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吏

七月新番

歷史軍事

秦王政二十年(公元前227年)九月,秦國南郡安陸縣,傍晚時分,雲夢澤畔下起了雨,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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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梅鋗

秦吏 by 七月新番

2019-5-17 22:14

  (小戰鬥沒有過程,只有結果,從前如此,以後也如此,看書非要壹點不漏的人表下態,以後我會多水三章騙字數O(∩_∩)O~)
  ……
  梅氏自稱越王勾踐之後,屬於較為開化的揚越,與南越、西甌不同,已開始築邑而居,整個部族的中心,是被稱之為“梅鋗城”的小邑,就坐落在韶石山與北江之間。
  這裏是顯著的丹霞地貌,峰巒偶秀,或撥聳百余仞,或狀走獸,臥於夏日濃郁的密林中,沿著曲折的溪流走很久,才能抵達壹片小平壩,稻田邊上,便是梅鋗城。
  此邑曾被秦軍奪走,去年敗退後,梅氏重新將其奪回,吸納許多楚地籍貫的逃卒加入,又搬山石,壘夯土,將城邑擴大了壹圈,可居住兩千人,與越人狹小的寨落相比,可謂雄城。
  但相比中原名城大都,依然十分簡陋,破綻百出,想要攻破也不困難。
  尤其是在有內應的情況下!
  傍晚時分,持續了大半日的戰鬥結束了,屍體堆在城外,幾如小山,俘虜則被捆在地。
  也是梅鋗想要壯大實力,招徠秦軍逃卒惹的禍,原本越人相遇,壹張口就知道對不對,可現在,梅氏已夷夏混雜,秦軍逃卒起碼有壹千,是紮髻還是斷發,就成了區分敵我的標誌。
  這次,黑夫先派了利倉帶著短兵親衛百多人來假意投降,見其已髡發,又都說著楚地口音,梅鋗也未起疑,因為中原人對頭發極為重視,但凡割去發髻者,多是鐵了心叛逃。
  他哪知道,新來的南征大將軍營中,已多了壹支“髡軍”。
  數日後,分別來自湟溪關、橫浦關、長沙郡的三路秦軍近兩萬人,從三個方向突襲了梅氏領地,這次進軍是黑夫蓄謀已久的,越人不管從哪逃,都會與秦軍遭遇,外圍寨落紛紛陷落,最後合圍梅鋗城。
  梅鋗還沒從這來勢洶洶的打擊中緩過神來,前幾日還對他感恩戴德的壹百新降之卒,卻在邑中做起殺人放火的勾當,裏應外合之下,不過個把時辰,城遂陷。
  短兵親衛砍刀開路,除去前方枝椏灌木,黑夫可以壹路從容騎著他的白騾前行,來到梅鋗城後,掃視了壹眼此處地勢,便問起傷亡情況,尤其是充當先鋒的那八百“髡卒”。
  “那八百人還剩下多少?”
  “稟君侯,彼輩冒死沖鋒,先登奪城,傷亡不小,尚余五百。”
  黑夫點了點頭,聽軍法官說,這八百人雖然要麽有病要麽有傷,但作戰時的確很勇猛。
  他也很講信用:“為這八百人恢復士伍身份,死者妥善安葬,生者然按照斬首分功賞爵,若他們願意,可加入我短兵親衛!”
  相比於傷亡,此戰的斬獲就有些少了,斬首不過五百,俘虜兩千,大多是老弱病殘,梅氏的主力,趕在三軍將包圍圈合攏前逃入森林。
  但令人驚喜的是,敵酋梅鋗毅然斷後,未能走脫,被逼入城中,已生擒活捉。
  “突圍不先走,倒是壹位好君長……將他帶上來!”
  黑夫作為大將軍,排場不小,左右百余短兵戴胄,使壯者執禦賜黃金鉞斧,曲柄傘蓋遮陽,前後羽葆鼓吹。
  卻見利倉和幾人連退帶攮,解押著壹個越人漢子來到,按倒在黑夫面前。
  卻見此人年紀很輕,才二十余歲,頭發披散,頷下有黑紋,更有壹根象牙做的簪,橫穿過鼻梁,這是揚越習俗,黑夫看了都瘆的慌……
  典型的越人打扮,卻穿著身秦軍都尉的甲胄,大概是昔日俘獲的。
  “這就是梅鋗?”
  黑夫問道,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但梅鋗卻怏怏不服,抿著嘴不發壹言。
  “他聽得懂夏言麽?”
  “君侯,他聽得懂。”
  利倉推了梅鋗壹下:“昌南侯在問妳話!”
  梅鋗狠狠瞪了利倉壹眼,恨極了這個詐降的小人,這才說話,講的是豫章方言,咬字還挺清晰,大概是和他來自豫章的母親學的:“昌南侯……妳是秦國的君侯,新來的將軍?”
  “我就是。”
  黑夫道:“汝反叛大秦,阻斷北江道,為禍多時,今日被擒,可還有什麽話說?”
  梅鋗瞪圓了眼睛:“此地乃我部族世居,本已答應讓道,汝等無禮,對我部眾妄加屠戮,掠為奴隸,又辱我祖靈,侵我土地,梅鋗再不能忍,這才反擊,這也能叫叛逆?”
  “那是過去的事。”
  黑夫敲打著劍鞘道:“賈和行事的確不妥,如今我已將他斬首,這次來,是為了再度招徠梅氏,我聽聞,梅氏有卒六千,眼下破城,只捉住了老弱病殘,妳可願讓他們走出林子,向我軍投降?”
  “讓他們走出來送死?”
  梅鋗搖頭:“我乃梅氏君長,不會為了自己活命,讓族人送命,妳要殺便殺。”
  “這麽說來,妳還是不肯降服?”
  梅鋗盯著黑夫那割了發髻的頭發,冷笑道:“不服,妳身為將軍,竟用上這種手段詐術,不是說秦人視發髻為榮耀麽?既然妳會拋棄榮耀,我豈會服妳?”
  黑夫拊掌:“好啊,這樣,我不用計,妳也不竄入林中避戰,兩邊都勿使詐,再整軍馬,共決雌雄,妳派人去將林子裏的部眾統統喊出來,就在城外,與我軍三千之眾對壘何如?”
  論陣戰,散亂的越人哪裏是秦軍的對手啊?梅鋗知道黑夫這是在出言激他,頓時閉口不言,省得上當。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黑夫露出了戲謔的笑:“難道要將妳放回去,最後七擒七縱,妳才肯服?”
  梅鋗有些呆楞,完全沒聽明白,黑夫也不跟他費口舌了,揮手道:
  “帶下去吧,先關起來,真是個好君長啊,不出賣自己族人,只是不知妳的族人是否也壹樣忠誠,看到妳將被處死,是否會沖出林子來救妳?”
  “妳!”
  這是要把他當成魚鉤上的餌呀,梅鋗雙目鼓出,憤怒不已,待被拖出數步後,大聲喊道:
  “黑臉的,妳若想讓我降服,便兩人持劍,不著寸甲,比個高低!妳若能勝我,我便願降服!”
  鬥劍,這是越人的古俗,春秋時的吳越之地,幾乎人人帶劍,壹言不合就兩刃相交,鬥個妳死我活。梅氏和東甌、閩越壹樣,都自詡為越王之後,也有這種習俗。
  據說在江東也壹樣,歷史上,在會稽長大的項羽就曾約劉邦單挑……
  王對王,將對將,聽上去很公平,但仔細想想,壹個三十不到的精壯小夥,和五旬體虛老漢單挑,真不害臊!
  在中原,註定不會有這種匹夫輕俠的浪漫,活到最後的,都是老陰B。
  黑夫和老劉的反應壹樣,像是聽到壹個笑話般,捧腹大笑:
  “秦與越不同,律令有言,大夫斬首者,遷。大夫尚且如此,何況我身為君侯?故只能與妳鬥智,不可鬥力也。”
  利倉等人亦嗤之以鼻:“然也,將軍千金之軀,豈會與妳壹介蠻夷相鬥?”
  梅鋗激將不成,被拖下去後,聲音在遠處回蕩:
  “秦軍中,就沒有勇士麽?”
  “小小蠻夷,也敢在這大放厥詞,誰說秦軍中沒有勇士!?瞎了眼,沒看到乃公麽!”
  壹聲大喝響起,有人從城外大踏步走來,他是身高八尺的偉丈夫,哪怕做了“別部司馬”,腰間依然別著雙戟,滿面虬髯,臉上紅色胎記,在發怒時,越發明顯!
  利倉看到此人,頓時兩腿顫顫,讓到壹邊。
  那大漢眼中亦無他人,徑自上前,單膝跪在黑夫面前,大聲道:
  “亭長,讓阿豹來替妳宰了這頭無禮的花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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