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掃把星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天空很藍,連壹片雲彩都沒有。 賈平安記得自己正在市圖書館裏查找唐宋資料,眼前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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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老許,妳這個烏鴉嘴

大唐掃把星 by 迪巴拉爵士

2021-12-3 22:32

  針線壹穿進臉頰,布失畢就痛不可當的掙紮了起來。
  可李敬業多大的力氣,壹只手控制住他的腦袋,壹只手擋在前方,不給他的手去觸碰。
  “不行,動的厲害。”
  賈平安本就是個二把刀,針線就是有壹陣子自己縫補過些東西,但那手藝沒法看。
  單身狗就是這般……
  現在用單身狗的針線手藝去縫傷口,賈平安覺得很刺激。
  布失畢還在掙紮,賈平安怒了,“敬業,妳行不行?”
  李敬業惱怒了,“行!”
  說完他上床,壹下就壓住了布失畢。
  他按著布失畢的雙手,壓著他的身軀……
  和布失畢面面相覷。
  臥槽!
  這樣也行?
  他壹針下去,布失畢想甩頭,李敬業用額頭頂住了他的額頭。
  敬業這娃的犧牲太大了。
  賈平安壹針接著壹針,至於到時候取線的後果他壓根沒想過。
  布失畢掙紮了許久,終究無用,他喘息道:“如何?”
  “菊勢大好。”
  傷口縫好,賈平安猶豫了壹下,“好像是什麽裏面壹層,外面壹層?要不拆掉,再縫壹次。”
  “本王寧可死。”
  布失畢說話後楞住了。
  怎地說話不漏風了?但劇痛難忍。
  外面的人只聽到裏面的動靜不小,有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就推開些門看了壹眼,回頭,眾人目視他。
  啥情況?
  這人瞪眼,“那個……那個唐人在壓著國主。”
  “什麽壓著?如何壓著?”
  布失畢的心腹心急難耐。
  “就是……”這人壹臉震驚,最後比劃了壹個手勢,就是那種手勢。
  臥槽!
  壹群人都懵了。
  許敬宗幹咳壹聲,“定然不是。”
  門開了,賈平安疲憊的出來。
  接著就是李敬業,也是疲憊的模樣。
  想按住壹個拼命掙紮的成年人,真的不容易。按照李敬業的套路,還不如壹拳打暈。
  眾人進去壹看,醫者歡喜的道:“竟然封口了?”
  等看到那縫制的傷口時,醫者先是壹怔,然後壹拍腦門,“這樣也行?”
  另壹個醫者卻興奮的道:“當然行。以前我處置過外傷,原先有個口子,用布條收緊粘在壹起,那肉竟然就長在了壹起。臉上不好包,可武陽侯竟然天才般的想到了用針線封口的法子,妙啊!”
  另壹個醫者問道:“那些包紮的都好了嗎?”
  “好些都死了。”
  布失畢痛的不行,本來聽到妙極了時心情振奮,此刻聽到這話,臉都黑了。
  賈平安洗手進來,兩個醫者請教。
  “敢問武陽侯,這縫制傷口可有把握?”
  “當然有。”
  賈平安淡淡的道:“每日我這裏會派人來處置傷口,傷口不可觸碰別的東西,只要如此,七成把握能活過來。”
  恩人吶!
  布失畢的淚水都出來了,卻是痛的。
  出去後,許敬宗說道:“妳說七成,若是布失畢死了如何?”
  “他死了就說有人弄了臟東西在傷口上。”
  當天夜裏賈平安睡的很沈。
  第二天早上醒來,他才想到傷口容易引發高熱的事兒。
  “弄壹碗馎饦來。”
  他壹邊吃馎饦,壹邊聽著百騎在匯報情況。
  “如今城中有大將羯獵顛坐鎮,昨日他帶著人出手,抓了數十人……”
  “等等。”賈平安放下筷子,“抓了什麽人?”
  百騎說道:“抓的大多是官員將領。”
  這是布失畢要大清洗嗎?
  賈平安沒興趣管。
  吃完飯,他去了王宮。
  “沒發熱?”
  布失畢的臉色看著還不錯。
  運氣不錯。
  布失畢不敢說話,眼中全是感激之色。
  兩個醫者低著頭在請教賈師傅。
  賈平安隨意忽悠著,壹時間竟然多了兩個崇拜者。
  布失畢的心腹陪著他出去,壹路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那些逆賊,等國主能說話了,定然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咦!
  賈平安壹怔,“羯獵顛昨日不是清洗過了嗎?”
  心腹笑道:“昨日羯獵顛是義憤填膺,沖動出手,早上已經來了宮中請罪。”
  賈平安點點頭。
  不對!
  他想到了壹件事兒。
  羯獵顛迎接了使團後就消失了,說是去巡查。
  可大唐使團都來了,妳巡查個什麽?
  此刻最要緊的就是穩住都城,而不是出去浪。
  而後都城內壹場混亂,那利的謀逆沒有濺起壹點浪花。
  羯獵顛被召回,隨即出手抓人。
  義憤填膺。
  羯獵顛是沖動人設嗎?
  賈平安止步,對心腹歉然壹笑,低聲問了通譯,“被抓的是什麽人?”
  通譯說道:“都是重臣。”
  臥槽!
  “羯獵顛此刻在何處?”
  “他出了王宮後就回了自己的官廨。”
  看來並無可疑之處。
  可賈平安記得後續大唐征伐過壹次龜茲,隨後就把龜茲納入了大唐的治下。大唐有的規矩,這裏照樣復制。
  那壹次謀反是怎麽回事?
  賈平安在努力的想著。
  但怎麽都想不起來。
  走到大門口時,心腹笑道:“多謝武陽侯,等臨行前,我定然設宴送行。”
  不該是重臣來送行的嗎?
  賈平安猛地回身。
  “那些重臣呢?”
  若是被殺,那就是沖動。
  若是不殺,那沖動個雞兒!
  “被關押在軍中。”
  心腹在笑,很是欣慰。
  看過三國演義嗎?
  賈平安想嘆息。
  關押在軍中,特娘的這分明就是權臣的舉動。
  “那個……問壹下,羯獵顛的性子如何?”
  “憨直。”
  “對國主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就該去拜見許敬宗,交換意見。
  而不是我行我素。
  這特娘的沒問題我把這王宮的大門嚼吃了。
  賈平安轉身進去。
  心腹詫異,“武陽侯這是忘了什麽,叫人去取就是了。”
  到了寢宮裏,賈平安把自己的猜疑說了出來。
  布失畢無法說話,只是強笑搖頭。
  心腹在邊上說道:“羯獵顛是國主最為信賴之人。”
  賈平安無語。
  心腹問道:“武陽侯在想什麽?”
  “我在想壹個人……”
  “誰?”
  “呂布。”
  賈平安隨即回去。
  “此事不妙。”
  賈平安把自己的分析說了,許敬宗第壹個念頭是:“這是權臣的做派!”
  果然,大唐但凡有些文化的人都知曉這麽做不對。
  但布失畢卻依舊信任羯獵顛。
  這便是魔怔了。
  歷史上許多大佬都蜜汁自信,覺著自己能控制住心腹,直至心腹拎著長刀沖進來,他們才知曉自己眼瞎了。
  賈平安幽幽的道:“可布失畢的人說羯獵顛憨直。”
  許敬宗壹臉不屑,“老夫當年在瓦崗時經歷了許多爭鬥,那些所謂憨直的,大多活到了最後。程知節憨不憨直?當初也說憨直,可此人比老夫還狡猾!唯壹憨直的大概就是薛萬徹。”
  “布失畢竟然這般蠢嗎?”
  包東壹臉躍躍欲試,“這個龜茲王,我也能做做。”
  賈平安指著他,“毒打!”
  雷洪撲上去就是壹頓暴打。
  包東晚些鼻青臉腫的蹲在那裏,許敬宗嘆道:“許多話不能說,妳是玩笑,可傳到長安就是妳有異心。小賈讓人毒打妳壹頓,這是情義,否則不管不顧,回到長安只管交代壹句,妳這輩子就別想再出長安城。”
  包東低著頭請罪。
  賈平安淡淡的道:“回到長安之後,五香樓,請兄弟們去壹次。”
  包東如喪考妣。
  雷洪笑道:“他最近花銷好大。”
  活該!
  賈平安吩咐道:“盯著羯獵顛,還有他的心腹。”
  “武陽侯,那個宋娘子來了。”
  許敬宗幹咳壹聲,“好男兒就該勇往直前,錯過了,以後到有心無力時,妳知曉何為痛徹心腹!”
  李敬業看著有些欲言又止,許敬宗和李勣如今也通過賈平安緩和了關系,所以愛屋及烏,就笑道:“我和英國公都是瓦崗的老人,看著妳就和看著自家孩子壹般,有話只管說,難道老夫還會怪罪妳?”
  說著他笑了起來,頗有慈祥老爺爺的風範。
  賈平安剛想阻止,李敬業已經迫不及待地說道:“許尚書,妳這話讓我有些難過。”
  “為何?”許敬宗撫須,覺得老李的孫兒很有趣。
  李敬業嘆道:“我覺著妳如今就在經歷有心無力……”
  老夫壹掌拍死妳!
  許敬宗的臉黑了,但有言在先,所以只能強笑道:“老夫自然不是。”
  李敬業搖頭,“我和那些兄弟平日裏經常相互調侃,但凡真厲害的,定然會說自己不行。但凡不行的,越不行就越喜歡吹噓……”
  這倒黴孩子!
  在許敬宗吐血之前,賈平安壹巴掌就拍走了李敬業。
  百騎的調查很快就有了結果。
  “羯獵顛和心腹們在議事。”
  “他的麾下呢?”
  “他的麾下在城南,外圍有攔截,不好靠近。大概八千余人。”
  許敬宗倒吸壹口涼氣,“布失畢能信賴的有多少人?”
  “不到三千。”
  賈平安罵道:“這是授人以柄,不,是太阿倒持!”
  許敬宗霍然起身,“羯獵顛怕是在盯著咱們!”
  賈平安點頭,“他在等咱們離去。”
  羯獵顛現在就壹心期盼著大唐使團趕緊滾蛋,然後他壹掃龜茲。
  “他不怕大唐?”
  許敬宗覺得羯獵顛的膽子太大了。
  是啊!
  羯獵顛當年被郭孝恪壹戰擊敗,並且被俘。時隔許久,是誰給他的勇氣?
  老梁?
  賈平安沈思。
  許敬宗也在沈思。
  “要不,趕緊先離開再說。”
  賈平安擡頭,“許公,壹旦離開,龜茲的局勢就亂了。”
  許敬宗給他使眼色:小賈,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賈平安給他使眼色:許公,妳的勇氣呢?
  許敬宗嘆息,“做生意也得講究掙錢。這八千對三千,風險太大了。”
  “不經歷風雨,怎麽見彩虹?”
  賈平安壹臉慷慨激昂。
  “都出去!”
  許敬宗擺擺手。
  賈平安也起身出去。
  “小賈!”
  許敬宗要氣瘋了。
  妳怎麽就那麽不省心呢!
  賈平安訕訕的留下。
  二人對坐。
  中間壹案幾,讓賈平安想起了舉案齊眉這個典故。
  老婆舉著小幾……大概就像是後世上菜的木案板,老婆舉著小幾到眉上,不敢看丈夫……
  這特娘的比仆役還不如啊!
  怎麽還宣揚這種封建余孽的思想?
  許敬宗嘆道:“小賈啊!”
  “在。”
  賈平安看著很老實。
  許敬宗唏噓道:“此次龜茲之行朝中交代要震懾。那利被拿下,阿史那氏身死,夠了嗎?夠了。”
  妳自問自答的要不要臉?
  “許公,可羯獵顛呢?”賈平安知曉老許的忠臣人設在漸漸消退,“布失畢此刻無法說話,壹旦生變,他有口難言。羯獵顛若是動手,他如何能敵?”
  “老夫知曉。”許敬宗很惆悵,“可老夫此生做事看的是把握和收益。”
  外面,禮部和百騎的人在嘀咕。
  “風險確實是太大了。”
  “其實咱們可以先離開,等長安派遣軍隊來鎮壓。”
  “可龜茲卻會因此而混亂,波及焉耆等地,安西就亂了。”
  裏面,賈平安慷慨激昂的道:“許公,人做事是得看風險。就像是做生意,什麽生意最掙錢?販賣兵器。”
  “再想想當年的王玄策,使團被截殺,他若是壹溜煙跑回了長安,那還有後面的事兒嗎?”
  賈平安目光炯炯的道:“許公,妳是想做王玄策,還是想灰溜溜的回到長安?”
  許敬宗擡頭,眼中多了神彩。
  果然,我的激將法管用了。
  許敬宗皺眉,“天竺不過的蕞爾小國罷了,王玄策攻滅天竺,不足為奇。”
  臥槽!
  賈平安壹直不理解為啥王玄策不得重用,現在有些眉目了,他試探道:“許公,他們說先帝是服用丹藥……”
  許敬宗點頭,“吃也吃過壹些吧。”
  帝王都經不住權力的誘惑,想永久留在世間,結果越留戀就越去得快。
  “那個……誰獻的丹藥?怎地沒被處死?”
  後世有人說王玄策攻滅中天竺後,帶了壹萬多俘虜回長安,其中壹個僧人蠱惑先帝服丹,最終先帝嗑丹藥嗑駕崩了。
  “妳問這個作甚?”這等問題犯忌諱,許敬宗猶豫了壹下。
  有戲!
  賈平安覺得自己正在撕開歷史的迷霧,即將到達彼岸。
  什麽掃把星克死的,娘的,就是嗑丹藥去的。
  “罷了,先帝都去了。”許敬宗對先帝顯然很有感情,眼眶都紅了,“當初先帝重病,醫者無能,有人建言服丹,可先帝服用了數次就覺著不好,就停了。”
  臥槽!
  我了個大槽!
  賈平安只覺得天雷滾滾。
  原來先帝駕崩和丹藥沒關系?
  許敬宗看了他壹眼,“小賈妳問這個作甚?”
  呃!
  賈平安笑道:“我只是不解,那王玄策竟然不受重用。”
  許敬宗搖頭,“天竺那些人太弱了,換了老夫去也能輕松滅了他們。若非離得太遠,大唐派遣壹支偏師就能滅了天竺。”
  呃!
  原來是因為大唐上下看不起天竺的戰鬥力?
  賈平安滿頭黑線。
  “小賈。”許敬宗認真的道:“此事要謹慎,若是事有不諧……老夫家中還有妻兒。”
  貪生怕死的奸臣許!
  賈平安點頭,“如此,許公就裝病吧。”
  ……
  羯獵顛正在喝酒。
  心腹們在外面,他壹人坐在裏面。
  門被推開,宋娘子走了進來。
  “兄長。”
  羯獵顛點頭,漠然問道:“唐人那邊如何?”
  宋娘子跪坐下,“說是想走,不過許敬宗病倒了,壹時不能動。”
  羯獵顛的眸子裏迸發出了壹抹厲色,“這不對。”
  宋娘子不解,擡頭,“兄長為何說不對?”
  “我從不信什麽巧合!”羯獵顛沈吟著,“讓人盯著他們。”
  宋娘子點頭。
  羯獵顛看了她壹眼,“妳是我妻子的妹妹,我信重妳,但妳必須要拿出值得我信重的能力。”
  宋娘子低頭,野心就像是潮水般的湧出來,“是。”
  她起身,旋即去了大唐使團駐地。
  “我求見武陽侯。”
  晚些,賈平安在前院見了她。
  宋娘子低眉順眼的,“武陽侯,我今日得知刺殺國主那些人的消息。”
  “在哪?”
  他竟然問的是在哪,而不是是誰。
  宋娘子的心中生出了輕蔑,但旋即又想到了賈平安的殺伐手段。
  她輕聲道:“他們就在不遠處。”
  賈平安起身,“帶路。”
  數十百騎雲集在壹個宅子的外面。
  “殺進去!”
  大門被撞開,裏面十余人沖出來。
  “是突厥人!”
  賈平安的眸子壹縮。
  果然,突厥人出現了。
  龜茲敢和大唐翻臉只有兩種可能,其壹是有靠山,靠山兩個,突厥和吐蕃。吐蕃尚未入局,那麽就只有突厥;其二就是瘋了!
  宅子裏有十余人,被拖出來時,就和死狗壹般。
  “拷打。”
  拷打之後得了消息。
  “他們在此盯著王宮,準備刺殺龜茲王。”
  有趣!
  賈平安覺得這事兒越發的有趣了。
  當天夜裏,城南軍營騷動。
  賈平安是和衣而睡,聞訊起身。
  “小賈!”
  許敬宗急切的道:“先出城。”
  有人說道:“定然是羯獵顛謀反,趕緊走。”
  王玄策敢在天竺動手,那是因為他逃出來了。此刻大夥兒被悶在了城中,羯獵顛若是動手,那就是甕中捉鱉。
  “別急。”
  賈平安也想溜,可想到若是要造反,羯獵顛多半會令人控制城門,就覺得可以再看看。
  壹個百騎沖了進來,“有人襲擾城南軍營。”
  眾人不禁松了壹口氣。
  “難道叛逆另有其人?”
  許敬宗都在懷疑自己的判斷。
  賈平安問道:“布失畢的麾下動了嗎?”
  “動了,騷亂了壹下。”
  “其它地方可有動靜?”
  “沒有。”
  賈平安只覺得渾身發寒,“許公,若是打草驚蛇呢?”
  許敬宗頭皮發麻,“妳是說他用這個來試探城中的對手有多少人?”
  賈平安點頭。
  “不然……誰敢去襲擾八千人的軍營?”賈平安越想越心慌,先前的勇氣流逝大半。
  淡定!
  淡定!
  他不斷暗示自己,“羯獵顛此舉只是試探,若是要動手,此刻就該出來了。”
  許敬宗說道:“說不得如今出來了。”
  有人來稟告,“許尚書,羯獵顛帶著數千人馬出來了。”
  老許,妳這個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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