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的日常

熏香如風

歷史軍事

炊煙四起,黃狗亂吠,順著夕陽的余暉,將目光灑向院中那叢怒放的野花,呆坐在廊下的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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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馬兒成名

劉備的日常 by 熏香如風

2021-11-6 18:52

  觀眾看來是禦馬乘風,天賦異稟。
  身前騎士卻感覺身後仿佛黏了塊狗皮膏藥,尾大不掉。
  瘦馬壹路尾行。騎士快,亦快,騎士慢,亦慢。
  乘著氣流的導引,人馬愈發輕松寫意。
  數圈跑下來,對手大汗淋漓,疲態盡顯。瘦馬卻在出彎後,陡然發力。
  壹馬當先。沖向終線。
  領先了壹路的騎士,奮力揚鞭。身下駿馬卻無論如何也追之不及。
  被少年搶先撞線。
  賽馬場壹時轟聲如雷。
  目睹兒子撞線的那壹刻。婦人壹直懸著的心,陡然壹松。還沒來及將擔心吞下,遂又被滿心喜悅填滿。
  “哈哈!馬駒兒!”小夥伴們又蹦又跳。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慢跑了數圈的馬超,這便翻身下馬,牽去與同伴會合。
  “果然是好馬。”馬超笑道。
  “能連贏三場乎?”潘獐兒大叫。
  “可也!”張郃甚有信心。
  馬是其次。馬駒兒的天賦異稟才是獲勝關鍵。
  “快,去馬間餵食些精料,準備下壹場。”見第壹輪復賽騎士紛紛入場,朱獾兒急忙說道。
  “走!”四人這便牽馬前往。
  下半區的騎手,自然排在復賽第二場。趁著寶貴的間隙。為馬匹盡快補充些體力。自然是重中之重。切記不可食多。小把精料,細嚼慢咽。否則撐得太飽,反不利於賽跑。
  “阿爹,押瘦馬吧。”看臺上的小蔡琰,回頭說道。
  “好。”蔡邕這便從袖中取出壹緡錢,招來雅座侍從代為下註。
  十五輪預賽跑完。看臺上的萬余觀眾,心中亦各自選定目標。爭相下註。
  得益於完善的統計,根據參賽騎手的往昔成績,或新騎手的預賽成績,賠率已事先擬訂好。
  如前所說。最後壹輪參賽,劣勢多多。身下賽馬又頗瘦弱,如何能連贏三場。
  故而叫好的多,下註的少。並無多少人,真看好少年能最後奪冠。
  初次參賽,沒有經驗。
  下次早來,再換匹良馬。自然是奪冠的大熱門。
  這壹次嘛,就算啦。
  見小女孩甚是篤定,大儒崔寔笑問道:“瘦馬如何能連贏三場?”
  “馬雖瘦,騎士亦輕。又借風助。自當快人壹步。”紮著兩個總角的小蔡琰,歪頭壹笑:“再說,他是潘哥哥和朱哥哥之友。理應如此啊。”
  “有理。”崔寔亦取出壹緡錢,押註羌族少年。
  “心向好友,勝負其次。琰兒言之有理。”蔡邕笑著點頭。
  壹輪賽罷。第二輪很快開始。
  少年仍騎瘦馬,卻無人再偷笑。
  “超兒,奮起!”婦人暗自低語。
  似被場中少年聽到。下意識擡頭,眺望母親矗立的看臺。
  鳴鏑再響。
  駿馬奔騰而出。瞬間淹沒了少年的身影。
  能入復賽,實力都不差。連跑三圈,人馬皆擁擠成壹團。未能拉開距離。五圈開外,才有稍稍領先。七圈後,十余匹駿馬終排成壹線。
  婦人幾乎壹瞬間便鎖定了居中的少年。
  身下瘦馬似乎力盡。距離被越拉越大。只排在第六個入彎。
  第八圈,剛出彎道。先前壹直不疾不徐的瘦馬便穩穩提速。連超數馬,搶得第三。
  此後便綴在頭馬尾後,壹路隨行。有驚無險的撞線。
  “怎只跑了第三?”臺上小蔡琰,壹時還未想明白。
  身旁蔡邕卻笑道:“少年留力也!”
  復賽兩輪,各取前三入決賽。
  換句話說。只需跑進前三,便可入決賽。
  撞線後,馬駒兒卻並未勒停賽馬。而是勻速繞圈,等待決賽到來。
  與初賽後,還隔著壹輪復賽不同。第二輪賽罷,緊跟著便是決賽。
  時間間隔短。場地又空曠。讓賽馬壹直保持著奔跑的機能,不使身體冷卻,尤為重要。
  除去落敗者已陸續離場。剩下六名騎士,皆在繞場慢跑。
  待清理好賽道。隨即各就各位。
  兩輪頭名,居於中道。
  馬駒兒居於外道。
  鳴鏑響過。駿馬電射而出。
  外道處於劣勢,馬駒兒排在末尾入彎。
  入直道後開始乘風加速。排第五入次圈。
  如此故伎重施。數圈跑過,已擠進前四。
  身前三名騎士,皆是賽場老手。壹字排開,並道弛行。攔住去路。亦攪亂了風流。
  馬駒兒連試數次,皆未能成功。見直道已無法超越,只能死死咬住,另想他法。目光卻緊貼馬背,投向身前騎士。尋找破敵良機。
  眼看便要入末圈。這便雙眼壹亮,有了。
  趁三騎士排隊內道,依次入彎。馬駒兒奮力揚鞭。
  瘦馬吃痛猛然加速。
  追著馬尾,高速入彎。
  前方騎士仿佛被壹條看不見的韁繩牽絆。背後吸力大增,身形陡然壹頓。
  憑借這股看不見的向心力的牽引。馬駒兒竟加速過彎。
  前方三馬皆在減速。唯有他加速過彎。
  搶入直道,速度陡增。
  瘦馬離弦而出。搶得頭名!
  竟從彎道超越。
  看臺上響起連片驚呼。
  三匹馬再行加速。已然來不及。
  目睹少年壹騎絕塵。沖線而過。
  奪冠!
  嘆息未止,歡呼成片。臺上觀眾表情各異。大半都輸了錢。唯有少數高人,笑到最後。
  兩位大儒,自然高人壹等。
  見小蔡琰與父親耳語。崔寔這便笑問:“琰兒何事不能對人言?”
  蔡邕撫掌大笑:“無他,鄙門乃收壹千裏駒也!”
  “可是奪冠少年?”崔寔這便醒悟。
  “然也。”蔡邕笑道:“半月前洗馬蘇雙投帖寒舍,為壹人求學。姓馬名超,乃新附羌女之子。老夫隨口應下,卻不見此子入學。經琰兒提醒,老夫這才記起。東羌幼虎,負母破閘!”
  “何不用‘柙’?”崔寔又問。
  “‘柙’者牢籠也,‘閘’者門也。”小蔡琰笑道:“明輪船運來薊國,令羌人豐衣足食。又怎會是牢籠?”
  “哦?”崔寔這便醒悟。竟沖小蔡琰遙遙壹禮:“琰兒真乃老夫壹字之師也。”
  壹個偏貶義,壹個偏中性。考驗的其實是立場。
  站在薊國人的角度來說。把十萬東羌老幼運來的明輪船,分明就是通往人間天堂的渡船,又怎會是牢籠呢。再者說,他確實是破門而出。
  對吧。
  看臺上響成壹片。
  成為萬人焦點的馬駒兒已被好友團團圍住。
  雖未押註,可提著竹籃的婦人早已被淚花模糊了雙眼。
  吾家千裏駒,便要乘風而起,壹騎絕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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