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鏡

減肥專家

修真武俠

開春的季節,天氣還是冷的。山林間的夜風嗚嗚作響,吹進只剩半邊大門的道觀正殿,卻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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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無靈之舟 天裂谷前

問鏡 by 減肥專家

2023-4-22 10:52

  極祖所言,半是玩笑,半是試探。
  他雖在極北之地,卻也壹直關註著最近最為活躍的羅剎鬼王的動向。各種消息、情報都做了收集,也在不斷地分析判斷:
  羅剎鬼王這種做法,意義何在?
  突破巫神法則束縛是應有之義,任何壹個大野心、大氣魄的真界強者,都不會甘受束縛。
  可從羅剎鬼王的具體步驟來看,未免做得多了。
  西方佛國、無量虛空神主、大梵妖王、大黑天佛母菩薩、羅剎教、水世界;
  真界的、血獄鬼府的、其他虛空世界的種種,都匯聚在壹起。
  至少是自劍修西征以後,真界都再沒有這麽熱鬧過。
  各方勢力都被她給調動起來,仿佛是在鍋裏亂燉壹氣,別的不說,鼎沸之狀,已經成形。
  可極祖自度,若僅需達成羅剎鬼王所說的目標,單純解開束縛,前往星空的話,他親自來辦,相關的資源能省三分之壹。
  從最具效率的角度看,很多做法看起來不是十分必要,甚至顯得累贅。
  所以,這絕不是單純的破壞和毀滅,而是在創造壹個新的體系。
  真要不顧壹切破壞的話,九劫之前,曲無劫已經可以做了,羅剎鬼王在戰力上,或許還遜色了些,可從羅剎教、西方佛國等安排看來,可沒有什麽顧忌的心思。
  只是單純破禁,真界支離破碎,又幹她何事?
  拿出來的“七祭五柱”結構,將七種可以幹預修正的根本法則,盡都囊括其中,心思大得很。
  極祖決定與她好好討論壹番。
  這種涉及到天人九法具體安排布置的話題,已有“論道”的格局。
  極祖和羅剎鬼王都自然而然,旁邊役靈老祖卻微微變色,往後退了壹步,伸手抓住小九的手腕。
  這種時候,聽聞兩位大能講道演法,不是機緣,而是災劫。
  他也就罷了,真正麻煩的是小九。
  小姑娘受他熏炙,較常人的眼光見識高出甚多,可是對這種層面上的東西,還是半懂不懂的居多,真聽了壹言半語,入耳入心,日後的道途不知要憑生多少波折。
  此時,白衣倒是很貼心:“不打擾妳們師徒相會了……去吧去吧。”
  役靈老祖暗松口氣,要拉小九退開,哪知竟沒拉動,小九壹臉的為難:
  “不成,赤陰那邊……”
  白衣對她眨眨眼:“妳那個輕薄兄長,當攪棍慣了,弄得壹片狼藉,妳還要幫他擦嗎?”
  這也太露骨了。
  不但小九被噎住,役靈老祖臉上都不太好看,至於這份“不好看”是對誰的,那就要見仁見智了。
  還好此時,影鬼傳訊過來:“請役靈道友到小五那邊會坐兒吧。”
  話音方落,五色靈光閃耀,小五已經出手,將役靈老祖、小九壹股腦兒地攝走,根本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
  這邊船上,只留下玄黃、小五、化身白衣的羅剎鬼王、極祖,還有壹個赤陰,面目冷淡,垂眸不語。
  極祖才不理會別人,徑自討論:“鬼王準備搭建起來的,會是壹個怎樣的世界呢?斬去巫神束縛是理所當然,可以哪位代之?大黑天佛母菩薩已經……”
  “直接用星空真實之法。”
  “這樣……偌大的真界,便是裁去壹半,也難支撐。”
  星、界有別,所謂“星空真實之法”所能承載的星辰,尤其是宜人居住的星辰,體積往往是有局限的,恐怕連真界的億萬分之壹都沒有。
  對真界這樣特殊的虛空世界,沒有壹個特殊法則體系,說不定立刻就要崩潰掉。
  由此可見,巫神固然是禁錮,類似的角色卻又必不可少。
  “還可以調整嘛。”
  白衣說得好生輕松:
  “部分法則限制增強,同時也有部分減弱,整體性差壹些沒關系,元素多壹些也沒關系,拼在壹起就好,我們又不是建牢造獄,搭個臺子,哪用講究這麽多?”
  極祖緊跟就問:“說來容易,如何下手?”
  “五柱神明就是用在這兒的,壹切法則,由此而出。因其無靈昧,卻有法度,固而可據此變化。由此衍生出壹整套體系。”
  “確實有些上清體系,封召神明的味道。”
  極祖很快就理解了羅剎鬼王的意圖:
  “據我所知,上清體系之中,除天劫演化以外,還有天規條律,若有觸犯者,不是直接降災落劫,而是拿諸有司,按刑律處置,更近乎凡俗,亦近於‘道德’之路,形象的很。”
  白衣微微頷首:“分天地之權柄,加諸於神明,確實是上清體系的精華。”
  極祖撫掌贊嘆:“原來如此,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神而明之,察而有蔽是也。這樣的世界,確實不再是牢籠壹般,只要有權柄分下,總體修行更容易……只是除了五柱神明以外,應該還要許多尋常神明尊位,這些總是有靈昧在的,有靈便有私,如何確保公正呢?”
  白衣啞然失笑:“既然極寒妳說透了‘察而有蔽’這四個字,怎麽還去乞求所謂‘公正’呢?”
  極祖壹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若鬼王計劃成就,未來的修士,終究在體察天心上,要比現在隔了壹層,受的幹擾也多……”
  “異化的天心,不要也罷。雖然人性濁流會較今日更盛,卻能夠給出壹個更穩定的發展空間,到了壹定境界,闖出去也容易,到時再求根本大道不遲。
  白衣擡頭看向天空,悠悠道:“況且在星空中遊蕩,碰上如昭軒聖界這樣的,以前僅由部分宗門出門,封堵、或征服,現在直接撞上去,將其吸納過來,彼此‘交流’,如此不斷‘碰撞’,時刻補充新血,又怕什麽故步自封呢?”
  極祖明白了,羅剎鬼王所設想的,就是壹個不斷擴張、淘汰,時時刻刻都在變化的大世界。
  就像壹艘遊蕩在茫茫大海中的巨舟,絕不再錨定於某個固定位置,而是順水漂流,偶爾遇到壹個島嶼,就借上面的木材加固,然後重新漂流。
  如此不斷去接觸、消化新的元素,不斷變化新的面貌。
  果然是個喜新厭舊的家夥……
  極祖對整體的結構,沒有什麽疑問了,可是更深層的東西還沒有搞清楚。
  畢竟在他和羅剎鬼王這種境界,對於大道終極的追求,才是最根本的。
  羅剎鬼王又是怎麽利用這個世界結構,指向大道呢?
  他沈吟了壹下,找到了最有可能的壹個切入點:
  “五柱神明除了布設天規條律之外,是不是還有別的功用?”
  白衣答得直白:“除此以外,也便於積聚信力。”
  “既然不代巫神,不具靈昧,信力何用?”
  有了信仰,億萬生靈意識趨向更好把握。放諸天人九法層面,也就是道德之法,更易作用,形成合力,在沒有壹個夠資格神主調理的情況下,很容易形成狂熱、僵化的態勢。
  顯然,羅剎鬼王所架起的“五柱神明”,絕對沒有這個資格。
  可是,白衣給了他壹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作為動力,也是意識。”
  “哦?”
  “信力有效集聚運化,無有生有,山精海怪之屬,亦是有之。”
  “妳想這樣?”
  任極祖如何心思淵沈,此刻也不免有“不可思議”之感。
  確實,天底下是有那種因緣巧合,受愚夫愚婦祭祀而成就的祖靈、山神、土地之屬,也是天然就走了神道之途。
  八景宮那無疾而終的“紫極黃圖大會”,所請之人中,很多就是這類“香火神明”。
  可在極祖眼中,這些家夥不過就是烏合之眾。
  完全受制於神道枷鎖,信來則聚,信去則散,碰到真正的強者,翻手就給打滅。
  就算集聚壹界之力,真的成就這麽壹個“香火神明”吧;
  就算有億兆信眾的根基,確實非常厲害吧。
  重點是,有什麽意義呢。
  “將壹個大世界視為整體,匯聚億兆靈識,使天人互見、天人相搏,如果有壹天,能用這方式,徹底壓過天心——會不會很有趣?”
  “呵呵……”
  簡直是豈有此理!
  極祖很久沒有這“哭笑不得”的情緒了。
  天人相搏,從來是最為精奧玄通之事,也最講究個人的修持。
  壹界人心,就算再狂熱,也定有私欲、差別,根本就不可能有效集聚。
  所以,羅剎鬼王說得有意思,可完全就是壹種臆想,壹個噱頭。
  唔,等壹下。
  極祖忽又想到,羅剎鬼王精通人心奧妙,這種道理,只會比他更明白,故意提出這等外行話,是故意呢,還是故意呢?
  莫非,五柱神明雖不合用,可集取人心信力者,另有其人?
  羅剎鬼王這是在給人使絆子吧!
  極祖留了個心眼兒,又是哈哈壹笑,直接跳過這個話題:“鬼王布局,著實讓人贊佩。其中不在於有多麽精妙,只在於找得到合適的人,安排下恰當的時機,形成無可抵禦的大勢,對節奏的掌握,當世無出其右者!”
  他在這兒大肆贊揚,白衣也笑瞇瞇地回應:
  “羨慕嗎?想合作嗎?其實也容易,只要符合條件……”
  極祖啞然失笑:“找到適合我的角色了?”
  白衣還真有:“眼下這種法則激蕩的局面,所依靠者,極寒妳應該知道是哪個。”
  “太玄魔母,老朋友了。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她,鬼王現在依靠的是不是我呢?”
  這是個玩笑,雖然聽和說的兩邊都沒有把它當玩笑看待。
  白衣又道:“那妳應該知道,太玄有壹位好弟子。”
  “見識過了。”
  極祖是指當初在攔海山外的片刻接觸,確實印象深刻。而他也明白了羅剎鬼王的意思。
  “害了師傅,徒弟肯定要發難……怎麽,都這時候了,鬼王都吝於出手?”
  兩人全然不顧玄黃和小五在側,就這麽提起如何處置羽清玄的事來。
  白衣笑吟吟地道:“若要占據太霄神庭,裏面有的幾位棘手人物不可不防,羽清玄肯定是最讓人頭痛的那個,極寒妳繞不過去的。”
  “讓我給妳當打手……”
  極祖倒是沒有直接推卻,而是順勢問起了另壹位:“他幹什麽?”
  雖沒有明指,其實大家都知道,就是說的無量虛空神主。
  同樣是魔門第壹等的人物,論地位,在真界中,無量虛空神主是享受配祭待遇的脅侍魔主,自然要在極祖之上。
  但此時此刻,真要排壹個高下,就是羅剎鬼王也不好判斷。
  “同是魔門中人,妳不應該更清楚嗎?”
  極祖微笑不答。
  對無量虛空神主,每壹個有野心的魔門大能,都要花費巨量的時間去研究,所以他知道,按照魔門規矩,身為脅侍的無量虛空神主,享受祭祀,承擔的是傳播天魔經義,護持魔門法統的職責。
  簡單點兒說,對無量虛空神主而言,元始魔宗,以及分裂後的北地魔門如何經營他不管,管的是魔門經典的闡釋——這個其實是虛的,絕大多數時間,魔門各派都有自己的闡經體系。
  真正依托無量虛空神主的,也就地火魔宮、東陽正教、魔門東支等數家。
  無量虛空神主最重要的職能,就是幫助這些宗門解決問題。
  在天魔體系的框架下,用魔門的方式解決魔門的事。
  便像是壹地的父母官,脫不了要治理百姓。
  此次,其實就是由魔門東支禱告,請無量虛空神主發動,往來之間,是有明明白白的法理脈絡的。
  可極祖所說的,是撇除了“官職”之外的那部分。
  像他這種活過五劫以上的大能,或多或少都知道,無量虛空神主有段時間,是頗不安分的,只不過事情做得隱蔽,讓抓不住把柄。
  現在,又要來了。
  他很想知道,無量虛空神主怎麽在不超綱越界的情況下,為自己謀利,又將魔門、將元始魔主置於何地。
  羅剎鬼王應該是知道裏面壹些奧妙,眼下分明是在裝糊塗。且是強行將話題扳回到羽清玄這邊:
  “動靜之法對動靜之法,極寒妳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就不要推托了吧。”
  極祖冷笑:“作為交換,湖上由鬼王處置如何?”
  他未必真要羅剎鬼王幫忙,可真要由羅剎鬼王說什麽是什麽,與施舍又有什麽差別?
  其實眼下糾纏不休的伯陽天尊,就是該找羅剎鬼王,只不過極祖被刻意攪亂局勢的夏夫人和趙相山扯出來,擋了災而已。
  還有……
  他的視線指向玄黃和小五,這兩位的心性修持都有缺陷,單獨戰來自然沒什麽,可面對兩人聯手,又只是投影在此,壹個不慎,真敢丟個大人。
  可羅剎鬼王面皮的厚度,還是遠超過極祖預估的極限:
  “也不是不可以,可我現在很忙啊。”
  “忙什麽?”
  “極寒妳沒有察覺到嗎?天裂谷那邊開始了……”
  天裂谷底已經與血獄鬼府徹底相接,在虛空世界的撞擊下,向兩邊撕裂。
  然而,地質上的變化只是外相,本質還要看法則體系。
  天裂谷、萬鬼地窟、六蠻山壹線斷開,就是西方佛國與東方修行界撕裂。
  這種話說來容易,其實只要擺脫不掉現有天地法則體系的束縛,就是遠去十億、百億裏,也不過就是把天裂谷擴大個成千上萬倍,沒有本質的區別。
  必須真正具備完全不同的法則體系,才算是兩個不同的虛空世界。
  顯然,西方佛國或許想這麽做,壹時半會兒還是做不到的。
  只能是在這個標準之上,盡可能地做壹些調整。
  其中壹條已經在做,就是將六道輪回架設在東方,六位佛陀親往鎮壓,攪動局勢。
  還有壹條羅剎鬼王幫他們做了——濁海王獸無岸破界,穢靈濁海帶著血獄鬼府的法則體系直插進來,大梵妖王捏著鼻子,也必須在這邊與其會合,還不能徹底斬斷,卻已經有了足夠的幹擾和混亂。
  就在這混亂的局面下,太玄魔母催化法則體系激變,時光的流速仿佛是百倍增加,倒逼天地元氣的紊亂,也破壞掉了地質條件的穩定性。
  壹切的壹切,都在向最終的“分割”趨近。
  此界其他地域的修士,能夠以各式各樣的復雜心思,目睹這壹切的發生,可是距離天裂谷極近的人們,卻不可能有這些奢侈的思考時間。
  離塵宗山門之上,程徽壹步步沿“通天九曲”而上,測試護山法陣的情況。
  身為學理部首座,他比解良成就長生的時間晚了數年,又碰到二次重來的天地大劫,至今修為還沒有完全鞏固,不過壹身陣禁知識,絕對紮實,是守禦宗門的最佳人選之壹。
  花了足足兩個時辰,才到了護山法陣的頂端,隨即乘九天罡風直入摘星樓。
  平日裏絕不會這麽隨便,如今大劫臨頭,就沒那麽多講究了。
  摘星樓頂的聚星臺上,姜震靜靜站著。
  身為離塵宗宗主,他和玉虛上人同樣低調,多數時間都在域外與天魔搏殺,遊歷修行。很多宗門弟子壹年到頭,未必能見他壹回,不過在天地大劫二次復起的這十余年間,他壹直在宗門內,不曾外出。
  程徽對這位行了壹禮,也不多說話,繼續梳理陣禁。
  那邊又有人登上來,乃是戒律部的邢玉和,也是老資格的長生真人之壹,和姜震、玉虛上人這兩位劫法宗師,是同壹輩分。
  為人公平嚴明,平日裏卻很是溫和。
  他笑著和姜、程二人打招呼,隨即瞇起眼睛,看西方傾壓天際的昏黃水光。
  良久,感嘆壹聲:“天裂谷那邊,已被水淹了吧……那邊的止步碑,還是當年我親手立的。”
  程徽對這位師伯,壹向是很尊重的,便壹邊梳理陣禁,壹邊道:
  “不只是天裂谷,結合落日谷傳來的消息,谷中異獸靈禽大半都化為了行屍走肉,順水漂流,兩岸已經有四座城池被毀,這幾日裏雖是盡力撤離平民,死傷仍不可避免。”
  姜震在旁淡淡道:“盡力了就好,協助撤離的宗門弟子安危還是要優先保證。”
  邢玉和又壹聲嘆:“宗主所言甚是,此等天災人禍,非我壹宗之力所能挽回,所以我對宗主堅決不召回在外弟子的做法,最是支持。”
  姜震苦笑:“玉虛他們去洗玉湖,卻是壹頭紮進了風暴眼兒裏,如今怕是在怪我吧。”
  邢玉和眼睛瞇得更細:“總有走運背運的差別……聽說玉虛到了洗玉湖,都沒臉和淵虛天君見面?連湖祭都不參加了,有沒有這回事兒?”
  壹句話便切入到最敏感的領域,姜震也好,程徽也好,都沒有回應。
  雖然此時,另壹位當事人,並不在摘星樓上,也不在離塵宗山門之中。
  邢玉和冷笑壹聲,不再多言,只是眺望遠方,似乎想從那昏黃的水光中,看出離塵宗的前路來。
  在邢玉和目光的盡頭,沒有什麽路,有的只是不斷湧出混濁黃水的天裂谷。
  距離天裂谷東方崖壁約五千裏,是離塵宗布置的第二道防線。
  方回和解良並肩而立,都是無言。
  在以萬裏計的廣闊區域內,壹兩個防禦點,看起來沒有意義,不過穢靈濁海既曰“海”,總還部分依循著水性,在確定保障的目標和方向之後,借助山川地勢,總還能控制大部分流向,只要能封堵住這部分,後方絕壁城的民眾撤退,便能多壹些時間。
  當然,這不是件容易的事,否則也不會僅僅半日的功夫,就從天裂谷東岸,壹路退守至此。
  沒有靈智可言的濁海王獸,將不可控的強橫發揮到淋漓盡致,若非是天裂谷兩岸各自分流了壹批,恐怕要更加吃力。
  現在就看他們和落日谷,究竟是哪邊中了頭彩了。
  兩人很清楚,還是他們這邊更有可能。
  現在誰都知道,無岸沖撞天裂谷,打穿兩界,是羅剎鬼王引導之故,羅剎鬼王的目標,還是在東方修行界,無岸自然也會往這邊走。
  天際遁光壹閃,俞南飛落下來,對二人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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