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鏡

減肥專家

修真武俠

開春的季節,天氣還是冷的。山林間的夜風嗚嗚作響,吹進只剩半邊大門的道觀正殿,卻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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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生死妙化 魔劫大興

問鏡 by 減肥專家

2023-4-22 10:52

  氣氛變得有些古怪,余慈早料到會如此,所以壹直不停地引著葉池轉移位置,將這份尷尬消磨在路程中。
  此時他們二人已經來到另壹個十兇中人的斃命之處。
  東海十兇都是攜毒遁走,死後毒素也是覆蓋全身,大概是常年與此毒共生的緣故,便是死了,身體的抗毒性還是比較強,大致保持了身體的完整,能讓余慈做進壹步的勘探。
  上壹個死在太壹斬邪符下的,能夠壹眼看出來致命原因是裂身壹劍,但這個,死因就不太明顯。余慈以神識掃過,最後發現,其人是腦宮變得壹塌糊塗,元神湮滅而亡。
  唔,北鬥劾魂註死術是直接攻伐神魂麽?
  得出壹個初步結論,余慈沒有耽擱,讓鬼厭收盡周邊的毒漿,便繼續轉場。當然在此之前,也要讓葉池確認壹番。
  葉池倒是沒有什麽矯情,大大方方地觀察兇人的死狀。看得出來,她對余慈隔空壹舉滅殺九兇的手段,當真是好奇得很。
  經過這麽壹出,古怪尷尬的氣氛也消散了壹些,路上,余慈就直接就繞過了剛剛那個話題,繼續談正事:
  “道友應該也知道,我要提的,就是合縱連橫之事。我知道,這種事情葉島主必定是有所考慮的,具體操作,也肯定有妳們自己的想法,但我提起此事,更多的還是想提出幾個可能性,使貴宗多壹些的選擇余地。”
  葉池很專註地聽下去。
  “合縱連橫,誰是朋友,誰是對頭,要第壹個搞清楚。眼下對半山島具有最直接威脅的,無疑是四海社,但若只有這壹方,貴宗又怎會如此被動?就我所知的情報,四海社高層與羅剎教關系頗為密切……最麻煩的對手,應該是羅剎教才對,或者,就是那壹位!”
  所謂“那壹位”,自然就是羅剎鬼王,雖說葉繽至今不過是壹位長生真人,但余慈把她和羅剎鬼王並稱,並不覺得突兀。
  說到這裏,他倒有壹個疑問:“那壹位,怎麽突然就和葉島主翻臉了?”
  葉池明顯不想談這個問題,如果是在最初的時候,她肯定把話題轉移,但此時,余慈已經通過“投名狀”和高妙的上清符法,徹底改變了在她心中的地位,嗯,或許那番關於“仰慕”的解釋,更有效壹些?
  不管怎樣,葉池還是簡單地回應壹句:“師尊曾幫那壹位推衍法門,但後來發現,所涉非是正道,便不再幫忙,由此惡了她。”
  如果是壹個月前,余慈未必就能了解所謂的“推衍”的價值,但如今自然不同。心中不免震動,他是親眼見過花娘子“無歧妙解”的推衍之妙,且花娘子明言,是羅剎鬼王和大黑天佛母菩薩共同增修完善的,羅剎鬼王那裏絕對不缺。
  有那樣不可思議的推衍秘術,還要葉繽幫忙的法門,會是怎樣壹個驚天動地?
  “這是十來年前的事吧。”
  葉池嗯了壹聲。
  余慈見狀,也不再多問,繼續講解他的觀點:“不管怎麽說,葉島主和羅剎交惡,已經難以挽回,除此以外,就是論劍軒。貴宗與論劍軒的關系壹直比較……嗯,奇特,東海上最大的兩股力量,與貴宗都不是太友善,影響之下,導致四面皆敵。那麽,為什麽不跳出去呢?”
  不等葉池回應,余慈就補充道:“當然,我知道,遠水不解近渴,太遠的宗門,真到危急關頭,也幫不上什麽忙。但這個時候,就要深悉牽制之妙,也要抓住對手的重心所在。有的情況下,不是近前的盟友才管用的……”
  這話聽起來有點兒故弄玄虛,可余慈要講的,是事關羅剎鬼王和大黑天佛母菩薩的關系,又涉及本人的壹些隱秘,由不得他不謹慎。
  這時候,已經來到第三人邊上,余慈不經意往那邊壹看,卻是有些意外。
  此人的屍身不像前面兩個保存得那麽完整,被毒素腐蝕得幾乎不剩下什麽了,只有壹些殘肢斷骨,而就是這些殘余,呈現出和前面兩個,尤其是第二人完全不同的形態。
  皮肉枯皺,骨骼松脆,就像是那些過不去駐形關,壽元耗盡的修士壹般,骨肉殘余都衰老到了極致。
  這也不像是毒素所致。
  余慈只覺得莫名其妙,同樣是死在壹種符法之下,怎麽還有兩種不同的死法?
  下壹具屍身的位置也不遠,余慈暫時停下言語,趕了過去。
  詭異且不出所料,第四人的屍身表面無異樣,但五臟六腑如遭火焚,陰火上透腦宮,由此絕命。
  這個時候,葉池看過來的視線已與最初大有不同,不為別的,如此詭異的手段,絕對當得起。
  但是,作為葉繽親傳弟子,葉池的眼光也不會只限於表象,從第三具屍身起,余慈能夠感覺到,葉池那邊劍意若有若無,從屍身內外切過。
  他沒有阻止,壹方面是沒有必要,另壹方面,他也很想見識壹下,純粹的劍修,是如何看待這種現象的。
  第五人,上下丹田爆裂,精氣流盡而亡。
  第六人,面目恐懼猙獰,顯是死在心魔之下。
  第七人,終於出現了重復,和第三人的死法壹致。
  也是到了這裏,葉池有了些頭緒,扭頭看過來:“九煙大師是誘發了他們的劫關?”
  東海十兇都是步虛境界,中階、上階都有,已經接觸到長生劫關的威脅,若因勢利導,確實可以做到這樣的效果,而魔門正是其中翹楚。
  葉池的眼力很不錯,但她只是看到了裏面的共性,卻沒有明晰其根本。
  余慈卻已經徹底明白了,死在北鬥劾魂註死術之下的九兇,看起來每個人死法都不盡相同,可事實上,其內部的作用機理都是相同的。
  外力都是從生死法則上壹路延伸下來,切入其人在相關領域最薄弱的環節,誘發死因,而得其果,符箓在其中又起到了壹個催化加速的作用。
  這正是通過生死法則殺人,但相較之前余慈的兩次應用,這回當真是流利順暢,不見半點兒窒礙,而且,也愈發地隱秘。
  至少余慈自己,都沒有感覺到,有刻意勾動生死法則的跡象。
  在九宮魔域時,余慈就發現,天垣本命金符的“符球”結構,著實是最貼近天地法則體系,是修士所接觸的層次在其人身的映射。
  而他成就天垣本命金符後,融入追復生魂定星咒、延生度厄本星咒、太陰役禁厲鬼術以及北鬥劾魂註死術這壹系列符箓共同形成的生死玄機之妙,由此奠定道基。
  不知道當年修煉此丹訣的上清宗前輩,是不是這麽個用法,現在看來,通過天垣本命金符,的確是最有利於發揮他在生死法則上的認知和控制力的手段。
  非常成熟、簡潔、高效。
  相比之下,他之前幾次勾動生死法則,用的力氣比這個多,取得的效果卻只是差強人意。
  回頭在這根本法門上,他還要再下力氣研究壹番才是。
  有了壹個清晰的認知,余慈的心情頗佳,他轉向葉池,正要說話,卻見葉池也投過來視線,其中意味兒有些復雜。
  余慈微怔,又很快明白過來:莫不是弄巧成拙了?
  由於是勾動生死法則,直取死者最薄弱處,目前檢視的九兇屍身中,有幾個很像是魔門手段誘發劫關而成,而遙隔百裏,無聲無息,壹舉擊殺九人的事實,也著實過於妖異,葉池懷疑他的來歷,也是正常的。
  再回味兒壹下自己剛剛的發言,從某個方面講,可不就像是為哪個見不得光的勢力張目來著。
  幾個因素加在壹起,已經是搖動了葉池剛剛形成的壹點兒信任。
  既然如此,余慈再不好故弄玄虛,只做不知葉池心思,壹邊招呼她繼續往下壹具屍體處趕去,壹邊微笑著將答案點了出來:
  “關於合縱連橫,既然島上最大的苦手是羅剎教,不妨就去找羅剎教的對頭吧。南國壹地,還有哪個能比蕊珠宮更有資格?”
  “蕊珠宮?”葉池訝然。壹方面是因為余慈的話題跳躍太快,另壹方面就是提議本身之故。
  “相距太遠了……”
  葉池開口第壹句,就跳進了余慈預設的條件裏,她自己也感覺到了,為之失笑。
  這壹笑,就使得微妙的氣氛有所緩和。
  可余慈才不會就此放過:“正如我之前言,遠不是問題,只看有沒有牽制之力。可還記得,羅剎在百年前,與太玄魔母的那壹戰?那位雖是很多時候都不靠譜,但這樣的決戰,總不會是心血來潮吧。”
  話裏話外,幾乎就是明示了。葉池也確實被他勾動了好奇心,點頭道:
  “願聞其詳。”
  余慈正要再說,壹道音波震蕩穿透山石阻礙,余勢漸衰,但還是掃過他這邊。
  “救命!”
  壹時二人都是啞然。
  在修行界,聽人喊救命的時候,可真是少之又少,絕大多數時候,突如其來的殺劫,根本不會給人們反應的時間。
  就是有時間,過於寬廣空曠的天地,也足以隔絕壹切求救之音。
  能有機會喊救命,且又能被人聽到的,某種程度上,都可算是幸運兒了。
  以余慈這種層次,轉瞬就能通過音波,反推到精確的位置,然後他就奇怪了,那邊似乎正是下壹處的兇人橫屍之處?
  難道是路人被周邊的毒素沾染了?
  余慈和葉池對視壹眼,速度都是加快。轉眼翻過兩座山嶺,居高臨下,將那邊情形盡收眼底。
  只見壹個綠裙女修坐倒在地,全身浮腫,明顯是被毒素浸染,但能支撐到現在,除了修為精湛以外,應該也有些祛毒的手段。
  而在她側前方,壹片幽藍的光波正擴散過來,像是海浪翻湧,又像是毒元水陣重新布置,裏面還能見到海洋中的種種兇物閃掠遊動。
  可余慈何等眼力,壹眼看去,便發現那幽藍光波、大海之景,實是虛妄之相,其中的氣機運化,晦澀詭譎,似實而虛,又有壹股天然陰邪之意,流動其間。
  這是……天魔妄境!
  余慈還發現,妄境的源頭,正是來自於被他符法擊殺的兇人。
  莫不是被北鬥劾魂註死術引發了魔劫?
  應該不會吧,畢竟是上清符法,與天魔可謂勢不兩立,造成什麽後果,也不會導致這種場面才對。而且有符法加速催運,由因至果,不應該花費這麽長的時間。
  最重要的壹點是,在余慈的感應中,那兇人早已斃命多時,根本就不具備誘發妄境的條件。
  不過眼下,不是糾結這些問題的時候,余慈註意到,在妄境之中,正有壹個人影,非是虛妄,正掙紮奔走,想從妄境裏沖出,卻力有不逮,眼看就不妙了。
  這種情形下,他可不能見死不救。
  心思轉動間,已經找到了適用的方法,壹個縱躍,就來到正嘶啞著嗓子呼喊,根本沒註意,已經來了救兵的女修身邊。
  “噤聲,勿憂!”
  余慈瞋目斥喝,伸手出來,掌心竟是放出百丈金光,氣魄宏大,幾成光海,嗡嗡聲中,將那妄境淹了過去。金光所到之處,外圍天魔所化的海洋兇物當即化消無蹤,裏面層次較高的,也給吞沒進去,掙紮中被催化成煙。
  被困在妄境中的修士,同樣被金光照到,卻沒有半分損傷,只是氣力衰竭,當場坐倒,壹時只懂得喘息了。
  如此法力,壹看就是玄門正宗,浩然奔放,氣象不凡。
  正是天垣本命金符中的赤天降魔金光符。
  此符為二十八宿層次,與玉京三光破元消魔符、無生劫星宿破魂神光兩道符箓為同壹脈絡,三符相合,自成神通,專克各路魔頭,如今單獨使來,亦是威力驚人。
  用此符法,實是壹舉兩得,除了救人之外,也消減葉池心中疑惑的意思。
  魔門中人會使出這種手段嗎?
  出手之後,余慈又發現,這邊真的不對。
  天魔妄境他見了不止壹回,從步虛級別的,到大劫法級別的,都有接觸,他就感覺到,這些天魔,不像是由尋常的魔劫妄念滋生出來,倒像是……過路的。
  那全身浮腫的女修見他把人救出來,當真是感激不盡,連連行禮道謝,但很快,便想起了更嚴重的事:
  “恩公快走,北地魔潮定是已經越過山來,再不撤離,後果不堪設想!”
  魔潮?
  余慈第壹個感覺是,天地大劫又開發出新品種了嗎?
  不過這倒不急,看女修已經浮腫到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臉,余慈倒覺得更棘手些,鬼厭能吸取外面毒漿,對已經入體的毒素可沒有辦法。
  余慈也只是給她加持了壹記天河祈禳咒,看看效要如何。
  相比之下,倒是此女的同伴要好辦壹些,在天魔妄境中只是被傷了元神,流失了壹些精氣,沒別的辦法,也沒有性命之憂,修養就可以了。
  “附近有什麽醫館嗎?還是妳們二個認識信得過的醫者?妳們兩人都該醫治壹下,尤其是妳,此毒是東海十兇放出的水母毒素,很是棘手……”
  “東海十兇?”
  女修腫得幾乎只剩壹條縫的眼睛,都又睜大了壹點,看了眼遠處,還在妄境包裹下的屍身,壹時不知說什麽好。對她這個層次的修士來說,東海十兇絕對是那種不願面對的魔頭兇人,可如今卻是橫屍當場,被眼前黑膚大漢輕描淡寫地指認出來。
  “是恩公殺了他?”
  “嗯,要說妳中這毒,也和我有些關系。”
  “哪兒的話,若非恩公到此,我們兩人怕已經都被天魔染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四明宗的弟子,沒有這樣不知理的。”
  “哦?妳們是四明宗的?”
  余慈有些驚訝,又有些親切,那裏畢竟是有熟人。又看了眼女修,見其雖受毒素侵害,那壹身修為也著實精純,當屬玄門正宗,只不過剛剛那放聲尖叫呼救的模樣,可真有點兒……
  話又說回來,那種境況下,呼救反而是最正確的選擇,若非如此,再耽擱壹會兒,可就真要出人命了。
  余慈點點頭,彈出壹點熾白火焰,將兇人屍身毀掉,僅存的壹點兒天魔妄境也隨之徹底湮滅。這是玉京三光破元消魔符的應用,只是要低調多了。
  “對了,妳剛剛說魔潮……怎麽回事?”
  女修愕然:“恩公竟不知麽?因為天地大劫,真界環境大變,五日之前,北地上空的碧落天域洞開,域外天魔蜂擁而下,轉瞬漫卷北地三湖。如今魔劫難制,已沖過滄江,漫到這東華山來了。”
  余慈眨眨眼:“是嗎?怎麽大劫之時,凈出這種妖蛾子?”
  沒想到他如此輕描淡寫,女修險些岔了氣,也不知是這位恩公藝高人膽大呢,還是根本就沒搞明白魔劫的可怖之處。
  如今真界的長生真人,多因畏懼天劫,避往域外,正是最空虛的時候,萬千天魔從北地三湖降下,繼而南移,壹路魔染生靈無數,推進速度更是讓人恐懼,只五天功夫,前鋒已到東華山脈之北。
  如此速度,顯然不可能是最早的壹股,而是普遍降下,匯成洪流。而今日從他們的遭遇看,已經有小股魔頭,越過山脈,殺到了山脈南麓,要知如今東華山附近的修士,得到魔劫南下的消息後,都在往南方聚攏,而若魔劫趕在他們前面,怕不要給包圓兒了?
  這些擔心,女修都講了出來,余慈卻不置可否,扭頭向北,舉目遠眺。
  他還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壹些。
  到他這個境界,望氣之術無師自通,果見北方有陰雲,上合於天,下貫於地,垂流如瀑,又如大潮,傾壓而來。
  可是從某個區域起,勢頭壹下子回落,如今雖然已滲透過來壹些,但聲勢顯然比外圍差得遠了。
  余慈便搖了搖頭,從東華山這邊看,沒什麽大礙。
  陸沈等七大地仙激戰,將東華山脈開辟出壹方不染大劫的獨立天地,自有其壹番玄妙,越是向裏面,受到的限制越大,某種意義上,這裏應該是最安全的區域之壹才對。
  像四明宗這兩位遭遇的情況,更多的還是意外。
  大概是符法誘發魔劫時,給壹群遊蕩的魔頭捕捉到了可趁之機。而這些魔頭蜂擁而來,又何嘗不是在周圍感受到了威脅,到這裏來“抱團取暖”?
  他這麽個想法,卻未必能得到人們的認同,不只是四明宗的兩位,就是同行的葉池,也是如此。
  壹旁葉池蹙起眉頭,望北瞭望片刻,轉向他道:“大師,我想先走壹步,未盡之事,可否稍遲兩日再議。”
  “怎地?”
  “我有壹個朋友,昨日往北去了,如今魔劫四起,我有些放心不下。”
  小九?
  余慈好險沒問出來,但眉頭也是皺起。不錯,小九和胡丹、遊公權正是往北去的,余慈見他們沒有危險,也不想讓這邊的爛事拖累了他們,就沒有急著見面,想著事情過後,再聯系不遲。可如今這情況,卻還真要上上心。
  魔劫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可那天魔無形無質,又專刺人心之最虛弱處,壹般的還丹修士,對這些東西還真沒有什麽辦法,只能憑借旺盛的陽氣,還有意誌硬頂。碰到高階天魔的話,情況堪憂。
  不過呢,僅就目前而言,那邊還沒有問題。
  因為有之前申德福那壹出,余慈也擔心東陽正教那邊陰魂不散,早就在小九身邊有所安排,余慈知道,那壹行三人正往西北去,倒是沒有碰到魔潮之類。
  可這種話,也不能明說,而且他感覺到了,葉池這時候提出來離開,固然是擔心小九的安危,但似乎也是對他的做法有些把握不住,需要騰出時間,做個緩沖。
  或許他還是操之過急?
  余慈當然不會阻擋,想了想,問道:“有沒有空白玉簡。”
  不等葉池回應,壹邊四明宗的女修已道;“我這裏有。”
  說著,便有些艱難地取了幾塊出來。余慈道壹聲謝,選壹塊烙了段信息進去,將其遞給葉池:“今日之事,想來道友也明白了我的意思。這裏有些話,請代為轉交。”
  因為有外人,余慈就沒有提及葉繽的名字,但想來葉池也是明白的。
  待葉池接過,余慈又道:“至於香料的事,我也不會忘,裏面有聯絡的方式,需要我怎麽做,說壹聲就好。”
  余慈都把話講到這種地步了,葉池神色鄭重,施禮道:“大師高義,敝宗定然銘記於心。”
  言罷,再不耽擱,劍光遠走,轉瞬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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