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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鏡

減肥專家

修真武俠

開春的季節,天氣還是冷的。山林間的夜風嗚嗚作響,吹進只剩半邊大門的道觀正殿,卻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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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北鬥劾禁 東海凝波

問鏡 by 減肥專家

2023-4-22 10:52

  余慈只覺得身上驟然壹沈,剎那間,他幾乎以為自己要從真實之域摔下去。
  可他沒有,因為與之同時,腳下濁海就像是被太玄冰解凍結,堅硬如厚冰,承載著他、排斥著他,不讓他重入真界天地法則體系之中。
  之前那牽累他、拖他後腿的“吸力”,就像是壹場幻覺。
  進入真實之域這麽久,余慈還是頭壹回生出這種實實在在的感覺。便是傻子也知道,他在這壹方奇妙領域的造詣,再有精進。
  他做什麽了嗎?
  此時此刻,他正心存符箓,星辰天上相關星辰自發貫氣通竅,拼合結構,成就真意,運化生死玄機。
  無庸諱言,這是北鬥劾魂註死術,是諸天飛星之術中,最玄奇深奧的符箓之壹,雖只有三十六竅,四處分形,卻是經過上清宗十余劫來各代修士成百上千次疊竅合形,精粹制煉的集大成之作。
  三十六竅上應周天,四大分形下應四時,正如天地之混同,萬物之生滅,生死玄機蘊含其中,感通生死存滅法則,正是余慈道基之內,極其重要的壹塊拼圖。
  但這不是他修為精進的理由。
  因為在發動北鬥劾魂註死術的同時,太淵驚魂炮也在發動,太玄真意中,另壹項法門,也是讓天下修士聞之色變的殺伐封禁之術,也已啟動。
  太玄截星鎖!
  與北鬥劾魂註死術雖然運化之理不同,但這壹法門,卻同樣是招引北鬥七星之力,封絕生機。
  三樣法門同時發動,余慈並非有意而為,更不是生搬硬湊,而是在操持運化太淵、太玄兩類情緒之時,自然而然地就從那共鳴之中,引發出來。
  且是法度謹嚴,玄理互通,妙若天成。
  心內虛空,萬魔池中,血海之上,太玄封禁的力量在減退,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太淵驚魂炮每擊發壹次,血海中的猙獰魔物便有大片化灰,其所蘊負面魔念,盡化為純粹兇橫的殺伐之力,貫入星辰天。通過這壹渠道的宣泄,想要造反的萬魔池,壹直積蓄不起足夠的力量,漸被照神銅鑒鎮壓。
  至於轟上星辰天的殺伐之力,自有北鬥劾魂註死術接引,混化入諸天星力之中。
  其實,太淵驚魂炮的殺伐之力還在其次,對余慈來說,最有價值的,是之前分別來自於羅剎鬼王和海人異族虛實兩類的轉換,使這份殺伐之力中,存有壹絲離幻天法則運化的痕跡。
  相較於目前真實之域的鎖定,這點兒“痕跡”開辟出了另壹種層次的線索,使余慈的感應更加立體、完整。
  無論是在真實之域,還是在真界天地中,乃至於在二者的對應關系上,余慈心中都有了譜。
  這壹刻,他站在真實之域上,“俯瞰”真界濁海,發現濁海非海,而是壹顆由混濁膏質捏成的彈丸,雖然這彈丸恁大了些,可只要抓住“技巧”,稍微給它加壹個力,彈丸就可以“轉動”起來。
  其上萬物,都可以由此尋找、捕捉、鎖定。
  話又說回來,如此“轉”法,是真界動,還是他動?
  真是個有趣的問題。
  余慈閉上眼睛,心內虛空中,星辰天群星璀璨,鬥柄移轉;心內虛空之外,天時應機而變。
  真界之中,天空驟暗。
  這壹刻不知有多少人愕然望天,本就艱難穿透雲層的天光,仿佛被什麽東西隔斷,剎那間劫雲之下,直墜黑夜,便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也差之不遠。
  雖說是天地大劫日久,這樣日夜不分的,也是少見。
  而此時此刻,壹些急著趕路,得以在劫雲之上,觀睹天象的,則更有“運氣”。
  他們看到了,九天之上,剎那間日隱星現,辰宿列張,每壹顆星辰都較正常時大了些許,仿佛是域外星空傾壓下來,瞬間拉近了與真界的“距離”。
  “星力混化,周覆壹界。”
  劫雲之上,張天吉與周初對視壹眼,都是驚訝。
  其實這種現象在真界並不罕見,主要是那些精通星辰之道的強者,引動星力,借周天星辰投影下來的力量為己用,由於短時內星力運化太過稠密,與真界天地沖突,在域外星空和真界之間,形成了類似於“壁障”的效果,隔絕了日月之光,化生夜色。
  主要問題在於,這與眼前這場莫名其妙,卻又驚心動魄的大戰有關系嗎?
  他們的念頭剛生出來,那已經是黑洞洞有若無底深淵的虛空深處,人影漸顯,正是余慈施施然走出,眼睛猶自瞌閉。
  “出來”也就罷了,真正讓人倒抽壹口涼氣的是,隨他步伐,淵深的虛空之間,分明有星空盤轉,漸漸清晰,依稀還有三垣四象的格局,只是在相對狹窄的圓形空洞之中,有些扭曲變形。
  張天吉不自覺瞇起眼睛,看那微縮的星空,感應其中星力運化,覺得自家牙縫裏都絲絲地向外冒涼氣。
  作為正壹道“天君”級數的強者,說張天吉在符箓上的造詣和見識,排在此界前三十位之列,並不為過。
  正因為如此,在切身感受到星力運化的微妙之後,他已經有了相應的判斷:
  天垣本命金符!北鬥劾魂註死術……不,是那壹路掌生註死的符法神通!
  可為什麽,感覺還不太對?
  壹念未絕,他心神震蕩,顧不得眼前的余慈,猛擡頭,只見天穹之上,忽有星辰光色染赤,棱棱生芒,搖搖欲墜。
  貪狼!
  張天吉才辨出方位星名,便在其相鄰之域,又壹顆星辰大放奇光。
  那是巨門……還有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
  他心口接連砸了七記,看北鬥七星俱都搖動,光色瑩紅,兇意妖氣,遍染星空。
  繼而鬥柄移轉,群星參照,周天如輪。
  鬥柄指東,天下皆春;鬥柄指南;天下皆夏;鬥柄指西,天下皆秋;鬥柄指北,天下皆冬。
  本來四時順序,生殺輪轉,掌生註死,自有法度。然而隨著七星染赤,兇意橫空,壹應法理,盡成殺劫。
  腳下劫雲轟然掀起百丈狂濤,雷光烈火,咆哮反覆,那是天地法則意誌對強行扭曲此界自然法理的“悖逆狂徒”的反噬,可在那淵深虛空的中央,余慈不為所動,只是雙眼驟睜。
  星鬥搖動,吾操其柄!
  東海之畔,依舊陰霾四合,大概是因為遠離海鷗墟等繁華之地的緣故,漫長的海岸線上,往往是幾百幾千裏見不到壹個人影,算是個殺人拋屍的大好去處。
  此時此刻,便正好發生了壹起……只不過,場面有點兒復雜。
  小九壹身水綠衫子,梳三丫髻,愈發襯得膚如白瓷,和飛禽走獸混得久了,壹應雜念都似乎沾不得身,七情上臉,忽喜忽嗔,看上去全無半點兒機心。
  此時她就咋咋呼呼,努力在橫屍數具的沙灘上,逗人發笑:“呼,這些人財迷心竅,真真是來尋死了,可惜,我們這邊該有壹位英俊俠少,白衣翩翩,才符合氣氛……是不是,阿池?”
  這兩年,她與葉池結伴遊歷,精進修行,這壹日在海岸線上,發現壹處戰場,好奇趕過來,見有壹大兩小三個女子,被十多個兇橫的修士圍住,裏面步虛、還丹皆有,實力強絕。
  那些兇橫之輩,口口聲聲說要包圍圈裏的女子交出“割手牌”,汙言穢語更是不絕於耳,就算不太清楚其間的彎彎繞繞,也能看出,這明顯是強取豪奪的架勢,讓小九如何能忍?
  甚至都沒讓當事人出手,已經放出靈殞絕雷將那波人殺散,這類旁門雷法在天地大劫下的殺傷,著實令人心驚膽顫,也是所向披靡。
  那波修士留下了幾具屍身,余者遠遁。接下來,小九和葉池才認識了“受困”的這三位女子……更準確地講,應該是壹位女子和兩個女孩兒。
  仔細打量,兩人就覺得,目前的情況很有些古怪了。
  那三人倒也不是不知感恩之輩,第壹時間便由那位嫻靜知禮的少婦道了謝,便介紹了三人的名姓。
  面向大海,時刻板著臉,心情不佳的典典;
  無精打采,呵欠連天,隨時可能睡過去的小五;
  還有分明儀態雅致,非同俗流,卻恭敬小心,仿佛是奴婢之身的陸雅。
  怎麽看都不對味兒,感覺頗是莫名。
  氣氛由此變得略微尷尬,轉機來自於小五和小九互通姓名,那個眼睛都要睜不開的小姑娘猛地來了精神:
  “耶,我排第五,妳排第九,我比妳大!”
  小九笑嘻嘻地拿手在小姑娘頭上比了比,回切在自己胸腹之間:“嘖,看看,妳比我大嗎?”
  “當……啊欠!”
  小五忍不住又打壹個呵欠,眼睛都要流出來,卻還是強打精神,欲待分辨清楚,小九也湊上來,問是則是另壹件事:“妳那個妹妹,誰惹她了?”
  果然精神不濟的人好走神,壹時間小五也忘了計較年齡的事兒,解釋道:
  “典典啊,正在攢勁兒呢,半點兒都不願浪費,啊……”
  又壹個呵欠將出未出,望海的小女孩兒不耐煩地扭頭:“住嘴,帶得我都想……”
  她忽地偏過頭去,伸手按著嘴巴。
  小九噗哧聲壹聲笑起來,卻見旁邊小五搖晃著身子,斜倚在陸雅身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典典啊,要不然咱們再睡會兒吧!”
  “睡什麽睡,好好修煉!不認真的話,妳什麽時候才能煉化心魔?”
  心魔?
  葉池和小九對視壹眼,都是意外,心中亦是別樣感觸,小九正要再問,忽地天空變色,驟然昏沈,尤其是頭上劫雲電光連閃,轟雷陣陣。
  “錚!”
  清越之音響起,乃是葉池身上寶劍自鳴。與之同時,小五更是驚得坐直身子,壹時睡意全消,眾人齊齊望向天空。
  在場的不管怎樣,沒有壹個是昏蒙無知之輩。
  像是小九,就覺得在雲層之上,黑暗之中,某種強絕的力量正傾壓下來,元氣相激,海面上風雲聚合,聲勢漸大,可最讓人心悸的源頭,還是在雲層之上,給人的感覺,就仿佛哪個不可測度的強大存在,正投註視線。
  其“眼神”所指,茫茫大海都似感覺到不安,風嘯浪湧,灰白的潮水連成壹線,撲在腳下,浪濺丈許,寒氣逼人。
  壹邊,葉池背上寶劍又壹聲鳴嘯,鏘聲出鞘半截,通靈示警。
  “小心,或是哪位大神通之士經過、交戰……”
  葉池話說半截,壹直就最貼近海水的典典,忽向前走了壹步,灰白的海浪泡沫眼看要打濕她的腳,卻見她身形浮起,懸空丈尋,看向海天交界處。
  葉池為之訝然。
  但凡壹個人不借法器、符箓,自然升空,與天地交氣自在交流,那最起碼都是步虛修為,可這位橫看豎看都僅僅是三五歲的小女孩兒,難道真的還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嗎?
  相較於葉池,小九更直接些,她也浮起來,湊到典典身邊,學著往遠處去看,可不管她怎樣極盡目力,放開感應,都無法看出個究竟。
  這也難不倒她,當下口發尖嘯,海天交界處,忽有壹個黑點飛上雲霄,那是壹只翼展超過三丈的雷鵬,彎喙如勾,利爪金燦,其扶雲而上,因其天生操控雷霆的能耐,雲間流動的電光,根本無法對它造成任何傷害。
  此雷鵬乃是小九近年來專心飼養培育而成,論戰力,絕對不在壹般的步虛強者之下,而在劫雲四合,雷霆橫空的環境中,更有增益,絕大部分時間,都可以在此界橫行無忌。
  此時小九就分享著雷鵬的視角,翻上厚重的劫雲,往高空看去,只壹眼,便倒抽涼氣。
  “星星……掉下來了!”
  她的發現還是遲了點兒,幾乎與她話音同步,壹道妖異的朱紅光線,打透劫雲,直墜海天交界之處,目視難測其遠。
  光線烙在視野中的刻痕猶存,又壹道光……不,是連續六道同樣的光線透下,方位依稀仿佛。
  而下“漏下”光線的劫雲底部,破口空洞壹壹對應,呈北鬥之形,且是詭異地固定住了,任雲氣、雷霆、還有數十上百丈的赤焰火光噴射,都填補不上。
  下壹刻固定住的,是海浪。
  拍打腳下沙灘的海浪,驟然間凝結,保持著翻湧的姿態,定在那裏。
  再往遠處看,眾人視線所及,茫茫大海,卻似愈發地不堪。
  只見波平如鏡,滔滔海浪起伏,被強行抹去,就連理應存在的慣性余勁,也給硬生生限住,連聲音都消失了,在黑暗的天色下,眼前所見,仿佛只是壹幅拙劣的水墨畫。
  海面上的情況絕不符合天性物理,至於出現這局面的原因……
  托近些年來,愈發敏銳的直覺之福,小九感覺到了,在平靜的海面下,絕沒有半分“平靜”可言。
  相反,有兩種力量,彼此沖突,勢均力敵——至少在此刻形成僵持,才形成了恐怖的張力,也才使得茫茫大海,呈現如此奇景。
  東海之上,便似是壹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火山口,可能會在此後的任何壹個瞬間,轟然引爆。
  正因為能感受,小九腦宮漲痛,臉色發白,大感吃不消。葉池及時反應過來,浮空上前,揮劍虛斬,將那壹道被小九神意感應牽引而來的撲面強壓擋下。
  此時此刻,也正好是壹個岔口,作用在海面的均勢再也維持不住,海水轟然動蕩,起伏如山壑相鄰,水波壹時壁立如削,壹時深陷如淵,那樣的起落之勢,已經脫出自然水勢的極限,海床也承受不住,轟然斷裂,波蕩不休,恍若末日。
  翻騰的水勢撼動了天空,天上劫雲開裂,空洞擴大,頃刻就是百裏、千裏,且還沒有停止擴張的意思。
  不過是眨幾下眼睛的功夫,燦爛星空再無遮攔。
  星光之下,還在劫雲上方的雷鵬哀鳴壹聲,本待展翅逃遁,卻被某種不可測度的力量強行“定”在虛空之中,隨即神智全消,壹頭栽落,還未落到大海上,便被海水起落形成的澎湃氣流重重掀飛,什麽銅皮鐵骨金身鋼翎,也是血肉飛濺,羽毛離散。
  若非小九的護持心法高妙,且總算有點兒運道,給甩到了沙灘上,這壹頭天地異種,就真的要化入天地,魂飛魄散了。
  小九與靈禽心神相通,就算師門秘傳心法,料到類似的局面,封閉了力量的逆向沖擊,但她還是分享了雷鵬的感受。
  在那瞬間,她只見天外北鬥搖動,星光灑落,鬥柄指向,不符季節,卻有肅殺之意,貫空而下,雷鵬便是做了可憐的池魚。
  事實上,這個範圍內壹切生靈,不管是高空的雷鵬,還是海中的魚鱉之屬,甚至還有壹些倒黴透項的過路修士,都是如此。
  大能爭鋒,閑人退避,才是正理。
  而且,如今海面動蕩,雲水相接,沙灘上壹幹人等的視野都受到了極大限制,再看東海之上,海嘯之勢已成,過不了數息,億萬鈞的海水便會傾壓到他們頭頂,幾有天地翻轉之勢小九和葉池便要招呼離開。
  可問題在於,壹直立身在最前方的典典,根本不搭理她們。
  其視線所指,依舊是海天盡頭,似乎可以穿透那壁立百丈、千丈,翻轉海天的狂瀾巨浪。
  見她模樣,小九忍不住又往海上看,這壹看,眼珠子險險就拔不出來。
  但見視界盡頭,百千丈的狂瀾巨浪之後,分明有更為雄奇之影化現。
  那是鐵壁雄城,連綿如山,又有高樓雲閣,直插天外。其中盛景,大半都在堅城之內,都在雲岫之中,難見分明,可終究是有壹煌煌世界,鋪展開來。此界壹現,天外刺落的朱紅光線,也受到了強力幹擾,明顯有了扭曲。
  動蕩的海水,不過是承載那壹方世界之用,縱然有翻轉海天之能,也難逾其界。
  小九失聲道:“那是什麽?”
  “天妄城!”
  葉池低聲回應,手中寶劍殷殷鳴嘯。
  這便是東海羅剎教的總壇,每每在不定期的時段,化為海市蜃樓,浮遊東海之上,以幻演真,收容四方信眾。
  可如今這壹層變化,怎麽看都不尋常。
  半山島與羅剎鬼王近年來早已徹底撕破了臉,若非島主葉繽以不可思議的手段,成就劍仙之尊,勢壓壹域,如今還不知會是個什麽格局。
  眼下天妄城顯化,且分明是大舉發動之兆,身為半山島弟子,由不得她不多想壹層。
  看起來,羅剎教像是遭遇了強敵,可此界又有哪方勢力,堪與以羅剎鬼王為後盾的羅剎教壹戰?
  葉池失神之際,陡然手中壹輕,寶劍莫名就離了手。
  “怎的?”
  這壹驚非同小可,她頸後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身為劍修,人劍合壹,氣機互動,極端者劍失則人亡,怎麽可能被輕輕巧巧地卸了劍下?
  而且,卸她劍器的……至少是眼下手持她劍器的,就是那個幼童般的典典。
  劍長三尺四寸,略顯狹長,看上去幾乎比典典的個頭還要多出壹些。
  縱然劍柄不算太粗,可由那“女童”單手持來,也沒能環握。
  就是這樣看起來極度滑稽的場景下,典典微微頷首:“劍還不錯,人也行,至少沒走岔路子……不比那邊,根本就是雜貨鋪子。”
  小九壹個閃身,將有些失魂落魄的葉池掩在身後,卻聽得糊塗了:“什麽?”
  “神寄東海,魂煉萬族。踞真界而連血獄,承域外而化鬼府……而當年羅剎就有此狼子野心,只是壹直給壓制著,難以實現。這些來年,論劍軒是幹什麽吃的,就是眼睜睜看她得手嗎?”
  典典搖頭,頗有不滿。渾不管被她老氣橫秋的模樣,驚到張口扷舌的兩位女修是如何想法。
  纖細的手腕微振,寶劍洗出劍花,隨即平伸,劍鋒所指,便是那天妄城。
  “如今這東海,至少壹半以上,都被離幻天所攝,要攻她老巢,就要壓過這渾茫大海……無知、無畏!”
  話音方落,無影無形的劍意傾註,如添柴薪,如火澆油,將海天之間那白刃爭鋒的淩厲決絕之念,壹發地引燃,再化入茫茫星空。
  意念明晰,貫入星空深處:“雜貨鋪子,妳跟得上嗎?”
  人為神主,是弄潮兒,水漲則船高,其層次境界,壹在本人操持之功,壹在信眾超拔之能。
  余慈以北鬥驅役萬千星辰法力,其感應渾然,思接萬古,緲緲然若有所感,壹念微動:
  “是誰助我?”
  心神分化,跨越虛空,但見東海之畔,垂髻幼童揮三尺之劍,其意矯然飛動,直之無前,就像是回到當年離魂鼎中,感受玄黃劍意盤空,十壹連轉,斬劫破法,直趨極致。
  當時他半途就已“跟丟”,只能仰望,而如今,那鋒芒卻仿佛在他指間繚繞,雖觸碰不到,卻也不懼甩脫。
  還有……
  心頭再動,壹念飛流,跨越萬水千山,但見清泉分股,流漱山石,雅軒園林之中,星光灑落,照得壹人、壹貓,壹副棋盤,人貓對奕,妙趣盎然。
  其中那貓兒似有所感,仰頭看來,靈動的碧眼倒映星光,即而呲牙壹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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