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鏡

減肥專家

修真武俠

開春的季節,天氣還是冷的。山林間的夜風嗚嗚作響,吹進只剩半邊大門的道觀正殿,卻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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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深瀾遠空 咒化饕餮

問鏡 by 減肥專家

2023-4-22 10:52

  看到這壹幕,所有人都是呆了。
  而更讓他們呆滯的在後面。
  就在水鏡壹側,在余慈眸中寒光還未照過去之前,趙相山身形明滅,竟是像氣泡壹般無聲破裂,再無痕跡!
  投影?分身?
  都沒有意義了,反正有那麽壹瞬間,所有人的大腦都處在空白狀態。
  有反應快的破口大罵:“姓趙的妳不是玩意兒……”
  話音未落,暗室轟然爆炸,連著水鏡上余慈的影像壹起,化為壹片虛無。相關所有的傳訊法陣都給切斷,壹邊的結構徹底破壞,可說是徹底毀滅了證據。
  看著各家留影法器上的空白,各方修士心頭涼浸浸的。
  趙相山這壹手金蟬脫殼的本事,也算是登峰造極了。來回交流了那麽長時間,幾十號人竟然沒有壹個發現端倪的。
  很顯然,趙相山確確實實是把他們當棋子排布,也給余慈的神通威能留下了足夠的余量。他從壹開始,打的就是事有不諧,拍拍屁股走人的主意。
  當真是滑不溜手,卑劣無恥到了極致!
  可就算眾人再怎麽痛罵,又能怎樣?
  他們甚至還要慶幸,慶幸趙相山做得果斷,否則沒有人懷疑,下步余慈要做的,就是順藤摸瓜,壹網打盡。
  可慶幸的心思也沒有持續太久,無形的情緒沖擊人人有份兒,只是幾次呼吸的功夫,每個人心頭都生出莫名的陰翳,思維不自覺向悲觀的方向偏移,個個坐立不安,惶惑難寧。
  有人甚至是把眼前的留影法器打破,生怕下壹刻,余慈就從裏面鉆出,拿鐵鉤似的眼神劃過來。
  其實,對這些雜魚,如今余慈哪有閑情理會?對那位反應機敏的真正對手,他也不免感嘆:真是狡詐!
  余慈非常佩服。不是佩服對手事先準備,說走就走的滑溜,而是之前感應“後聖”之呼,分明就有趙相山壹份兒,且是最為頻繁。
  可其念頌之時,竟然沒有絲毫惡意,有的僅是純粹的冷漠,沒有註入任何感情。純以情緒大網捕捉,余慈說不定就要漏過,幸好這位不知為什麽,連說了幾十聲後聖,給了余慈非常深刻的印象,通過參與其中的修士加以映現,這才鎖定了目標。
  既然找對了地方,再有眾多目標“粘”上了網,余慈很快就將事情前後緣由弄清了七七八八。
  無極閣主趙相山麽?真不愧是洗玉湖黑暗勢力的王侯!
  坦白說,余慈很高興,真的高興。
  因為這位足夠份量!
  現在余慈最擔心的就是,他鎖拿住的“幕後黑手”或“狗頭軍師”,仍然是個推出來擋禍的小魚小蝦,那時候,恐怕“淵虛天君”真要淪為壹界笑柄,幾百上千年難以翻身。
  趙相山就挺好。
  因為事涉擒捉囚禁劍修之事,無極閣的大名,他這兩天聽得耳朵疼。
  只“無極閣”三字,已經值了!
  余慈嘿然壹笑,趙相山那邊……他跑得不可謂不快,做的準備不可謂不足,破碎分身以截斷聯系的辦法不可謂不狡詐,可問題在於,他剛剛不止壹次地稱呼了“後聖”之名。
  如果在暗室中的是分身,或者是如蘇雙鶴的第二元神,余慈可能也沒有辦法。
  但大概是為了經濟起見,這位用的是投影,和本體保持著密切的聯系。就算是投影破滅又如何?來自於神主的天然神通,自然而然在天地之間標示出了相應的聯系軌跡。
  壹個呼吸的功夫,余慈已經鎖定位置。
  然後,他就揚起了眉毛。
  洗玉湖水下……千裏。
  趙相山這“深藏身與名”的本事,也算是北地獨步吧。
  就算是情緒神通層層轉接擴散,可水上水下生靈密度不同,尤其是智慧生靈的密度天差地別,使得神通所能覆蓋的範圍大大縮減,處理起來很麻煩。
  余慈沒有遲疑,也不指望情緒大網能發揮什麽作用,當即將其降到次要的位置,徐徐抽身,只是以其將那些個“雜魚”逐個標識,記下氣機特征,同時也控制著洗玉湖上的局面,使之不至於受人挑撥,釀成不可測之患。
  對任何壹位處在余慈這等位置的人來講,洗玉湖下的獨特環境,就是最大的阻礙。
  千裏深的水底,水的形態都要發生不可測的變化,再加上以三元秘陣為首,密密麻麻,難測數目虛實的禁制阻礙,就算是陸沈復生,壹記滅元錘轟下去,拳力能有多少觸底,也不能讓人抱有樂觀估計。
  而且,就在余慈估量的時間裏,源自於趙相山的感應,還在遊移、變淡,似乎隨時可能消失掉。
  想來那位應該已經反應過來問題出在了哪裏,以余慈相對貧乏的見識,不知道此界有沒有隔絕神主感應的手段,但眼下的趨勢總不是太好。
  余慈瞇起眼睛,沈吟片刻,思接真實之域,與那裏留存下來的“基座”進壹步銜接。大半源自天垣本命金符的道基微微顫動,磅礴星力便由此間牽引而下,雖再無“諸天星現”的奇觀,可相應的法度已經運化開來。
  當時烙印似的記憶和感覺重又翻上來,這些年努力參悟修行的《洞元玉章三氣妙化符經》中的諸般妙詣也都層層顯現,與深烙在心頭的記憶、感覺壹壹對應。
  就余慈目前解析的進度來看,這部由域外星空投射回來的奇妙典籍,確鑿無疑是壹部以符法為根本的推衍之術,僅就其核心知識而言,並不涉及任何成型的秘術神通。
  可另壹方面,本部典籍闡釋推衍之法理,總要舉壹些例子——目前來看,這些例子對余慈似乎更有立竿見影之效。
  三清四禦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玄門原初、星君、封召神靈等等壹整個諸天神明體系及相關神通法理,都在其中。雖然絕大部分都只是只言片語,可這些壹脈相承的“只言片語”連綴起來,也是壹部皇皇巨著,錦繡文章。
  尤其是推衍之術,直指法門真意,便如大道心傳,只要能勘透裏面妙處,倒也不遜色於那些法門原典。
  此時,余慈便依“紫微帝禦”的神通法門,在真實之域,支起天宮城池。
  諸天星君,且聽號令!
  沒有無垠星空傾壓而下、白晝轉夜的玄奇,可相應的氣機運轉,又如何瞞得過洗玉湖周邊的那些強人?
  這壹刻,不知有多少人擡頭上看。洗玉湖上依舊是艷陽高照,可在他們的“心眼”中,卻似看到了千裏方圓,天地元氣的躁動不安。
  有余慈在,怎麽時時刻刻都是大場面?
  寒竹神君冷著臉,通過傳訊法陣和洗玉盟高層往來交流,但壹時半會兒,也難以找到穩妥的辦法,臉色也越發地難看。
  倒是壹旁荀願繼續表示不滿:“從目前來看,淵虛天君做事看似無所顧忌,其實分寸把握得極好,我們不如靜觀其變,何必再做那些陰私之事?”
  寒竹神君冷笑壹聲,和浩然宗這些書呆子,當真是沒話講。可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問題,他又不能瞞著。只是冷冰冰道:
  “當年神庭落下,釀成的災禍,這麽快妳就忘記了?如今好不容易做得七七八八,真讓他再以上清法門誘發,誰去把那個大家夥從湖底搬上來?”
  荀願先是迷惑,隨即睜大眼睛,醒悟過來:“當年太霄神庭墜落,扯破的地方還沒補全嗎?”
  寒竹神君冷哼:“壹劫時間不到,哪能那麽容易?所以現在越鬧越大……余慈受教於後聖,十有八九已洞悉法陣之秘,說不定,這是逼著我們給他打撈呢!”
  “這只是臆測之辭。”
  荀願覺得寒竹神君所言,未免太過勉強。
  他也知道其中的緣由。當年的上清宗,毫無疑問是洗玉盟的魁首,三元秘陣的布設、完善永遠繞不過他們。在其全盛時期,甚至將相當壹部分關鍵結構,架設在太霄神庭之上。
  如果純以公心考慮,那時的太霄神庭,幾乎等於是三仙城外的第四城,又堪為洗玉湖的樞紐,法陣架設在上面,確實使三元秘陣的威力大增。
  可問題在於,太霄神庭是“活動”的,有時在洗玉湖,有時在華陽山,就算相應結構設計得再精妙,這樣進進出出,也是讓人好生困擾。特別那種萬般操之人手的微妙滋味兒,也只有經歷過當年情形的修士,才有切身體會。
  後來發生的事情,就都清楚了。
  上清宗遭逢魔劫,太霄神庭遭天魔中心開花,最終失控,墜入洗玉湖。連帶著三元秘陣,都給扯出了壹個大缺口,險些使得周邊宗門,也給魔劫洗上壹遍。後來花了好大力氣,才將這個缺口補上。
  浩然宗在以前,也只是地階宗門,且並不擅於法陣之類,壹些相關秘事無從右曉,荀願更是不太精通世務,只聽外界口徑,以為已經整備完畢,卻不想,如今還是個半調子。
  想來也對,上清宗數萬載經營,幾乎將其宗門特質,烙在三元秘陣的每個角落,想要在短短數百年間,完全抹消這份兒影響,實在困難。
  豈不見,還沒弄出個所以然來,人家的後人已經過來,要重整旗鼓?
  荀願大概可以理解,洗玉盟高層的壹些心思,但這無法成為他贊同的理由:
  “如今魔劫復起於北地,上清降魔之術,幾成玄門絕響,如今若能請淵虛天君出力,當對局勢大有裨益,正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妳這話不用對我說,直接交宗門轉呈就好。”
  寒竹神君正說著,忽又壹怔。好像是察覺了什麽,側耳細聽。
  荀願反應也快,隨即調整法陣布局,強化音波傳導,可沒有等他做完,西南天域,已有壹道清光沖霄而起,呈現在水鏡之上。
  艷陽之下,光束近乎透明,周圍的元氣動蕩之景也變得模糊。
  寒竹神君沈聲道:“什麽情況!”
  這話卻並非是對荀願說的,因為那已經不是他的轄區。
  荀願聽不到那邊監察是如何報告的,但下壹刻,調整完畢的法陣,已經清晰呈現了壹聲雄渾虎嘯,撼魂動魄。
  那道清光隨即轉折,自西南掉角東北,向余慈所在的蓮花池直投過來。
  而此時,那邊的監察才把相關的影像投放到留影水鏡上,呈現出來的,是偌大的移山雲舟。
  荀願自然知道那是什麽:三寶船!
  余慈北上,便是乘此而來。
  至於飛投而來的清光,速度雖然極快,可橫跨大半個洗玉湖,還要壹定的時間,洗玉湖上相關法陣,都盡力捕捉,總在數息之後,將清晰的影像傳回:
  那是壹具形貌殊異的輦車,牽引輦車前行的,竟是壹頭巨大的白虎,足下生風,呼嘯而過。
  車上還有壹位女性馭者,頗為秀雅,只是此時神色僵硬,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其座下的輦車,顯然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寒竹神君來之前也是做過功課的,很快就得出結論:
  虎輦玉輿隱輪之車!傳說中可以封召神明的上清重寶。
  在當年的上清宗,此具車駕也是列入頂級的那壹類,多為宗主所乘。
  余慈入手也就是壹兩個月的功夫,現今已經發掘出其中奧妙了嗎?
  余慈仰起頭,看那壹道越來越接近的清光。
  他當然知道清光所代表的是什麽。
  洗玉湖才有多大?他蘊藏在情緒神通內強絕的意誌,幾乎在兩岸打個對穿,形成了鋪設於大半個洗玉湖上的大網,在這個範圍內,與他氣機互通的,總是格外敏銳。
  不過,能讓遠在三寶船上的虎輦玉輿隱輪之車,生出感應的,大半還是紫微帝禦的法門,或者說,是加持於其中的上清宗獨有之神韻。
  余慈不知道它為什麽如此“激動”,他卻知道,像這般反應的,不只壹個。
  虎輦玉輿隱輪之車生出共鳴,是清光沖霄,奔躍而來,虎嘯千裏。
  而另壹處,則要隱蔽得多。
  其發源於數千裏深的湖下,仿佛是沈睡巨獸剛剛醒來,睜開巨眼,沈雄恢宏的力量將出未出,而隨著余慈心念微動,就又潛伏下去。
  余慈本待發動符法,召喚神兵,借此將趙相山困住,再做打算,可眼下情況有變,他的思路也有了變化。
  在此之前,他還有足夠的時間調整。
  虎輦玉輿隱輪之車奔騰得越來越快,直接碾過三元秘陣,也就是大半刻鐘的時間,已經到了蓮花池上空。
  遙見棲真面色青白,仍是端坐於車架上,余慈不免壹笑:
  “事發倉促,難得妳還坐得上來。”
  棲真能夠在變化乍生之時搶坐上來,已是不易,耳畔被虎嘯聲驚了壹路,眼下渾身都是軟的,只能是勉強笑道:“婢子但能忠於職守罷了。”
  這話聽來讓人舒坦,余慈又是壹笑,徑直登車。
  虎輦玉輿隱輪之車為何有這般激烈的反應,在氣機隔空互通的這段時間裏,余慈已經猜出了七七八八,如今只需要進壹步驗證便好。
  此時此刻,千裏深的湖底,趙相山的氣機越來越模糊,仿佛是將滅的香火,隨時都會化為青煙壹縷,消散無蹤。
  可當余慈坐入車中,將這份模糊的感應,與車中法陣禁制溝通之後,他曾接觸過的,可以搜索、鎖定本宗弟子的奇妙界面,重又呈現在心湖之中。
  只不過,與上回有些不同。
  不再是純凈星空和浩蕩長河相互襯托的瑰麗之景,而是渾茫壹片,時刻都噴湧著混濁的氣流,像是在某個巨大的蒸籠裏在。而霧氣深處,則有烏光盤轉,與趙相山的氣機對應。
  當年,上清宗主乘虎輦玉輿隱輪之車,睥睨天下,巡遊八荒,記以上清之氣,便有可入道之人,供其篩選;而記以他人氣機,又將如何?
  現在,答案已經擺在眼前了:原來是內外兩便!
  而這時候,余慈想的是不怎麽相幹的另壹件事。
  湖底深處,那讓人心跳加快的反應,雖是至今隱而不發,可通過上清神通的解讀,卻是隱約得見其中深蘊的意味兒。
  尤其是與虎輦玉輿隱輪之車的神異之處相對照,倒是給余慈開辟了壹條思路。
  他最初對這具輦車感興趣,就是想從中找出“封召神明”的深層奧妙來,只是後來由此尋到了紫發道人,便自然而然地以為,這是上清宗尋覓良才的獨門重寶,所謂“封召”,也是提拔弟子的上升通道。
  可如今再看,他的想法又深了壹層。
  據他所知,上清宗的“神明”可不只是自家弟子,數萬年來,各處虛空世界,不知封了多少異類。
  “九幽冥獄”就非常典型,上清宗弟子只是擔任“夜遊天官”壹職,乘司冥巡輦,巡視壹界,而其中的十八位冥獄王、數十陰司官長、無數陰神,難道都要讓上清弟子壹壹填數嗎?
  顯然不可能。余慈這段時間,也研究九幽冥獄內部玄妙,自然知道,當年上清封召的這些陰神之屬,十有八九都是異類陰鬼得道。
  上清覆滅數百年來,雖說這些異類壹時失了管束,總體卻還維持著完整的治理結構,以至於余慈只憑借《攝幽明精異圖錄》壹部箓書,便收攏了大半勢力,牢牢將此界掌控在手中。
  此等封召之法的嚴密穩定,細思來亦是讓人驚嘆,似乎不比種魔之法遜色太多。
  如此手段,難道全憑念經感化?
  由此可知,虎輦玉輿隱輪之車中的玄妙,他還發掘得不夠。
  當然,只壹幅車駕,就想完成這等偉業,肯定還有不足,只是拿在明面上的東西,湖底深處那份感應,說不定才是真正關鍵所在。
  以余慈如今的情勢,那種玩意兒顯然還用不上,也用不起。
  他微瞑雙眸,將與當前形勢暫不相關的思路沈下去,只在心中計較如何利用這具輦車,更順利地把趙相山這廝從千裏深的水底挖上來。
  正琢磨著,腦仁兒忽又壹痛。
  神魂之壓,反饋到心內虛空,又化為層層血雨,瓢潑似地灑下來。而在穢氣迷亂之中,正有壹座高聳百丈的巨大門戶,徐徐張開,隨門縫開啟,汙穢兇戾之氣,暴增十倍,裏面更有萬千妖魔,齊聲吼嘯:
  “余慈,速來受死!”
  血府老祖咒殺又來!
  余慈啞然失笑,這莫不是學他九幽盛宴的故技?
  剛剛以無明火激發威能,將那邊的鋒芒挫消,如今竟又復起,和趙相山倒也是壹唱壹和,頗是默契。只可惜這位離得太遠,壹門心思持法念咒,可知道,如今洗玉湖上的局面否?
  心神微動,余慈已將赤霄咒殺印的獨特印記,打入座下輦車中。
  混沌氣象重現眼前,除了下方屬於趙相山的烏光翻轉,西邊方向,則也鋪了壹層血色霞光。可惜,在位置的把握上,遠不如“烏光”來得精準。
  也對,若是這麽容易給抓著,說不定兩劫前,上清宗就要鏟了赤霄天的老巢。
  既然壹時還抓不住血府老祖的手尾,余慈也不願糾纏太多,對付狡詐如狐的趙相山需要牽扯許多精力,為此,他準備動用承啟天中,之前壹直隱忍未發的後手,以獲得暫時的清靜。
  哪知我算人,人亦算我。他欲待發動,血府老祖倒是搶先壹步。
  虛空中那高大門戶先破了“徐徐”之勢,轟然洞開,萬千妖魔吼嘯之音,剎那間增強了十倍不止,更生出森然風力,吹刮出來。
  此風大有銷金蝕骨之力,在虛空中壹劃就是壹道深痕,且依舊是像之前那邊,集中攻打承啟天,避讓與其他諸天的正面對沖。
  當是身在億萬裏開外的血府老祖,不可能知道余慈身具心內虛空,也不可能知道他如今的狀態,更不可能明白其中的法理,可相關咒力通過赤霄咒殺印的作用,似乎生有靈智壹般,針對性極強。
  咒術之妙,便在這不可知之處。
  只是承啟天剛遭了無明火洗煉,正是內外煥然壹新之時,對這蝕骨妖風,倒也擔得起。偶爾給吹掉幾根枝葉,吹起壹層煙雲,只當是淬煉之後的復查,大有妳且八面來風,我自巍然不動之意。
  可咒殺之術的演化,也不是僅此而已。
  見承啟天不為所動,那洞開的“門戶”在血雨中壹卷,掀起漫天汙穢毒氣,繼而層層變化,以“門戶”為中心,疊變化形,轉眼間,竟化為壹頭巍峨如山的巨獸,“門戶”便是其巨口,其余形狀,大半隱沒在血雨毒霧深處,若隱若現,在承啟天外圍繞了兩圈,便傾壓下來。
  倒似有上古饕餮之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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