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0章 我有個好生意

　　在荷蘭訓練的三個“足球小將”回國了。
　　回國時間比在郵件裏約定的要晚，因為阿賈克斯有些舍不得放人。
　　問題是不能不放。
　　許誌友三人去荷蘭之前，呂濟琛和吳天明確了球員歸屬權，細化了歸隊條款。正在征戰全國足球乙級聯賽的敢為隊，就是為保護他們仨權益成立的母隊。
　　盡管回來的晚了壹點，但還好，趕上了全國足球乙級聯賽的半決賽和決賽。
　　三人不能上場，卻可以在場邊觀摩，看看敢為隊的實力，幫助吳天分析隊員的優缺點，順便看看國內球隊的水平。
　　燕京。
　　邊學道親自設宴招待了從荷蘭風塵仆仆飛回國的三個小夥伴。
　　這頓飯壹共6個人——邊學道、劉毅松、許誌友、段奇峰、成大器、楊恩喬。劉毅松是許誌友姐夫，楊恩喬在“東森杯”上是領隊，大家都認識。
　　在荷蘭踢了幾年球，三個男孩都發生了很大變化。成大器十分開朗愛笑。段奇峰五官長開了，成了美男子。許誌友性格越發沈穩，眼神堅定有力。
　　通過網絡，三個男孩知道當年的邊大哥現在超級有錢，在外面闖蕩幾年，他們知道當年的壹場相識是多麽大的機緣，也知道邊學道這樣財力的人如果狠心鼓搗俱樂部，能在亞洲打出多大的聲威。
　　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大家都有追求了。
　　成為國腳的驕傲，征戰亞冠的榮光，踢球的人，沒人不深深向往。
　　回國前，其實許誌友三人在荷蘭已經有了相當的發展機會，他們仨都是阿賈克斯二隊的主力，所等待的，是通過大賽證明實力，鯉魚躍龍門。
　　就在這時，邊學道和劉毅松召喚他們回國。
　　三人在荷蘭這幾年的費用全是邊學道掏的，加上幾年未歸，想念家中的父母，親情、友情、恩情……這才決定回國發展。
　　席間，幾個人邊吃邊聊當年和留學生隊踢的那場決賽，邊學道說著笑著，壹臉的無限回味。
　　飯局結束前，邊學道跟許誌友三人交了底：“今年敢為隊用原松江格蘭隊的班底沖甲，目前已經沖進了前四，只等最後幾場半決賽，就能確定能否拿到中甲入場券。”
　　“我是這麽想的。”邊學道摸著酒杯說：“如果今年沖甲成功，下賽季重金引援，爭取壹鼓作氣直接殺進中超。如果今年沖甲失敗，那就買壹個中甲球隊，明年兩個隊合並成壹個隊打中甲，總之，明年絕不再打中乙了。”
　　看著許誌友三人，邊學道笑著說：“老實說，把妳們仨召回來，對妳們的職業生涯可能是壹種傷害，畢竟國內足球圈的水臟也不是壹天兩天了。可是呢，妳們就當幫我圓壹個夢。”
　　邊學道這話出口，劉毅松和楊恩喬都聽得壹楞。
　　圓壹個夢？
　　什麽夢？
　　劉毅松和楊恩喬都算是邊學道身邊最老的老人，他們全程參與了敢為足球俱樂部的籌建和壯大，在兩人印象裏，只記得邊學道對掏錢支持俱樂部壹百個不情願，從沒聽他說過有什麽足球夢。
　　聽到這裏，段奇峰客氣地說：“邊大哥妳說。”
　　邊學道說：“妳們回來，幫敢為俱樂部拿壹個亞冠冠軍，就算幫我圓夢了。”
　　亞冠冠軍……
　　楊恩喬是外行，不知道難度。劉毅松卻聽得倒吸壹口涼氣。
　　在足球圈裏混過的人都知道，壹家俱樂部，花錢可能拿不到理想的成績，但不花錢肯定拿不到成績。
　　足球，無論在國內還是國外，都是壹個燒錢的遊戲。
　　對，就是燒錢！
　　如果說想拿中超冠軍要花錢，那麽想拿亞冠冠軍，不燒錢根本實現不了。
　　之前對投資俱樂部壹直心不甘情不願的邊學道，怎麽突然轉性要在足球領域大展拳腳了？
　　……
　　壹起吃飯的6個人，除了邊學道，都沒在燕京停留。
　　楊恩喬回松江主持辦公室的日常工作。劉毅松回四山跟在徐尚秀身後修抗震教學樓。
　　許誌友、段奇峰、成大器三人，則根本沒歇氣，直接跟吳天聯系上，飛往昆明觀摩11月20日的半決賽第壹回合——北江敢為對皖徽九華。
　　……
　　送走幾人，邊學道第壹次走進了京城大廈直通50樓的電梯。
　　相比於長安俱樂部和北湖9號，京城俱樂部給邊學道的第壹感覺是“樸素”。
　　俱樂部裝潢壹般，比不上隨便壹個五星級酒店的西餐廳。唯壹的“亮點”是壹條過道的兩邊貼滿了俱樂部會員活動的照片，不出所料，照片裏有很多名聲在外的“牛人”。
　　幾分鐘後，要了壹杯咖啡，邊學道找到壹張觀景角度很好的桌子，坐下來，安靜地看著窗外萬丈繁華的城市。
　　此時邊學道腦海中回蕩的是祝植淳幾天前跟他說過的壹番話：“高檔會所紮堆，跟燕京的城市地位有關系。它是首都，很多企業都有公關需要，有許多政策性的問題要解決，有很多朋友要交，巨大的功利目的，導致高規格和排他性，這樣壹個特殊的需求派生出了許許多多的社交性高檔會所。”
　　這裏是京城俱樂部啊……
　　坐在前世根本沒聽說過，就算聽說過也根本進不了門的頂級會所裏，邊學道莫名想起壹句不知道在哪裏看過的話：美景無限，只因妳沒有觀賞它的高度。無處不美，只因妳沒有欣賞它的心境。
　　現在，高度有了，心境去哪裏尋找？
　　“妳壹個人？”壹個女人不請自來地坐在了邊學道對面的椅子上。
　　邊學道打量對面女人的時候，女人微笑著說：“我們見過，在長安俱樂部的電梯裏。”
　　其實她剛坐下邊學道就認出來了，在長安俱樂部電梯裏跟蔣鳴楷打招呼的那個有著漂亮背影長發女人。
　　不想太失禮，邊學道說：“妳好。”
　　女人笑著說：“妳本人比網上的照片更帥。”
　　顯然，對方知道邊學道是誰。
　　邊學道笑了笑沒說話。
　　對面這個女人，肯定算是美女，五官、氣質、身材都很不錯，可是她不是合邊學道眼緣的類型。
　　祝植淳暗示過邊學道，在各大會所裏，遊蕩著壹批上流圈邊緣的交際花，這些女人幾乎每人身後都站著幾個關系曖昧的恩主，所以她們永遠不會屬於某個男人，男人只是她們向上爬的墊腳石，無論她們外表長成什麽樣子，骨子裏都是毒蛇。而蔣鳴楷呢，最擅長的是倒地皮。
　　祝植淳的話言猶在耳，加上有賽琳娜公主那壹次的事在前，所以邊學道不想跟對方有太多交流，他不說話，只是微笑。
　　女人見邊學道不是很熱情，識趣地起身，想了想，從包裏拿出壹張名片遞給邊學道：“邊總，以後有機會還請多關照。”
　　邊學道接過名片看了壹眼說：“孫小姐……有機會再見。”
　　女人裊娜地離開了。
　　邊學道拿著名片看了起來——孫文蔚（國際友誼小姐、塔尖女性締造者、奢華禮服品牌JAC創始人）
　　看完名片，坐實了邊學道之前的想法，剛才這位是頂著時尚達人名頭的交際花，在各大會所尋覓獵物。
　　喝了兩杯咖啡，邊學道剛想離開，手機響了，蔣鳴楷問他在哪，約他見面。
　　祝植淳不在，蔣鳴楷要單獨見他，邊學道估摸著，蔣鳴楷要跟他亮底牌了。
　　兩個小時後，昆侖飯店二樓老錦江雪茄吧。
　　這是邊學道第壹次來雪茄吧，他戒煙已經有段日子了，而且不好雪茄這壹口。
　　雪茄吧不大，裝修很歐式。
　　屋子正中間，壹個紅木質地的酒櫃透著醺然欲醉的迷離，古老的木制門窗、考究的紅木家具、留聲機、老式燈具、大大軟軟的皮沙發讓整個空間彌漫著時間流逝的味道。
　　雪茄櫃中井然有序地陳列著各種品牌、各種價位的優質雪茄，麥克紐杜、大衛杜夫、卡西亞維加、金絲雀……價格從100元/支到500元/支不等。
　　看見邊學道進門，叼著雪茄的蔣鳴楷在座位上向他揮手。
　　兩人坐下，蔣鳴楷打開茶幾上的雪茄盒，拿出壹支遞給邊學道。
　　邊學道看著雪茄露出為難的表情：“我戒煙有壹陣子了，妳這是在勾我復吸啊！”
　　蔣鳴楷聽了，笑著收回雪茄說：“不是什麽好東西，戒了好！沒關系，這裏還有多種口味的手磨咖啡，傳統英式中式下午茶和果茶，妳想要哪樣？”
　　邊學道說：“咖啡吧。”
　　蔣鳴楷抽雪茄的樣子很陶醉，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很喜歡抽這玩意。
　　邊學道問蔣鳴楷：“抽著很爽？”
　　蔣鳴楷夾著雪茄說：“對我來說，這裏就是溫柔鄉。什麽也不想，在雪茄的香味中放空自己，是人生壹大樂事。拜倫不是都說過嘛——給我壹支雪茄，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求。”
　　兩人聊了壹會兒，邊學道問蔣鳴楷：“妳跟孫文蔚很熟？”
　　蔣鳴楷扭頭問：“她找上妳了？”
　　邊學道說：“在京城俱樂部碰上的，她給了我壹張名片。”
　　蔣鳴楷吐著煙說：“我也不瞞妳，她當初拿的那個選美頭銜，就是我花錢幫她買的。有了敲門磚，認識幾個老家夥，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就疏遠了。兄弟我大量，不跟她壹般見識。”
　　邊學道被煙熏得夠嗆，他問蔣鳴楷：“妳叫我來，有什麽指示？”
　　蔣鳴楷把手裏的雪茄放在煙托上，悄聲說：“哥們兒，我有個好生意。”
　　邊學道湊上前去：“地皮？”
　　蔣鳴楷眉眼壹閃：“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