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7章 我跟妳壹起做

　　智為科技CEO王壹男親赴燕京，代理《八部天龍》的事果然談成了。
　　看來確如之前所料，對方根本就是在等智為派出重量級談判人物，好跟智為討價還價，甚至結成技術同盟。
　　這次交易，邊學道覺得很值。
　　拿N年後才能正式踏入成熟盈利軌道的輸入法，換來壹款前世曾創造100萬人同時在線，5年吸金30多億的成品網絡遊戲……
　　值！
　　當然，這筆買賣不像面上說的這麽簡單。
　　按照王壹男電話裏匯報的信息，智為科技跟對方簽了三份合同，對方不僅把遊戲以及研發遊戲的工作室壹起打包賣了個好價錢，不僅拿到了已經獨霸輸入法市場的智為輸入法的壹半控制權，還拿到了壹系列優先合作權。
　　對於這些合同，邊學道完全沒意見。
　　戰略項目，他手裏有太多張牌可以打，可是現金奶牛，卻不是隨便就能找得到的。
　　電話裏，王壹男告訴邊學道，他還要在燕京耽擱幾天，跟這次捆綁收購的紅狐遊戲工作室進行接觸和交接，智為這邊他已經打過電話了，明天就有壹批智為遊戲項目部的技術員坐飛機去燕京幫忙。
　　好消息連連。
　　壹天後，祝植淳打來電話，說跟帕希姆機場所在地的地方政府幾次接觸都十分順利。他們最近回國休整，拿出綜合對方意見的最終收購方案，春節後再去談判。
　　兩天後，留守智為的副總給邊學道打電話報喜——智為安全衛士裝機量接近1億5千萬，春節後即有望突破。另外，2007年，安全衛士“裝機必備”和關聯流量收入，有望跨越1億元大關。
　　《八部天龍》代理成功，加上智為安全衛士開始在盈利上發力，如果再算上即將推出的智為導航頁和瀏覽器，就算支撐微博這個前期十分燒錢的平臺，他也有余力了。
　　當然，幾年內持續給智為輸血是必然。
　　別的不說，《八部天龍》的機房搭建和技術維護人員、客服、後期開發就需要壹筆不小的開支。
　　可不管怎麽說，為了遊戲未來產出的30多個億，他前期投資壹點進去，沒有心理壓力。
　　……
　　祝植淳的機場收購團隊在德國就地解散了。
　　分開前，壹向知人情通世故的祝植淳給每個團隊成員都準備了壹個紅包。
　　洪誠夫、沈雅安和樸啟年的紅包大小沒人知道，但沈雅安帶來的四個學生的紅包卻被驚喜的當事人透露了出來——1萬歐元。
　　4個來幫忙的學生，每人1萬歐元的春節紅包。
　　按祝植淳當場的說辭是：“大家為了凱旋天際的事，在法德兩國之間來回奔波，占用了大家很多時間和精力，春節近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太闊氣、太講究了！
　　這四個紅包不僅讓學生高興，也給了沈雅安面子。
　　這四個紅包不僅看在沈雅安的面子，也看在邊學道的面子。
　　當然，也是因為邊學道找來的7人顧問團在德國確實幫了祝植淳很大的忙，讓他生出了愛才拉攏之心。
　　顧問團暫時解散後，洪誠夫去了波爾多，因為裴桐在那裏等他。
　　樸啟年去了美國，他的家人在美國。
　　沈雅安則跟四個學生壹起回國，到燕京後，吃了壹頓飯，才各自散開，或者回家，或者奔向機場、火車站。
　　下午，沈雅安壹個人在2月的燕京城裏遊蕩。
　　走到燕京大學門口，擡頭看寫著校名的牌匾，他滿心滿眼都是回憶。
　　他曾想就那樣恬靜地在這個校園裏任教終老，卻不想因為壹件“拿得起放不下”的東西負氣出國。
　　走著走著，天空飄起了清雪。
　　細小的雪屑隨風鉆進沈雅安的衣領，弄的脖子壹片冰涼。
　　擡頭看看天，低頭看看路，他發現自己沒有去處。
　　上次離開燕京時，他十分決絕。
　　車、車牌、房子，全都賣了，那時他甚至想，以後都不踏足這個讓他失望之極的地方。
　　可他還是回來了。
　　說心裏話，他也不知道回來幹嗎，他沒有地方想去，也沒有人想見，更沒有回憶想要尋找。
　　坐在15層的咖啡廳裏，桌邊放著旅行箱的沈雅安顯得很特別。
　　這已經是第二杯咖啡了。
　　沈雅安還是邊學道在巴黎初見他時的模樣，戴著黑框眼鏡，長發大背頭，寬額頭，方下巴，安靜地往窗前壹坐，全身散發著旅人的滄桑和成年男人特有的厚重。
　　從15層的高度往下看，窗外的城市已經被雪蓋上壹層白色毯子，像極了沈雅安小時候第壹次看見雪時的場景。
　　咖啡廳裏，鋼琴曲換成了小提琴曲。
　　視線從腳下的路面壹直延伸到天際，沈雅安滿腦子都是他這起落匆匆的幾十年人生……少年得意金榜題名，考出壹個全省高考狀元；青年時代英姿勃發，在金融領域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中年則半途銳意進取，半途退隱田園，直到現在，頭腦壹熱，答應跟著壹個年輕狂人說要站到人類世界的數據巔峰。
　　就在這時，咖啡廳的男服務生走了過來，遞給沈雅安壹張紙條，然後向他身後指了指。
　　沈雅安回頭，看見壹個大概30歲左右的短發時尚女人沖他微笑。
　　等服務生走後，沈雅安低頭打開手裏的紙條，看見壹行娟秀的筆跡：妳好，可以聊聊嗎？
　　在國外留學、在國外生活過的沈雅安合上手裏的紙條，揣進兜裏，然後從座位上起身，壹手拿著自己的外套，壹手拎著旅行箱，走到短發女人桌旁，很紳士地說：“很榮幸收到妳的邀請，我能坐下來嗎？”
　　“當然！”
　　女人的聲音很好聽，她微笑著目視沈雅安在對面坐下，問：“喝點什麽？”
　　“藍山吧。”
　　……
　　同壹時間，松江。
　　邊學道和胡溪坐在壹家咖啡廳的二樓，他問胡溪：“喝點什麽？”
　　“拿鐵吧。”
　　等咖啡的時候，邊學道拿眼睛打量胡溪今天的裝扮。
　　春節前，他壹定要見胡溪壹面，跟她把美林大廈畫進規劃的事說清楚。
　　不然情人節他要去燕京，接著就是春節。
　　春節後……春節後還有別的事要忙，這事不能拖了。
　　他要借勢！
　　在松江，眼下棚戶區改造是大勢。
　　他只要站在胡溪身後，借上棚改這股大勢，秦守和葉向南就擋不住他。
　　喝著咖啡，靜靜聽邊學道說完，胡溪淡淡地說：“今天我要是答應了妳，我就等於跟那邊結下死仇，姓秦的姓葉的可不是向斌，我身子骨弱，扛不住他們。”
　　邊學道料到胡溪有此壹說，他說：“我會給妳補償，足夠的補償。”
　　胡溪說：“安全若是不能保障，補償什麽都沒意義。別的不說，他們找人給我壹槍，或者潑我壹臉硫酸，我後半輩子都得賠進去。”
　　邊學道神色不變，笑呵呵地說：“說說妳的條件。”
　　胡溪說：“我沒什麽條件，不過我想先聽聽妳能給我什麽？”
　　邊學道說：“我給妳壹筆錢。”
　　胡溪說：“我是喜歡錢，可錢不是萬能的。”
　　邊學道喝了口咖啡，看著胡溪說：“錢不說是萬能，起碼也九千能吧，這世上，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買不到的！”
　　胡溪說：“不夠！”
　　邊學道問：“妳也不聽聽我給妳多少報酬，就說不夠？”
　　胡溪說：“不是錢的事，所以妳給我多少都不夠。”
　　我靠……這是什麽意思？
　　怎麽著，還非得使美男計？
　　邊學道在思索，胡溪忽然說：“想讓我幫妳對付那兩人也行，讓我進妳的有道集團。”
　　“嗯？”邊學道聞言嚇了壹跳。
　　“這個不行。”他靠在椅子上說：“妳應該知道，妳說的這個，對咱倆都沒好處。”
　　風情萬種地看了邊學道壹眼，胡溪說：“看看吧，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
　　見邊學道不答話，胡溪問：“進妳們子公司都不行？”
　　邊學道幹脆地說：“不行。”
　　胡溪掏出壹支煙，點燃，說：“好吧，我再退壹步，我開壹家公司，妳拿壹個公司出來，咱們互相入股。”
　　邊學道聽了，眉頭壹動，這個似乎倒是可以談。
　　他問胡溪：“妳想開壹家什麽公司，做哪行？”
　　胡溪搖頭：“不知道，妳給點建議吧，聽妳的。”
　　邊學道想了壹會兒，問：“妳想什麽時候離開松江？”
　　胡溪說：“越早越好，我只跟妳壹個人說，這邊的產業和股份，我已經在出手了。”
　　邊學道問：“找好落腳的地方了？”
　　胡溪清冷地說：“還沒有，我無所謂的，反正哪裏都是地獄。”
　　邊學道接著問：“想隱居吃分紅？還是想幹點事？”
　　胡溪說：“看心情，也看什麽樣的事。”
　　邊學道攪動咖啡，沈吟壹會兒，說：“我正在籌備壹個影視傳媒公司……”
　　胡溪吐著煙圈說：“繼續說。”
　　反正也吸二手煙了，邊學道掏出煙，自己點上壹根，接著說：“我有在國外投資電影的想法，後期可能還要運作自己公司的電影上頒獎禮，可是我目前沒那麽多精力和人力幹這事，妳如果感興趣，我們可以壹起做。”
　　胡溪聽了，勾掉壹只鞋，故技重施在桌子下面用腳蹭邊學道的大腿，微伸舌尖舔了壹圈嘴唇，媚惑地說：“我跟妳壹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