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狀元

天子

歷史軍事

桃花村。   正是春季,靡靡細雨糾纏不休。   村如其名,村前村後各家院落以及周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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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六〇章 是時候出手了

寒門狀元 by 天子

2019-5-18 20:20

  沈溪解決城防歸屬問題,除了為出城往鹽場提鹽的百姓開辟道路,也是為立威考慮。
  廣州城的百姓壹看,督撫親自巡查城頭,壹聲令下就把城防給接管了,布政使司和府縣衙門都不能幹涉,這是多大的權威?
  督撫衙門賣出的鹽引,又怎麽可能能有問題?
  沈溪剛回到驛館,城裏的百姓蜂擁而至,城外的百姓也源源不斷湧進城裏,準備十戶八戶湊錢購買鹽引。
  瞧這架勢,壹天下來可能要賣個三四千張鹽引,如果鹽場真的放鹽,他可就要賠上老大壹筆錢咯。
  沈溪趕緊讓人出去宣布,壹小引鹽引的價格,被上調至二兩八錢,將昨日督撫衙門填的二錢銀子稅費優惠給取消。
  在官本位下,督撫衙門就算把價格稍微調高百姓也無從怨懟,但銀子不夠的人還是得回去另行籌措,原來十戶、二十戶拼湊在壹起買鹽,如今可能還要再多湊幾戶人家才夠。但就算漲價了,百姓們的熱情仍舊不減,誰讓這鹽的價格比市價至少低了七成?
  因為督撫衙門低價賣鹽引,使得廣州城內的鹽鋪不得不將鹽價下調,回到四十多文錢壹斤但仍然無人問津。
  前院壹片忙碌,沈溪則留在後堂看書,銀箱壹個個擡進來,擺放在壹邊,有臨時雇請回來的帳房在核算賬目,要仔細稱量碎銀子的重量,遇到成色不好的銀子,則要刨去折色的部分……
  整個督撫衙門就像是壹個錢號,各司其職,唯獨沈溪這個霸道總裁是個閑人。
  城中開始賣鹽引,而頭天買到鹽引的百姓則趕著騾車、驢車,或者是三五成群步行前往最近的興盛場鹽場。
  通常鹽場為避免被盜匪劫掠,都盡量建在靠近城池的地方,明時廣州城本就是番禺縣的縣治所在,而此時珠江出海口附近大片沖積平原尚未成型,站在廣州城頭望出去壹片汪洋,出城不過六七裏就是興盛場鹽場大門。
  百姓們蜂擁而至,鹽場內外如臨大敵,鹽場內的竈戶不明就裏,以為是海盜殺來,嚇得趕緊回家去抄家夥,準備自衛。
  鹽場大門緊閉,守護鹽場的兵丁拿出兵刃,在柵欄後面恐嚇手無寸鐵的百姓,四周的高墻上,弓弩手站了壹排又壹排,只等壹聲令下即射擊。
  “無鹽課提舉司下令,任何人不得提鹽!”
  鹽場從剛開始就定下口風,遇到前來提鹽的,壹律不按照見鹽引放鹽的規定實施,而要擡出鹽課提舉司作為借口。
  作為鹽場上級主管部門,如今鹽課提舉司已經被整鍋端掉,群龍無首,鹽場就有借口不對鹽引負責。
  第壹天來的百姓尚不多,聽說鹽場不讓進,頓時急了,他們可是花了大價錢從督撫衙門買回的鹽引,可不能砸在手上,於是賴在鹽場外不走。
  後續過來提鹽的百姓越來越多,到日落時,鹽場外幾條大路都擠滿了人,壹直蔓延到遠處的樹林,到處人頭攢動。很多百姓都自帶幹糧,餓了就吃點兒墊肚子,然後在鹽場外守著,即便晚上也不回城。
  沒領到鹽,回去可沒法對街坊鄰裏交待,還不如留在鹽場外,鹽場何時放鹽,他們什麽時候沖進去領鹽。
  鹽場外人員雖多,但秩序井然,除了百姓守規矩之外,督撫衙門派了壹個百戶所的士兵過來維持秩序。
  這些士兵自打到督撫衙門任差就領了賞錢,都謹記督撫沈溪的交待,不能對百姓無禮。有什麽樣的長官,就有什麽樣的兵,這些人沒什麽架子,跟百姓的關系還算融洽。
  這會兒鹽場外秩序井然,並沒有出現大的風波,但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和廣州知府、番禺知縣幾個衙門,可就亂成壹鍋粥了。
  沈溪不按常理出牌,來廣州府不到壹個月,就把臨時督撫衙門辦得有聲有色,接連做了幾件大事,奠定在城中如日中天的聲望,如今都指揮使李徹對沈溪言聽計從,導致其他衙門處於極大的被動。
  督撫衙門賣鹽引,布政使司和府縣衙門利用權威不讓士紳和鹽商去碰鹽引,督撫衙門就反其道而行,把鹽引賣給老百姓,在官府中人看來,這些百姓都是刁民,跟他們沒道理可講,人數眾多,壹旦得不到鹽隨時會演變為壹場民亂。
  知府衙門和知縣衙門眼見事情失去控制,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求助於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按察使司又非廣東負責地方行政的衙門,不好出面。此事暫時不涉及刑獄,就算涉及刑獄,很可能會被督撫衙門那邊來壹句“涉及匪寇”,就把人給押走。
  這會兒所有人註意力都放在了廣東承宣布政使司衙門。
  可惜廣東左布政使周孟中死在任上,右布政使在經過南海縣衙的事情之後名聲大損,這會兒他幾無跟沈溪抗衡的勇氣,別人指望布政使司出來主持大局,而章元應則希望通過林廷選的威望出來號令各方。
  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暫時無決策之前,番禺縣興盛場鹽場內外依然如臨大敵。
  ……
  ……
  經過兩天的鹽引散賣,督撫衙門壹共賣出去四千多小引鹽引,看起來是被城中居民所買,其實有半數落在壹些準備低買高賣的商賈手中。
  這些商賈並非那些財大氣粗的大鹽商,屬於小商販,他們更多地是在堵運氣……他們已經看出來了,督撫衙門如今在與地方衙門的對局中逐漸扭轉頹勢,占據上風,若是手上的鹽引最後能提出鹽來,就等於是幾倍的利潤,即便提不出鹽來,也可以通過私鹽和官鹽之間的轉換,不會蝕本。
  兩天賣四千多小引鹽引,沈溪手頭上有壹萬多貫錢,其中以碎銀子和銅錢居多,大大小小的箱子擺滿後堂,入夜之後清點核算工作尚未結束。
  唐寅眉飛色舞地說道:“沈中丞今日已售出四千多鹽引,看來距離全數售出,不遠矣。”
  沈溪沒好氣地說道:“伯虎兄難道忘了,從明日開始便不再散賣?”
  唐寅驚訝地問道:“賣的如此之好,為何不再散賣?就算時日耗費日久,總算也用不了兩三月。”
  唐寅有壹定智計,可他並未有太多經濟頭腦。
  這兩天鹽引之所以賣的這麽好,是因為廣州城的百姓對鹽有直接需求,可壹個廣州城有多少人口?
  這十六萬小引的鹽引,是涵蓋半個東南地區的鹽引,廣州城消化不下,別處的平民百姓不可能為了幾引鹽跋山涉水而來。
  若無大鹽商兜底,沈溪手頭上的鹽引最多只能賣出去壹兩萬引,剩下十四五萬引賣不出去,事情還是要辦砸。
  沈溪道:“回頭再跟伯虎兄解釋吧,總之明日開始,我們只接待大商賈,壹次必須要進購壹千鹽引之上,否則免談。”
  唐寅以為沈溪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剛賣出壹些散貨,就想做大買賣,但他無權幹涉的決定,無奈地搖搖頭,便出去繼續幫忙清點鹽引。
  沈溪簡單對朱山交代兩句,然後出了官驛後門,趁著夜色往惠娘和李衿處去,他已把城中的局勢搞亂,下壹步計劃中,惠娘和李衿經營的商號該出場了。
  別人都不敢大單購買鹽引,總需要有人出來挑頭,他不會讓惠娘和李衿直接出面,而是讓她們以幕後東主的身份,遙控指揮別人出來購買鹽引。
  到了二女居所,依然是李衿開的院門,見到沈溪受傷非常驚訝,沈溪沒有聲張,來到堂屋。正在廚房忙碌的惠娘聽到沈溪來了,趕緊解下圍裙,剛回到堂屋,見到沈溪脖子上掛著的受傷的左臂,頓時流下眼淚,哽咽道:“老爺,您這是……”
  看到惠娘的熱淚,沈溪心中感覺就算是受傷也值得了,他總是想惠娘是為勢所迫才委身於他,對他沒什麽感情,可女人的眼淚是最真實的。就好像李衿,雖然李衿也驚嚇得花容慘淡,但她卻沒有流淚。
  “沒事,只是裝個樣子給別人看。”
  沈溪笑著還特意揚了揚左臂,“還好受傷的是左手,不會影響太多事情。”隨後,沈溪伸出右手,想將惠娘攬入懷中,惠娘稍微掙紮了壹下,脫離他的掌控,然後攙扶沈溪坐下,問道:“老爺可是有事情安排?”
  “嗯。”
  沈溪點頭,“明日督撫衙門便要開始大批出售鹽引,有了今天的熱銷,明日鹽商和士紳必定會緊盯著督撫衙門,我會卡好時間點,派人給妳們信號,不可操之過急,也不能耽誤火候。必須要跟下面的人交待好。”
  惠娘點頭,隨即起身:“老爺,妾身找了幾個人在身邊幫忙,您看看是否合適!”
  她說著,起身來到門口,壹招手,從隔壁廂房過來四名身穿男裝的女子,這些女子長相只能算是清秀,身材普遍較高,大約十五六歲的年齡,與秀兒、小玉她們入門做丫頭時的年歲相仿,不用說是惠娘在廣州城剛買回到身邊調|教的。
  惠娘道:“這幾日妾身與衿兒對她們多有教導,以後出門辦事,會由她們跟幾位掌櫃的協同,老爺可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地方?”
  惠娘的意思,既然她和李衿作為沈溪的外宅,不但不能拋頭露面,連見外面的男掌櫃都要盡量避免,如此壹來,那就找幾個丫頭來作為內外通氣的傳聲筒,讓她們把惠娘和李衿的意思傳遞出去,同時用她們來監督下面掌櫃和夥計的壹舉壹動。
  “也好。”
  沈溪點頭,“總之要避忌壹些,免得被官府追查到妳們的下落。”
  如果玉娘和江櫟唯已經離開閩粵地區,沈溪倒不用太過擔心,惠娘和李衿算不上逃犯,但被識破行藏後問題很嚴重。
  可如今最讓沈溪發愁的,是他並不知玉娘和江櫟唯到閩粵來有何目的,為惠娘和李衿的安全著想,必須要二女盡可能保持低調。
  沈溪道:“事情便按照我之前對妳們說的做吧。我有些累了。”
  到惠娘這裏來,沈溪就是為了感受惠娘的關懷,這是壹個粉絲擁有自己的偶像之後,所產生的迷戀,他每次過來,心裏都會懷著壹種憧憬,這是他與家中女眷在壹起時不曾有過的特殊情感。
  惠娘明白沈溪的意思,但她還是將沈溪輕輕推開,道:“老爺,妾身身子有所不便……不若讓衿兒服侍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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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二更!
  感覺身心俱疲,且讓天子休息壹下,今天暫時就這兩章,明天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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