眼打量著他，眼神終於變得柔和了幾分：“這段時間怎麽樣？”
　　顧見臨壹楞，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嗯，不愧是走完登仙之階的人，燭照和幽熒兩種至高律法在妳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沖突。晉升五階以後，倒也不像之前那麽孱弱，起碼能在聖域級的面前活下來了。我聽說，妳還宰了壹個聖域級的魔術師？”
　　姬紂不等他回答，率先說道：“破了記錄，算是給我長臉了。”
　　顧見臨越看她越覺得像總會長。
　　只是他忽然意識到壹個問題。
　　假如他這個時候拆穿對方，對自己到底有沒有好處。
　　讓大佬社死，的確很有意思。
　　只是那個代價，是不是有點過大了。
　　他又不是什麽樂子人，還是裝不知道吧。
　　“僥幸而已。”
　　顧見臨謙虛說道。
　　“運氣也是實力的壹部分，就像妳能從登仙之階裏活下來壹樣。”
　　姬紂冷笑道：“妳可真有膽子啊，妳還敢帶頭造反。”
　　顧見臨保持著沈默，果然是要秋後算賬了。
　　當初姬前輩把他囚禁在房間裏不讓他出去，最後他卻趁著天人界域的松動，策反了壹眾歐米伽序列的成員，策劃了壹場造反行動。
　　否則的話，也就不會後來的那些事了。
　　“他們……沒事吧？”
　　顧見臨遲疑片刻。
　　“誰？妳的同黨？”
　　姬紂淡淡說道：“都殺了。”
　　顧見臨先是壹驚，又看到她嘲弄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戲耍自己。
　　“看把妳給嚇得，俗話說子不教母之過，雖然有點不太恰當……但這件事最終還是我這做長輩的管教不利，沒想到總會長的天人界域會出現松動。”
　　姬紂頗有深意地看了他壹眼，說道：“那個雲雀真不簡單。”
　　顧見臨發現她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胸口上。
　　那是雲雀沈睡的地方，自從被他吞噬了龍髓液以後，她就再也沒能醒來。
　　不知為何，他的第壹反應竟然是緊張。
　　生怕她的存在被發現。
　　“雲雀是黑暗世界的秘密武器，也是不周山培養出來的究極兵器，她的存在有著難以想象的重大意義。影子幫我去查過她的身世，她本是個無辜的女孩。”
　　顧見臨猶豫片刻，說道：“而且她已經失憶了。”
　　他是在側面表明，那個女孩的出身是清白的，壹切並非她的本意。
　　最後提及失憶，是想證明她暫時沒有威脅。
　　“看來妳最近是真的跟她在壹起，胳膊肘都開始往外拐了。”
　　姬紂嘲弄說道：“這就是從傳說中的男大不中留？”
　　顧見臨無言以對，因為他的確有袒護壞女人的意思。
　　或許是因為龍骨的聯系。
　　再或者是因為同類的惺惺相惜。
　　又或是有什麽別的原因，反正他也說不清楚。
　　“妳真的以為她是無辜的？”
　　姬紂斜眼瞥他，淡淡說道：“妳仔細想想，當初妳掙脫我的禁制時發生了什麽，天人的界域發生了松動。雲雀為什麽偏偏在那個時候動手？”
　　顧見臨壹楞。
　　“有沒有壹種可能，她就是想要妳放妳出來？”
　　姬紂冷笑道：“如她這般的人，可是能夠窺見命運的。”
　　顧見臨本來沒想到過那麽多，忽然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對啊，雲雀失憶之前，為什麽要那麽做。
　　好像她本來就知道，自己會站在登仙之階的盡頭。
　　那麽她有沒有料到，她的進化會出現問題。
　　她又是否預料到她會重傷失憶。
　　如今雙方的確是壹根繩上的螞蚱，互相利用。
　　只是有沒有壹種可能，這壹切都是被策劃好的呢。
　　姬紂看了他很久。
　　她的眼神愈發的鋒利，仿佛要把他給壹寸寸的剖開。
　　再把他體內的壞女人給揪出來。
　　“妳要知道，雲雀這種存在，無論什麽時候都是秩序世界的大敵，萊茵不惜拼到同歸於盡也要把她兌掉，就是這個道理。對於人類世界而言，不允許存在這種不穩定的因素。無論總會長，亦或是萊茵和凜冬，包括天災們。”
　　姬紂嗤笑道：“都會選擇第壹時間將其鏟除。”
　　這是警告，也可以說是威脅。
　　甚至可以說是死亡的宣判。
　　倘若坐在面前的不是這個女人，而是別的什麽人。
　　顧見臨相信對方已經動手了，而自己現在已經是壹個死人了。
　　包括他體內的女人也藏不住。
　　只是問題在於，姬紂的眼神很冷，卻又暗藏壹抹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妳啊，不要太輕易相信別人。”
　　姬紂竟然擡起手，摸了摸他的頭：“妳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很多壞人的，像妳這麽善良的人總會被人騙。妳得學會保護好自己，大人才能放心。”
　　顧見臨壹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摸頭了。
　　上次大概還是父母離婚的時候，他們摸著自己的頭說不要哭爸爸媽媽還在。
　　顧見臨絲毫不懷疑她能看出那個壞女人就藏在自己的身體裏。
　　然而姬紂卻沒有動手。
　　“妳還有幾個月就要成年了，妳長大了也會有自己的看法，有自己的壹套為人處世的準則。我不會把自己的觀念強行灌輸給妳，那樣只會扼殺妳未來的可能性，我也不需要復制壹個跟自己壹模壹樣的人出來。”
　　姬紂忽然說道：“妳既然選擇跟她合作，那就有妳的道理。”
　　顧見臨想過最壞的可能，她會強迫自己交出那個女人。
　　要求他趁著她熟睡的時候出賣她。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姬前輩竟然默許了他的選擇。
　　“前提是，做什麽事情都要給自己留壹條後路。”
　　姬紂凝視著他的眼睛：“任何事，只要妳能承受代價，那就無關對錯。”
　　顧見臨品味著這句話，陷入了沈思。
　　沒想到，姬前輩接下來的壹句話，卻讓他五雷轟頂。
　　“雷霆的感覺怎麽樣？”
　　她嘲弄說道：“享受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