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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狀元

天子

歷史軍事

桃花村。   正是春季,靡靡細雨糾纏不休。   村如其名,村前村後各家院落以及周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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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〇章 朝上吵,朝下和(第五更)

寒門狀元 by 天子

2019-5-18 20:19

  朱祐樘對於沈溪教育的方式方法不太贊同,但對於結果卻非常滿意,在他都沒什麽預見的情況下,沈溪前後只給太子上了兩堂課,就讓太子在眾大臣面前給他掙足了面子,似乎不能太過苛責。
  謝遷道:“臣以為,沈中允教太子讀書,不但無過,反倒有功。太子正當孩提,若令太子安心讀書絕非易事,沈中允此策,或可令太子勞逸結合,有所奇效。”
  “嗯。”
  朱祐樘聽到耳中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當爹的有幾個不了解兒子的?朱厚照那麽貪玩,想讓他定下心讀書太過困難,連他這個當皇帝的老爹都舍不得對其責罰,更何況那些講官?
  “陛下,不能姑息縱容啊。”
  王鏊苦心勸誡,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次弘治皇帝還是不想懲罰沈溪,甚至打算對沈溪進行獎賞,這實在有違官場既定的準則。
  王鏊狀告沈溪,並不能說他這個人小肚雞腸,只是官場有定規,教太子也有定例,不能說妳想另辟蹊徑就由著妳,若人人都跟著仿效,太子到哪兒去學聖賢文章?就算要改弦易轍,也請妳混到首席講官的位子上再說吧,資歷不夠壹切免談!
  朱祐樘稍微遲疑:“這般……吳愛卿,妳意下如何?”
  朱祐樘很喜歡聽臣下的意見,現在王鏊跟謝遷的態度相反,朱祐樘就想聽聽吳寬的意思……盡管他不怎麽待見這位!
  其實吳寬站在旁邊都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礙眼,先前弘治皇帝有意將他這個詹事府頭號人物忽略,這會兒堂上兩位壹個要告沈溪的狀,壹個卻為沈溪開脫甚至邀功,他夾在中間支持哪邊都不是。
  吳寬在官場上混了這麽多年,為人處世壹點兒不比謝遷差,當即拱手:“回陛下,臣以為,沈中允教太子蹴鞠之戲,令太子不安學業,是為講官瀆職,應當受罰……”
  王鏊聽了這話,不由點頭,心想還是詹事府的同僚立場跟我壹樣,誰知道吳寬話鋒壹轉,“然,臣聽閣部之言,沈中允教太子蹴鞠乃是為令太子勞逸結合,且收到壹定效果,故臣以為,此為有功。”
  “如此壹來,則功過相抵,陛下不獎不罰,但要酌情下旨加以規勸,不得再令沈中允縱容太子嬉鬧,業精於勤荒於嬉,太子年少容易為人所左右,陛下應多派人善加勸導太子的學業。”
  謝遷瞥了吳寬壹眼,之前怎麽沒看出妳這家夥居然是隨風倒的******?比奸詐狡猾,簡直和我不遑多讓啊!不過不管怎麽說,謝遷對於吳寬的意見還是可以接受的,他也覺得沈溪過早得到太多賞賜,不利於他今後的發展。
  到底沈溪太過年輕,可塑性很強,壹旦讓那小子覺得官場晉升太簡單,很容易滋生焦躁輕浮的心態,壹個不慎就有可能出大錯,到時候他的前途才真正毀了。
  朱祐樘不想兩位肱股之臣為壹個新進講官爭執,直接做出決定:“此事便如此罷了。”
  壹句簡單的“罷了”,等於是把王鏊的告狀和謝遷的請賞給揭了過去,不獎不罰,什麽也不說,事情就當沒發生,至於指導沈溪改正教育方式方法的事,最終還要落在王鏊頭上,皇帝不會下什麽嚴令,尺度和標準由王鏊自行掌握。
  對於此,王鏊頗為氣惱,皇帝偏袒沈溪的意思太明顯了!
  不過,在弘治皇帝看來,現在沈溪屬於“有功之臣”,才給太子上了兩堂課,就讓太子在大臣面前出了風頭,就算他想懲罰,也覺得理由不那麽充分,所以還是先觀察壹段時間再說。
  走出文華殿,王鏊對謝遷略帶不滿:“謝閣老,妳我多年老友,非要為了壹個後生而在陛下面前爭執,好顯得我們失和?”
  謝遷此時笑得就像只老狐貍:“濟之,此話從何說起?我可是對事不對人……妳或許不知,今日在大殿上,太子侃侃而談,不但龍顏大悅,連我等做臣子的都頗為驚服,妳說此時治沈溪的罪,不是讓陛下難堪嗎?”
  “這有何難堪的?有功則賞,有過當罰,教太子嬉樂,這豈是講官所為?”王鏊兀自氣憤不已。
  謝遷笑著搖了搖頭,有意無意說了壹句:“難道濟之平日教導太子,太子嬉鬧之時還少嗎?”
  壹句話,就讓王鏊無言以對。
  太子的胡鬧脾性,雖然說是弘治皇帝和張皇後給慣的,也跟他們這些當先生的不作為有關,都想的是別人把太子教好,我自己只需要盡力就行了,可問題是太子嬉鬧的時候越來越多,到如今講官都無可奈何。
  謝遷稍微拍了拍王鏊的肩膀,“做人總要有幾分容人之量,莫不是濟之覺得沈溪那後生崛起太快,將來會搶了妳的位子?”
  王鏊苦笑道:“謝閣老這是什麽話?等到沈溪能獨當壹面時,恐怕我早已身入黃土了。”
  雖然在朝堂上爭得面紅耳赤,到私下裏關系很快又和緩起來,其實王鏊也不想這麽沒氣節,只是有時候在謝遷面前,的確是生不起氣。謝遷這張嘴,死人都能說活,“尤侃侃”可不是白叫的。
  ……
  ……
  回到家的沈溪,尚不知兩位朝廷重臣,為了他的事在弘治皇帝面前爭執壹番。
  沈溪現在正專心跟謝韻兒做最後的抵死纏綿……謝韻兒把動身回汀州的日子定在九月二十二。
  謝韻兒想得很清楚,從京城回汀州,壹路平安的話大約需要兩個月時間,回去後正好能趕上藥鋪年底忙碌的時候。
  謝韻兒無論何時,惦記的都不是她自己。其實以她目前六品命官妻子的身份,完全可以留在京城,只要沈溪考評期滿,不出意外她就會成為命婦,成為有地位的女人,那到時她根本不需要再接觸生意上的事,自貶身價。
  或許是謝韻兒覺得虧欠陸、沈兩家太多,不但給了她飯碗,讓她養活謝家壹大家子,還帶給她沈溪這樣壹個出類拔萃的丈夫,所以她只能更加用心回報兩家。
  謝韻兒回汀州,沈溪不能相送,便讓秀兒和朱山陪她壹起回去。這兩位雖然只有股蠻力,但謝韻兒有頭腦,可以形成優勢互補。
  朱山許久沒見過父兄,總嚷嚷要回去,而寧兒和林黛都是無父無母,留在京城無關緊要,其實二女都不想走,壹個眷戀沈溪,另壹個則想著如何才能勾搭上謝二公子謝丕。
  至於宋小城,需要暫時留在京城,運糧的事還有壹些手尾沒有完成。除此之外,沈溪正讓宋小城暗地裏培植勢力,壯大力量,現在走的話等於是前功盡棄。因此,沈溪安排唐虎跟幾個弟兄壹路護送。
  回去謝韻兒壹行主要走大運河,再從長江航道進入鄱陽湖,抵達江西南昌。稍事休息,由贛江以及其支流回汀州……這壹路基本都是水路,相對陸路要安全些。
  沈溪為家裏人準備了不少禮物,有他自己準備的,也有謝韻兒買的,算是夫妻二人的心意。
  謝韻兒這壹回去,二人圓房的事自然就瞞不住了,以後沈謝兩家也就不用考慮休妻的事情。
  但謝韻兒做沈溪“大婦”,始終不能心安理得,因為她總覺得對不起林黛。畢竟林黛才是沈溪青梅竹馬的戀人,又對沈溪壹往情深,而且是早就配好的壹對,反倒她是中途殺出來的第三者……
  “相公,妾身走後壹定要保重身體,做事且不可逞強,朝堂上的事不跟平常百姓家壹樣,很多人明裏壹套背地裏又是壹套,尤其是要小心那人面獸心的賊子……”
  沈溪想了想,謝韻兒所說的“人面獸心的賊子”,大約說的就是害了他們謝家的李東陽。
  沈溪跟李東陽接觸不多,不能確定這個人是好是壞,但至少到目前為止,李東陽的名聲還是相當不錯的。但人無完人,李東陽在朱厚照登基後依附大太監劉瑾,對宦閹百般巴結奉承,甚至不惜撰寫碑文稱頌,並配合閹黨對朝中大臣進行迫害,人所共知。
  “……相公對黛兒壹定要好些,她無父無母,自小便在沈家長大,心裏只有相公,是妾身搶了她的名分,等相公帶她回去時,妾身讓回給她便是……”
  又是不靠譜的話!
  既然是妻子,那壹輩子都是妻子,除非把妻子給休了,否則降妻為妾的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這涉及禮法和律令的問題。
  但或許謝韻兒從來都覺得自己只是沈家的壹個過客,沒把自己放在多麽高的地位上,所以總想著虧欠了林黛,才會有這般想法。
  “……妾身會想念相公的,若相公考核期滿,壹定要回汀州。”
  說了那麽多,其實這才是謝韻兒想說的。沈溪盡了丈夫的責任,對她百般疼惜,給了她壹個完整的家,她心中已經不再有什麽遺憾。
  可越是沈浸在幸福中,謝韻兒越是覺得這幸福宛若鏡花水月無法把握,讓她焦慮不安。謝韻兒總覺得沈溪是因為可憐她,才施舍她這樣壹段感情,但其實以沈溪心理年歲,絕不會在感情問題上有所敷衍。
  沈溪安慰道:“都道小別勝新婚,娘子此去,為夫心中牽掛,恨不能早日相見,壹旦考核期滿,必然會回鄉省親……娘子,拿好文牒,路上只管住官家的驛站,如此為夫才能放心。”
  官員家眷遠行,免費住官驛站算是壹種特權,謝韻兒壹介女子,遠行幾千裏回鄉,若壹路都住客棧,難免不會遇上賊寇。不是說中原之地便壹定安穩,以前安汝升也曾在松江府為惡,連官船都敢打劫。
  “嗯。”
  謝韻兒望著沈溪,眸子裏滿是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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